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季清想笑又不愿笑。
一个男人学了这门手艺大抵会有不错的收获，而在易晴大陆一个男人被逼得只能学这门手艺，季清也做不出什么评价。
初见时，程昱是一个有着自己秘密的外门弟子，除了程昱，季清没见过别的外门弟子，也没去外门瞧过，但是在各峰吃饭时，都能知晓内门弟子对外门弟子的不屑。
不是因为资质的不屑，而是对为资源抢破头的外门弟子看不上眼。
以程昱的性格，季清大抵能描绘出一些她不愿深究的画面。
只不过现在成为魔修的程昱，好似放下了什么东西。
“好了。”程昱道。
他抬着季清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张大变样的脸，唇上挂着的是有些暖意的笑容。
季清别过脸，她不大喜欢程昱此刻的表情。
“啪！”
是门打开的声音。
视线太亮，季清只能依稀辨别人影，来人是看守她的李化容，季清一瞬间绷紧肌肉，又忽而放开。
她是相信程昱的，虽然并不清楚这张脸变得如何。手心有些痒，季清冷着脸辨别程昱在她手心上写的字。
‘他不知道。’
这四字看似简单又有些没头没尾，季清却知晓，对上简陋木屋里的那些场景，季清心下有了肯定。李化容并不知道她和程昱的关系，更不清楚他在无意中帮了自己。
此刻李化容却是一脸呆滞的瞧着季清和程昱，视线在两人间来了回回，最后落在程昱勾着季清下巴的手上。
猛地涨红了脸，李化容的声音有些结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季清颦眉，疑惑的视线落在程昱身上，她有些不懂李化容说这话的意思。
被季清注视着的程昱笑了笑，放下抬着季清下巴手，魔气转动不紧不慢的收了桌上的东西。
他对李化容说道：“乱想些什么？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啊。”李化容下意识的应了，他并没仔细听程昱的话，而是用一种好奇的表情瞧着季清的侧脸。
这张脸算不上美，甚至有些普通。李化容有些对程昱的喜好有些诧异。
顶着他人探寻目光的季清依旧是那副有些冷的模样，只不过脑子里想的又是别的东西。
季清早收了金丹后期的神识，换句话说季清不能放出神识。金丹后期以下的修士察觉不到季清的神识，金丹后期之上却是极易察觉。
反演宫的金丹后期之上修士自然不少，哪天因这个暴露了身份，季清可没处说去。
然而程昱不同，筑基期的神识范围好歹大于十米，他又怎么会没发觉李化容回来，大抵是想看她紧张的模样。
这爱看人笑话的性子，让季清有些无奈。
“程兄。”李化容挑眉看着程昱，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表，他慢慢上前，视线粘在季清身上：“程兄这是美人……”
李化容到了季清前面，他的眼睛瞪的极大，支支吾吾的补完了剩下的话：“美人……在怀。”
李化容咽下口水，只差跳起来喊，怎么有这般难看之人。
本以为侧面普通，正脸还算看的过去，李化容为曾想看到的是这么一张脸，这也太丑了吧。
事实上程昱给季清化的脸算不上丑，只不过在美女如云的魔界这张脸的确是比不过谁。
李化容诧异的视线毫不遮掩的落在程昱身上，好似在说这眼光真是绝了。
程昱回了一个眼神。
李化容却自己猜想了程昱的意思，他用手拄着下巴，一副笃定的模样。
是他想差了，程昱也没与他说这丑陋女子是自己的女人。李化容觉得大抵是自己会错了意，程昱应当看不上这般容貌的女子。
视线落在女子右脸上的红色胎记，李化容禁不住颤抖。
这长得也太伤眼睛了。
季清见李化容这般反应也懂了，冷着脸瞧了程昱，后者回了一个无奈表情。
“姑娘怎么称呼？”
李化容咽下口水问，他还是有些好奇季清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程昱的房间，他从未见过程昱带女子回到住处。
季清顶着红色胎记，回道：“禾木。”
李化容心想真是个怪名字，嘴里回的却是别的话：“姑娘名字甚是美丽，不知姑娘来这有何事？”
季清的墨绿眸子已经变了个颜色，深黑通透的眼睛比如今的容貌好看许多。
李化容后知后觉的想，这女人有双让人欢喜的眼睛，只不过他却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看到过。
被问话的季清并没有回答李化容的话，她抬眼，清冷的视线落在程昱身上。程昱心虚的摸摸鼻子，对上季清原本精致的脸一不小心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还真是下笔如有神，程昱思来想去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思绪虽然飘得有些远，程昱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李化容的问题：“她从今日起就是我的丫鬟，你若无事就带她去管事那儿报备一下，我还要去给师姐送上一炉丹药。”
李化容瞧了程昱一眼，又瞧了季清一眼，眼睛瞪的大极，季清几乎没见过谁的眼睛能瞪的这般大，这人与看守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现在却是有趣的很。
程昱留下这话之后，就走了，他还得去给师姐送药，去迟了可就不大好办。
宽敞的房间独留清冷女剑修和一个眼睛极大的魔修。
李化容揉了揉瞪久了眼睛，他对季清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从未瞧过程兄让一个女子踏足他的房间。”
季清抿唇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在苦渊时她与程昱就在一处待过，两人可是做过牢友。
李化容又问了季清几个问题，季清偶尔答上几句，大多时候都是保持沉默。
李化容心中有了决断，这女人不仅长得丑性格还孤僻，一看就不是什么会来事的主。这般比较，李化容忽然觉得那个清冷女剑修比禾木好上许多。
今日被鬼右叫去问话，他按着程昱说的一五一十把所做之事细说，果然没什么大事。
只是不知为何鬼右叫他前去问话，还撤了他的差事，让自己好好在反演宫做事。
李化容摇头，这般费脑子的事还是不要想了。他的视线落在季清身上，只觉口中发苦。
他可不想带季清去找那个啰嗦管事。佘清说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