银时说完，目光向下，委屈又多了一分。
莫沫疑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她手中的枪还指着银时的胸膛，食指微勾扳机，是随时准备射击的状态。
莫沫的手抖了一下。
她默默收回黑鹰，低咳一声：“咳咳，国相长，纯属误……”
“咕噜噜……”
话没说完，从肚子中发出一阵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下，格外清晰。
厚脸皮如莫沫，此刻也稍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偏过头，尴尬道：“肚子饿了，情难自禁。”
不管成语用得对不对，她觉得挺符合自己肚子的状态。
肚子饿了，不就情难自禁地发出声响了吗？
“国相长？”
守卫兵小队长终于认出了银时的身份，颤颤巍巍地叫着他的称呼。
对比辉耀的皇帝陛下光晅，在微脑上的照片满天飞。
银时的照片并没有出现在微脑上，甚至信息也较少。
不过，作为地位仅次于光晅的国相长，且辉耀唯二等级达到a级别之一的职业师，他的讨论热度并不比光晅少。
只是见过他的人极少，就连总部有些守卫兵也很少会认识他。
这位守卫兵小队长，能认出银时，还是进入过总部的内圈。
什么是内圈？
王庭总部身为权利的……坐落在王城中最繁华地段，且占地面积极大，差不多到达了王城三个大区域的面积。
总部又分为外圈、中圈、内圈。
一个圈差不多是一个大区域的面积。
外圈是最普通的守卫兵和低级官员的聚集地，某些地方对外开放，比如王城最大的商区，外圈商区。
中圈住着是中级官员和高级守卫兵、和守卫兵大队长等，并不对外开放
内圈则是高级官员、和首席手下的亲卫。
其中那里建造着一栋大楼，也就是真正的“王庭”。
王庭为什么被称为王庭，便是由这座现在更名为内庭的大楼得来。
里面住着仅仅住着陛下、国相长和十二位首席。
这位王庭守卫兵的队长不知如何得了某位内圈官员眼缘，将他提拔到了身边。
队长身为没有背景的普通职业师，得到此天大的机遇，喜不自胜。
拿了第一个月工资后，咬牙全部拿出来，自费在内圈的食堂摆了一桌，请他们这些从前的下属吃饭。
路上，刚好碰见国相长经过。
队长连忙让他们弯腰行礼。
守卫兵小队长低着头，悄悄用余光了一眼，银发银眸，极具压迫感，那一幕，在他脑海中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到现在，好几年，都没有忘记。
银时听到声音，抬眼，声音冷冽：“将他们带到王庭，交给南之卿审讯。”
守卫兵小队连忙应道：“是。”
他转头看向身后其他的守卫兵，道：“快，将地上的所有人带回王城，交给南首席。”
南之卿这人，表面总是挂着一抹笑，配合那双狐狸眼，带着股媚色，不时还发作一下戏瘾。
但作为暗刺师，兼顾意的徒弟。
他审讯人的手段绝对恐怖。
之前在罚司岛，和莫沫爆发冲突，说要一点点放干莫沫身上的血。
他确实做得出来。
所有守卫兵带着地上的身影迅速离开。
整个胡同里，只剩下莫沫和银时两个人。
银时目光重新看向莫沫，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包棒棒脆，吃得不亦乐乎。
触碰到银时的目光。
莫沫道：“张嘴。”
银时眨了眨眼睛，听话地张开嘴巴。
一根棒棒脆顺势塞进了他的嘴巴，入口带着一股咸香味。
莫沫睁着眼睛，问他：“好吃吗？”
银时下意识咀嚼，口里咸香味道更浓，而且很脆。
他点头：“嗯。”
莫沫重新从空间拿出一包，塞进他的怀中，弯唇：“刚好两包，我们一人一包。”
“嗯。”
精神职能升起几分开心。
她说“我们”了。
莫沫看了一眼微脑上的时间，九点三十分。
她的面色严肃下来，道：“国相长，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银时微微睁大眼睛，很重要的问题？
他的心里升起一些小期待。
莫沫一本正经说道：“这个点，王庭总部的食堂还开餐吗？”
银时沉默了一会儿，道：“……开。”
莫沫立即欣喜道：“那我等会儿去吃个晚饭。”
莫沫还挺想尝尝王庭总部的食堂，听说都是顶尖大厨，味道肯定很好。
莫沫再次从袋子中拿了一个棒棒脆。
刚想塞进嘴巴，余光看见银时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棒棒脆上。
莫沫疑惑，不是给国相长一包了吗？
难道是不舍得吃？
莫沫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露出笑容，问道：“国相长，要不要一起吃一包？”
银时点头：“嗯。”
然后满怀期待地微微张开嘴巴。
然而……银时的视线之中，莫沫将手里装着棒棒脆的袋子递给了他。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中的棒棒脆，已经送进了自己的嘴巴中。
银时：“……”
莫沫见他半天不拿，问道：“怎么了？”
银时滚动一下喉咙，说：“手脏。”
莫沫看了一眼自己手指尖沾着的棒棒脆粉，猛然意识到银时有洁癖这个事。
并不是她故意忘记这件事情。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国相长了，而且国相长的洁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莫沫收回手中的袋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国相长，那你……”
“喂。”
莫沫微微一怔：“嗯？”
银时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你喂我吃，我的手就不会脏了。”
发出的声音和淡然的表情不符，宛若深夜里低语，带着一丝莫名的诱惑，让人无法拒绝。
莫沫似乎天然免疫：“不……”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莫沫挂断了我的通讯，来王城，第一个给敏打了通讯……”
银时再次开始细数莫沫犯下的“罪行”。
“停。”莫沫无奈地伸出手从袋子中取出一根棒棒脆
还没有举起递给银时。
银时已经附身。
头发跟随他的动作垂落下来，两侧的两缕发丝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擦过莫沫的手腕，有些微妙的触感。
银时张开嘴唇，咬住棒棒脆的一端，一点一点往下。
温暖的鼻息喷洒在莫沫的手上，有些痒意。
眼看离自己的指尖越来越近。
莫沫立即放开手。
银时神色平静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嚼着嘴里的棒棒脆。
动作优雅、从容。
莫沫盯着他唇上沾染的一些棒棒脆粉。
配上他此时的装扮，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仿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素相互碰撞，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莫沫提醒道：“国相长，你的嘴唇沾了粉。”
银时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会儿。
伸出舌尖，缓慢，认真地舔舐着嘴唇上的粉末。
随着动作，他的嘴唇沾上一层薄薄的水渍，就像清晨的露珠，有些诱人。
“干净了吗？”他看着莫沫，嗓音沙哑地问道。
他的这些个动作、眼神以及声音，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极具蛊惑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冬天过去了，蛇该遵循本能求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