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看到了云霄故意的小动作，好奇回头，正好看到那小警察同手同脚的回去。
耸耸肩，可真是胆小，这还没说什么呢。
回头就看到云霄走的，不是回道观的方向。
“道长这是去哪儿啊？”
“去你以前上学的学校看看。”
说着已经带着白炽进了地铁，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戴上了耳机。
这样他跟白炽说话，就不用担心引起恐慌，或是被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了。
只是看到不算拥挤的车厢里，依旧有人不时从白炽身上穿过，眉头紧皱。
果然这样还是太不方便了。
“阿炽。”
云霄突然喊了一声，手指无意识的拂过胸前的玉坠。
旁人只当他在打电话，并没有在意。
白炽倒是看明白了，但是假装没看到，淡定的从人群中穿过，只是靠近了云霄一点。
云霄无法，又不能直接叫小鬼，索性移动到角落，自然地的给白炽圈出了一小块空地。
之前白炽没注意，刚才听云霄说起，才惊讶的发现，这路上果然没有阿飘。
至少从昨天到现在，除了他自己，就一个其他阿飘都没见过。
正这么想着，地铁出发，在驶入黑暗的前一秒，一道挂在半空的黑影吓了白炽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鬼吧？
“那才是常见的，看不清模样，也没有思维，只是本能的重复同一个动作。”
云霄小声的给白炽解释着，显然他也看到了，而且不只是看到了，还很熟悉。
这会儿车厢空了，他身边没人，说话也不用担心被当成疯子。
白炽惊讶的看了看自己，别说可以看见了，甚至玻璃上都能透出他的模样。
“那他们是不是也没有伤人的能力？”
“阿炽也没有啊，本来就互相碰不到，怎么可能伤人，但是一些行为，也确实可以影响别人。”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白炽。
白炽明白了，就像原主无聊，天天跟在那王老板身后，用凉风吹他后脖颈。
就算王老板神经大条不迷信，那脖子后面每天晚上凉嗖嗖的，时间一长肯定得颈椎病啊！
如果信的话，那就更容易受影响了，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有鬼的还会害怕。
所以就算真的有恶鬼，其实恶鬼也不能亲手伤人，也只能借助其他的办法。
两人小声交流着，偶尔也有人奇怪的看一眼云霄，不过并没有特别在意。
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的地铁站，好巧不巧的，等云霄道长打着伞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正好一辆警车也刚停下。
更巧合的是，下车的居然正好是之前那个年轻警察。
云霄道长还没看到他们呢，那年轻警察就有点迈不动步了。
“师父，那个道长。”
白炽倒是发现他们了，毕竟小黑一直盯着呢，但是没有提醒云霄。
就在云霄道长找到地方，准备翻墙爬进学校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道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霄道长一转头，首先就看到朝他做鬼脸的白炽。
然后才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老刑警，当然还有远远看着这边，不敢过来的年轻警察。
看两位警察不时看他伞下的目光，立刻明白两人都从有些怀疑阿飘的真假了。
当下表情一正：“警官，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果然，老刑警脸上表情也僵了一瞬，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然后才不可思议的看向伞下，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总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
“道长，你说的是真的？”
饶是多年唯物主义者，这会儿也有些三观被震了。
但是想到调查出来的结果，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位道长认识受害者的证据。
甚至在他们让云霄道长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让受害者的父母去看了，都确定不认识他，也没见过，更没去过什么道观。
总而言之，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云霄道长，跟死者认识或见过，但他就是准确的画出了死者的模样。
云霄这会儿也装模作样：“警察同志，这种事情呢，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就当眼前这是真的吧。”
正好这时候，学校保安发现了他们，大声呵斥着他们在干什么，随后才看清居然有两个警察。
警察也是瞬间调整状态开始忙正事，不过这一次，他们带上了一直打着伞的云霄。
先是问询了白炽以前的老师室友，然后是其他同学，大部分人对白炽印象，都是一个很有天赋的舞蹈生，但是突然就失踪了。
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里也闹挺大的，也有民警调查寻找过，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就是突然失踪的。
警察去询问的时候，云霄则是带着白炽在学校到处查看。
白炽从进入学校，整个人就感觉非常不对劲。
很压抑的感觉，明明是很宽敞的空间，周围学生欢声笑语，天气也是阳光明媚，就算是在阴影处，也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怎么了阿炽？是不是又感觉到什么了？”
云霄一直注意白炽的反应，即便是透过脸上的血污，也能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
想到白炽还缺失的半截身体，云霄也只能猜到这个可能。
“不……”
刚要摇头，白炽表情突然顿住，惊讶的看向前面教学楼的方向。
云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他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但周围的老师学生，却什么都没发现。
下一秒，落地的黑影消失，准确的说，是重新出现在楼顶，并且再次往下跳，一直重复。
白炽惊讶的看向那个黑影，他居然连太阳都不怕？
“道长，这就是你们平时看到的阿飘？他们可以出现在太阳下？”
说着，白炽也忘了刚才自己的不适，推着轮椅就朝黑影跳楼的方向过去，云霄道长只能跟上。
“确实可以，倒是阿炽格外的与众不同，不但有自己的思维，还会被太阳灼伤呢。”
最重要的是，阿炽对他来说，就像活人一样，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可以清晰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