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高自强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开始清理战场。
所有空降下来的死士已经全部被击毙，除了那两个昏迷在病房门口的倒霉蛋。
此时他们已经被带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最严酷的拷打。
而在病房里，顾云溪则冷冷看向伍冰月，沉声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的状态和方阳一模一样？”
伍冰月轻声道：“我只是把从方总身上取出来的蛊虫培养了一下，洒在外面而已，它们对特定频率的声波很敏感，会攻击发出这种声波的生物。”
“是吗？你刚才那笃定的样子，可不像是在碰运气。”顾云溪的声音充满怨念，她几乎可以确认，这个女人可以精准控制方阳的病情。
让他昏迷就昏迷，让他醒来就醒来。
伍冰月耸耸肩，轻描淡写道：“顾小姐你想多了，无论是医术还是蛊术，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
顾云溪揶揄道：“是啊，总是需要病人自愿配合的。”
伍冰月叹气道：“顾小姐还是出去主持大局吧？你一直守在这里也没有用。”
顾云溪恨恨点头：“行，我就看蛊术高手找来之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同一时间，独栋豪宅六层仓库。
高自强蹲下身，用战术匕首的刀背轻轻挑起一名外籍杀手的下巴。对方脸色惨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啧……”他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旁边一脸严肃的赵小虎：“你有没有觉得，这症状跟方总昏迷时一模一样？”
赵小虎抱着手臂，目光扫过地上两名昏迷的杀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也不想评价。”
“哎哟，你紧张什么？”高自强直起身，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圈，嗤笑道：“我又没说是伍医生干的。”
“我没紧张。”赵小虎语气平淡，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套：“伍医生不会害方总，她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不该干涉。”
“道理是这个道理……”高自强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但咱们总得心里有个数吧？万一哪天方总醒了问起来，咱俩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赵小虎瞥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有数'？”
高自强咧嘴一笑，从战术背心的暗袋里摸出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最新款的宽频窃听器，十米内连心跳声都能录清楚。”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金属表面：“你帮我把它留在病房里。”
赵小虎盯着那枚窃听器，眼神复杂：“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高自强翻了个白眼：“每次我去看方总，伍医生就跟个背后幽灵似的盯着，我连根头发丝都不敢乱放。”
“但我只能进第一层病房。”赵小虎皱眉：“第二层有生物识别锁，除了伍医生，谁也进不去。”
“第一层就够了。”高自强把窃听器塞进他手里：“找个墙角一粘，神不知鬼不觉。”
赵小虎捏着那枚冰冷的金属片，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行吧。但如果真听到什么……”
“放心！”高自强拍了拍他肩膀：“有情报肯定跟你共享。”
赵小虎没再说话，只是把窃听器揣进口袋，转身走向仓库门口。高自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幽幽叹了口气。
窗外，夜色如墨，楼下的小区里灯火通明。谁也不知道，方阳的病房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
洛杉矶，此时却是清晨。
理查德坐在私人山庄的玻璃餐厅里，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铺着雪白亚麻桌布的餐桌上。银质餐具反射着冷光，他慢条斯理地切着五分熟的安格斯牛排，刀锋划过血肉时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助理躬身走进来，将平板电脑轻轻放在他手边。屏幕上是一份加密简报，最上方标着鲜红的‘行动终止’字样。
“主人。”助理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汇报天气：“行动小队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理查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银叉精准地叉起一块带血的肉块：“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方阳现在是死是活。”
“确认找到他的病房，目标处于昏迷状态，那位神医少女全程监护。”助理顿了顿，又继续道：“从现场传回的最后影像看，应该不是替身。”
牛排的汁水在理查德齿间迸开。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也就是说，哪怕他没有被炸死，也依然醒不过来喽？”
“是的。”
“那就好，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您是说？全面制裁？”
“是的，通知下去吧。”
……
第二天上午，就在周守志临危受命，回到天方集团总部，执掌大权的时候。
华尔街的金融资本们，也在悄无声息间，说服了m国国会，提前两个月通过了针对华国的贸易制裁法案——要知道，在前世，这一事件本应在3月中旬才会爆发。
黑石集团的能量，可见一斑。
2018年1月15日，华盛顿。
随着签字笔落下最后一划，一份文件的横空出世，令全球金融市场掀起了惊涛骇浪。
m国大统领川普签署备忘录，依据‘301调查’结果，将对500亿美元的华国商品加征25%特别关税，剑指航空航天、信息技术等高科技领域。
消息传回国内，举国震动。
金融市场率先受到波及，所有从业人员与投资者的神经骤然绷紧。
国内各大财经媒体的滚动字幕即刻变红，推送弹窗接连炸响，刺破寂静。
证券营业部的值班人员从折叠床上弹起，咖啡杯翻倒在彭博终端键盘上，却顾不上擦拭——屏幕上跳出的英文快讯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私募基金经理的手机在床头疯狂震动，微信群里瞬间被‘贸易战’‘加税’‘500亿’等关键词刷爆，未读消息数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三位数。
央行值班热线的提示音变成忙音，所有线路被金融机构的紧急咨询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