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秦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没事吧？我小师弟看起来就很烦你的样子，你是怎么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风影：“好颠的婆娘。”
褚川赞同的点头，一脸震惊。
围观的众多修士们，好像吃了一场爱恨情仇的巨瓜，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
有人小声嘀咕：“阵法圈金童玉女感情破碎，竟然是被前宗门师姐插足！”
一人反驳：“不对，是小师妹爱而不得，司言之强取豪夺，师姐插翅难飞。”
一人帮腔：“对，两大宗门定下联姻，却因更换对象而撕破脸，啧啧。”
听见周围议论的越来越离谱，褚川为了保住小师弟名声，赶紧开口喊话：“诸位道友，我们无极宗小师弟与玄天宗的人不熟，还望慎言。”
众人：你在欲盖弥彰，我们懂。
从始至终晏如卿都在旁观，她想知道司言之听见玉素素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是与所有人一样来谴责自己，还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
她在赌。
当看见他一巴掌扇在玉素素脸上时，晏如卿的心像是平静的湖面被陨石砸落，翻起遮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属于她的阿言。
司言之走到她身边，“卿卿，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
一旁的秦明劝道：“对，晏道友你快把我小师弟带走吧，不然那颠婆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恶毒的话。”
褚川也赞同：“你们先往前赶路，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晏如卿笑的客气，“多谢各位。”
其实让一个人不说话的办法有很多，比如这样...她弯腰捡起拳头大的两块石头，一起丢向玉素素。
庚留抬手挡住一个，另一块直接砸向玉素素嘴巴。
“咚”石头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血。
玉素素捂着嘴，手心是被打掉的门牙，满嘴的血让她不敢开口说话。
晏如卿嚣张的笑了，“没事别老叭叭，太闲就去舔屎。”
“玉素素你少说点让我不开心的话，不然我会敲碎你满口牙。”
“别和我发癫，我能揍到你复原，好好听话，多活几年。”
少女明艳的容颜宛如蔑视众生的妖妃，她张狂的坏让人又气又恨。
司言之被她这番模样深深吸引，他的卿卿真可爱，只不过为什么她要看别人？耳边传来心魔的诱导：她不属于你，杀了抢走她注意力的人，让她看着你，属于你。
杀了那些人，杀了他们。
恶魔般的诱导，让司言之眼底划过一抹杀意，他咬着牙用灵气镇压下心魔。
晏如卿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白发青年。
“卿卿，我们走吧。”
“好。”
夕阳余晖铺满静谧的秘境小道上，给并肩而行的男女镀上一层光晕，留下两个贴近的影子。
第一次与司言之面对面相处，晏如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想开口说点什么，大脑空白又不知道该聊点什么话题。
她故作镇定的欣赏周围风景，心里不停地寻找聊天话题。
问他这三年过得好不好？
这不是屁话吗，三年不见阿言一头白发肯定不过都不好。
问他修炼的怎么样？
这不是她师父该问的话题吗？
晏如卿愁的都想叹气了。
司言之侧目看向她，清润的声音徐徐说道：“我这三年过得不太好，你走后我去了北域丛林，回到我们曾经的家里，可惜这次没有你，我...很孤单。”
“之后又去了戴山城，糖画的老爷子去世了，如今是他儿子在出摊，手艺不如老爷子好。”
“我们埋的酒，今年已经开了第三坛，这两年每次开酒都会被师父师兄们抢走一半。”
讲到这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如阳光一般温暖，双眸散发着温柔光芒，像是为她绽放的最美花朵。
“明年，我可以和你一起开酒了。”
司言之的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晏如卿心里充满了苦涩。
她的阿言独自一人等了三年，很辛苦，很孤单。
“对不起阿言，我骗你出远门，让你经历离别的苦。”
司言之摇头，“你没有如期回来，那才是真正的离别，幸好我等到了。”
“卿卿，我今天很开心。”
晏如卿眉眼弯弯，“我也是。”
能和阿言再见面，真的很开心。
她和阿言是...最好的朋友？不对，道侣？好像也不是...
这不是之前的世界，稳妥点想，如今两人的关系算是朋友吧。
司言之抬眸望向她，“如今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突然说这么一句，吓了她一跳。
还以为他知道自己想什么呢！
看着青年认真的样子，晏如卿求生欲爆棚，嘴里的朋友二字好像烫嘴，根本说不出口。
她谨慎开口：“最好的..道..友？”
青年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泛红。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抬手像是在抹去眼泪。
晏如卿慌了，“你别哭啊，咱们不是道友还不行吗？”
司言之转过身来，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雾霾挡在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他睫毛轻轻颤动，“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也不喜欢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缠着你的，我...我不会让你为难。”
银色发丝垂落在脸颊，与白皙的肌肤相处衬托，宛如珍贵的玉器，一碰就碎。
突然被表白的晏如卿，人呆愣在原地，呼吸都暂停了。
“轰”一下，堪比火山喷发。
她没出息的在脑内循环播放：阿言喜欢自己！阿言喜欢自己！
等等！捋一下，阿言刚才说不会缠着自己，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晏如卿着急说话，被口水呛住，“咳咳咳咳咳”
司言之给她拍后背，“别害怕，我不会缠着你不放，别怕我。”
“不不不...咳咳咳咳。”晏如卿在心里咒骂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咳嗽个毛啊。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想...我是...”
司言之打断她的话，“我懂你的意思，你不用委婉怕我伤心。”
他脸色苍白，清冷自哀的继续说：“和你一起的时光，是我活在这个世上最开心的日子，有你在的日子我才觉得自己活着；你告诉我要如何为人处事，要怎么照顾自己，三年前你消失的时候，我想要一死了之，但你说要我等你，所以我等，现在你回来了，我不想你可怜我和我在一起，我做不到这样逼你。”
晏如卿瞪大双眸，阿言怎么会这么想，她不是因为可怜才与他联系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双眸含着羞涩，认真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存在逼迫，不存在可怜，我就是很喜欢阿言。”
司言之的身体蓦地一僵，那双深邃眼眸里逐渐蔓延起一团炽热的火。
他嗓音低沉暗哑，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太善良总觉得对我有责任，说到底还是我给你增添负担，我...可以自己生活，我可以的....”
晏如卿蹙眉，反驳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有觉得你是负担，你如今是无极宗的天才阵法师，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散修，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我的麻烦。”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你讲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而动人。
啊啊啊，要怎么说阿言才能信自己真的超级喜欢他。
哎，果然人要多读书，不然和道侣表白都没词用。
我应该告诉....
司言之听到一半的心声戛然而止，卿卿当初说透心玉能听半日。
这才多久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