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的粮草和精良的装备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每一个将士的心中,使得他们的士气如火箭般飙升。
在这片广袤的战场上,士兵们的呐喊声、战鼓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
朝野上下,无论是宫廷中的达官显贵,还是市井中的平民百姓,无不对监国独孤明和宰相萧谨言赞不绝口。
他们的智慧和决策,让国家在战争中保持了强大的实力,为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独孤明和萧谨言深知,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是敌人的猛烈攻击,还有内部的各种困难和挑战。
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宇文宰相府前的石阶上打着旋儿。
宇文琼站在朱漆剥落的大门前,手指轻轻抚过门环上熟悉的麒麟纹饰——那曾被她儿时的小手摩挲得锃亮的铜兽,如今已蒙上一层黯淡的绿锈。
\"小姐...不,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身后的丫鬟青杏小声劝道,不安地环顾四周。
昔日车水马龙的宰相府前街,如今竟连个行人都少见。
宇文琼恍若未闻,抬手推了推紧闭的府门。门纹丝不动,唯有封条在风中簌簌作响,上面盖着的大理寺朱印刺得她眼睛生疼。
多日前还欢声笑语的宅院,如今一片萧条。她爹爹宇文泰,三朝元老曾是当朝宰相,竟带着娘亲不辞而别,连只言片语都未留给她这个女儿。
\"爹爹...\"她喃喃低语,秋风掀起她月白色的披风,露出里面素净的藕荷色襦裙——自从得知父亲失踪的消息,她便褪去了所有鲜艳衣裳。
一阵熟悉的桂花香飘来,宇文琼猛然转头。府墙东南角那株老桂树还在,金灿灿的花枝探出墙头,一如往年。
她恍惚看见七岁的自己坐在父亲肩头,小手努力勾着那些香甜的花朵,而爹爹朗笑着托举她,娘亲在一旁捧着锦帕,生怕他们摔着。
\"为什么...\"一滴泪砸在石阶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父亲教她读《论语》时谆谆教诲\"君子务本\"的模样,为她讲解朝政时神采飞扬的神情,还有在她出嫁那日强忍泪水的微笑...这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却拼凑不出一个离弃女儿的答案。
青杏递上帕子:\"夫人别伤心了,萧大人不是老爷夫人告老还乡了,等有时间去看他们好了。\"
提到夫君,宇文琼心头又是一阵绞痛。萧谨腾——她新婚不满一年的丈夫,才从鬼门关捡回条命。
那支北狄刺客的毒箭险些要了他的命,她日夜守在他榻前,熬红了眼睛也不敢合眼。可伤疤还未结痂,独孤帝一纸诏书就将他派往北境。
她记得临行前夜,萧谨腾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仍裹着纱布的胸口。\"琼儿,我知你心中苦楚。\"
他的心跳透过绷带传来,有力而温暖,\"但你信我,此去北疆,必...全须全尾地回来见你。\"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少年郎眼角已有了细纹,曾经意气风发的萧将军,如今眉宇间尽是风霜。
他们相拥而泣,泪水浸透了他单薄的里衣。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回忆。宇文琼慌忙拭泪,却见是萧府的老管家策马而来。
\"夫人!\"老管家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宫里来人了,说独孤明赐了补药给大人,要您亲自接旨!\"
宇文琼心头一紧。独孤明为何突然示好?父亲曾任太子太傅,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独孤明情同父子,却在独孤明明监国后日渐疏远。
如今爹爹失踪,夫君出征,独孤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府的路上,宇文琼望着街边嬉戏的孩童出神。曾几何时,她也是无忧无虑的相府千金,后来成了人人艳羡的萧家妇。
可转眼间,父族凋零,夫婿远征,她站在两个家族之间,竟不知何处才是归途。
萧府门前,传旨太监已等候多时。宇文琼整衣跪接,却听那太监尖声道:\"陛下口谕,萧夫人乃宇文氏独女,特许入宫暂住,以免独居凄凉。\"
这哪是恩典?分明是要拿她当人质!宇文琼指尖掐入掌心,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妇谢陛下隆恩。只是夫君出征前嘱咐我看管府邸,实在不敢擅离。还请公公回禀,待夫君凯旋,臣妇必当入宫谢恩。\"
太监眯起眼睛,正要发作,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骑士滚鞍下马,竟是萧谨腾的亲兵队长。
\"夫人!\"那汉子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人命我星夜兼程送来的!\"
宇文琼颤抖着拆开火漆,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琼儿,已至北疆。此地桂花亦盛,折枝寄思。勿忧勿惧,珍重自持。腾字。」
信笺中果真夹着一小枝桂花,虽已干枯,香气犹存。宇文琼将花枝贴在鼻尖,仿佛闻到丈夫指尖的气息。他明知她最喜桂花...
太监见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宇文琼却已不在意这些,她紧攥信笺,望向北方天际。那里有她生死未卜的夫君,有她下落不明的双亲,更有她无法预知的命运。
暮色四合,宇文琼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憔悴的容颜。
她缓缓摘下发间玉簪——这是及笄那年父亲所赠,通体碧绿,簪头雕着展翅青鸾。父亲曾说青鸾是忠贞之鸟,一生只认一主。
\"爹爹,你究竟去了哪里?\"她对着玉簪呢喃,\"是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窗外秋风呜咽,无人应答。宇文琼忽然将玉簪重重拍在妆台上,震翻了胭脂盒。
殷红的脂粉洒落,如血般刺目。镜中的女子眼神渐渐变了,从哀伤转为决绝。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她站起身,走向书房。萧谨腾离府前曾告诉她,若遇急事,可打开他书案下的暗格。指尖触到冰凉的机关,暗格应声而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青铜令牌和一本薄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