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灵异局的行动小队全副武装地冲进大厅。
为首的短发女队长袁佩佩手持特制罗盘,指针剧烈晃动,却在接近晏清时突然停滞。
满地腥臭的碎肉中,只见一男一女昏迷倒地。
张思瑶半边脸血肉模糊,而晏清则安静地侧卧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俨然一副昏迷的模样。
“队长,检测到高强度鬼气残留!”队员手持阴气检测仪,数值疯狂跳动,“至少是b级厉鬼的水准!有人在我们之前解决了这里的问题。”
“这两人......”
“应该是受害者。”医疗员蹲下身检查,“女性面部受阴气腐蚀,生命体征微弱;男性......”他翻开晏清的眼皮,“瞳孔正常,但意识丧失,疑似受到精神冲击。”
“怪事......”袁佩佩收起武器,“先把人送医院,留一组人封锁现场。”
晏清足足睡了八小时才醒过来,一醒来先是故意惊恐地环顾四周,然后扯着嗓子大喊:“有鬼!有鬼啊!”
守在床边的工作人员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先生!您冷静点!这里是医院,您已经安全了!”
“安、安全?”晏清死死攥住男人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我真的还活着?”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个红衣女鬼...她......她死了吗?”
工作人员无奈地叹了口气:“您算幸运的,只是有些精神状况不稳定,养几天就好了。不过您前妻.....”他欲言又止,“她的情况比较棘手,现在还在抢救。”
“我前妻?!张思瑶?”晏清一把掀开被子,“她这么严重?也是,那个女鬼的黑血喷到她脸上了。”
晏清痛苦地抱住头,“我跟着那位老道长学了几年驱鬼术,本以为能对付,没想到那女鬼突然尖叫......”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
先前那位灵异局女队长袁佩佩抱着记录板走了进来,闻言挑眉:“哦?你还懂驱鬼之术?”
晏清羞愧地低下头:“略懂皮毛罢了。那女鬼一嗓子就把我震晕了,真是丢人。”他苦笑着摇头,“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和前妻恐怕......”
袁佩佩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那女鬼不是你杀的?”
晏清点点头,一脸茫然,“是啊,难道女鬼不是你们杀的吗?”
袁佩佩与身旁的调查员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袁佩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播放手里视频给晏清看:
“你知道吗?虽然当时的停车场监控被那女鬼干扰,但停车场入口和电梯的监控都没有坏,上面显示当时并没有人进入停车场。”
晏清盯着监控画面,喉结滚动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抓住头发,“难道我昏迷后梦游了?还是说......”晏清突然激动起来,“我有双重人格?另一个人格以为我受到威胁,所以跑出来救我了?”
袁佩佩:“......”她就多余跑这一趟。
看这男人一副激动,对前妻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应该不是那位神秘高人。
哎,
就是那前妻太可怜了,
好好的大美女,被女鬼弄毁容了。
等她同事抢救成功,这前妻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吧。
袁佩佩叹了口气,起身,“好的,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感谢你的配合,不过建议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前妻,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哪怕命大能活下来,也很有可能留下心理障碍。”
晏清点点头,“我知道的,祝她好运吧。”
等袁佩佩离开,一旁的工作人员告诉晏清,如果没感觉到不适,可以出院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晏清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
安安蜷缩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本翻开的童话书,鼻尖微红,似乎哭过。
这段时间,晏清给安安用了三分之一启智丹,虽然不如正常小孩那般聪慧,但比起之前,能清楚辨别人和东西,说话也顺畅许多。
“主人。”傀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阴影处,声音压得极低,“小姐坚持要等您回来,凌晨四点才睡着。”
晏清的目光瞬间柔软下来。
他脱下还带着医院消毒水味的外套,走到沙发前。
指尖轻轻拂过安安眼角的泪痕,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膝弯。
“唔......爸爸?”安安在腾空的瞬间迷迷糊糊睁开眼。
“睡吧。”晏清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窝,声音比羽毛还轻,“爸爸回来了。等你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安安轻轻“嗯”了一声,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确认安安睡熟后,晏清让傀儡进来守着安安,他刚走出卧室,才想起昨天的卤味。
跟老板火速道歉,老板不仅没怪他,在得知晏清因为低血糖进医院后,还表示送他一点药材补补身体。
晏清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张思瑶生死不明,但野生系统素来精明。
在没有榨取足够的生命能量前,绝不会放任宿主轻易死去。
更何况以张思瑶的性子,容貌损毁比死更令她难以忍受。
为求恢复容颜,她一定会疯狂接取任务,不惜代价兑换能治愈脸伤的丹药。
殊不知,每一次任务完成,都是将自己往深渊更推进一步。
系统的治愈不过是甜蜜的陷阱,待她知道真相时,怕是早已被抽干生命力,油尽灯枯。
三天过去,
张思瑶在剧痛中惊醒。
右脸传来的灼烧感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伤口,却摸到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别碰。”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的脸已经毁容了,建议购买商城的生肌养肤丹。”
张思瑶透过泪眼模糊的视线,看到玻璃窗反射的自己,整张脸下半部分缠着纱布,其中右边部分的纱布隐隐透出血丝。
“系统,我要任务!”她呼唤着脑袋里的系统,“我要做大任务,我要大量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