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穹和柳素婉两口子都来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冷清秋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两人道:“爹娘,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不想着明哲保身,还要将我们带回家?就不怕禹王一怒之下,迁怒整个冷家?”
“混账!要是怕迁怒冷家,老子能过来和你们说这种话?”
“好了,你少说两句。”柳素婉将冷天穹推到一边,自顾自上前道:“秋儿,你是姐姐,清云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就算这些人是你同门,也不能在仙岛胡作非为啊!”
冷清秋听后脸色骤然一黑,她本以为母亲能够开明些,没想到她也是和父亲一样的想法。
“所以是不是我们做什么,都得不到肯定?”
“巡卫司本来应该是由冷家控制,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一个许家逐渐骑到了头顶上,我和清云只是回自家而已,上来就要被敲诈勒索几万灵石。”
“你们什么都知道,为了那可怜的尊严,说成是我们的错来掩盖你们的窝囊!”
“我以为大哥离家出走后你们能有所改变,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子。”
“现在看你们就是活该,我要是大哥,我也不会回来!!!”
啪——!
柳素婉胸膛剧烈起伏,情绪失控下竟然突然抬手扇了一巴掌上去。
“你打我?”
“清秋娘不是这个意思.......”柳素婉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但想要解释已晚。
冷清秋拉着冷清云头也不回离开了。
这一走让柳素婉心中一痛,冷天穹只好上前安慰道:“算了,好话坏话都已经说完,她们的翅膀硬了,肯定就不稀罕这个家。”
“让她们走!”
“走?秋儿说的话,你怎么不去反驳!”
“是反驳不了吗?”
就在两人争执时,天穹上空突然云雾翻腾,仿佛出现了什么恐怖之物。
伴随着空间的龟裂的声响,几座云舟露出半截身子。
“来了!”冷天穹开口道。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姜靖怡,终于来了兴致,“这个禹王,磨磨唧唧竟然比本帝晚到这么久!”
“我倒要看看独孤梓萱和梦咸鱼两个要如何在禹王手中讨到便宜!”
“皇令对付禹王可是行不通的!”
禹王手中有先帝御赐的持节,不需要对王朝派来的钦差行礼,顶多与之平起平坐。
所以,想拿皇令来压对方肯定是行不通的。
“师尊别闹了,我昨晚真有事,现在禹王都来了,你这样薅着耳朵成何体统?”
“哼!你那是有事么,我看不是被瑶儿那个贪吃嘴拉走,就是背地里找花祁了,对吧!”
“花祁?诋毁,这可是诋毁,我晚上就不能办点正事的吗?”
“好了雨桐,你不是说要表现自己么,轮到你出场了,如果能挫败禹王的锐气,回去后就让你当家十天。”
“老妈,还是我来吧!”林恒感觉师尊有点不靠谱,要是没有占到便宜,可就丢份了。
“(`0′)闭嘴!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我来!”
......(补)
梦雨桐主动请缨,等着云舟内的人走出。
身穿黑色莽服的范意安迈着稳健步伐,踏空而来,脚下仿佛踩着无形的阶梯。
身后跟着两列步伐整齐,身穿黑甲的侍卫。
虽然说他这个境界的修士,不需要什么侍卫,但是有侍卫在身边也算是个门面。
总不能出现点事,就让他这个王爷出手吧?
不然,他花这么多钱,养这么多人是图什么?
梦雨桐看着虚空上的来人,额头浸出一丝冷汗,对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要压盖过她。
论实力,恐怕也只有独孤梓萱能够与之抗衡!
“禹王终究还是来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这还用想么,禹王世子都被抓了,整个洛泽仙岛没准都得跟着受牵连!”
“我听说其中还有冷家千金参与,所以冷岛主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若是那些人早点离开仙岛还好一点,现在禹王找上门,善了肯定是不行了!”
依旧是寺庙附近,整个仙城城东的人都撤到了外围。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可以肯定很激荡!
这个时候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一旦打起来,指不定半个仙城都得被毁。
范意安神识笼罩在整个岛屿内,不置一笑。
就这么一个破岛,竟然也敢有人在他面前动土,还敢抓自己儿子?
很快,他便感知到了自己好大儿的位置。
迎面看到一个屹立在街道中央的紫裙女子,范意安语气淡漠道:“来者何人?”
“青轩宗长老,梦雨桐!”
“哦....青轩宗的人,本王素有耳闻,你一个西洲来的人,到我南洲生事有点说不过去吧!”
“把我儿范子炎交出来,本王还能给你们一个体面!”
“体面?禹王难道要杀了我等?”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我需要请你们到本王的镇狱司做做客,之前不是没有真君。”
“o(* ̄︶ ̄*)o呵呵!”梦雨桐悬剑在身旁,不用手持,紫霄剑便像人一般立在一旁,“禹王殿下,你怎么和自己的侍卫一个样子,你大儿现在是我们的筹码!”
“你不想他死,就应该低下头,而不是张口就是给我体面!”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儿子多,死一个也无所谓!”
来之前梦雨桐都打听好,禹王就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更没有什么旁系的亲戚。
所以这位世子爷的含金量非常大!
因为他死了,范家就无后了!
果不然,范意安听到这话被气的不轻,但却强行压抑着要动手的意思。
“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们也无意与你禹王为敌,只是来到洛泽仙岛,一个小小的巡卫司嚣张跋扈,仗着和你禹王有关系,就胡作非为!”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手下做错事,老大肯定要负责!”
“许家你可以看着办,但是我徒儿们受了委屈,还被自己的爹娘骂,你得向他们道歉!”
梦雨桐在前与之对峙,她的话自然全被后面的人听着。
冷天穹和柳素婉夫妻俩听到如此猖狂的言论,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诚然....他们不敢得罪禹王,但是真没想到还有人敢当着禹王的面说这种话。
你一个青轩宗长老,也敢让南洲的禹王道歉?
还是给自己徒儿道歉。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旁观者也得被当局者的操作整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什么?”范意安听后都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
“本尊说,你得亲自给我徒儿们赔礼道歉!”
“哈哈哈哈,妹子你是真不知死活啊,让本王给你徒儿道歉.....”范意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堂堂禹王,除了女帝和靖王之外,整个天玄大陆就没有给谁面子的时候。
就算是启王和乐氏王也没用!
真是活久了,什么笑话都能听到,他本以为这些人来找麻烦,顶多是讹诈点钱出来。
结果就是要一个道歉,虽然道歉很廉价......但是他禹王的道歉就不一样,如果他给人低头道歉,这几百年来积攒的威严还不得土崩瓦解?
保不定就会有人议论说:‘听说了没,那什么禹王牛逼哄哄的,其实啥也不是,还给几个小修士赔礼道歉呢!’
“(╰_╯)你可知‘王’不可辱?”范意安的眉毛皱成了外八字,身上的威压成面状直接压在了梦雨桐身上。
梦雨桐身子都不由下沉了些许,因为地面支撑不住,不得不下陷。
毫无疑问,这威压要是持续下去,保不齐会把她压到地下。
合道大能和返虚真君之间的差距,可比练气小菜鸡和筑基小白之间的差距大太多了。
就在此时,梦雨桐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令牌自带的威势很熟悉,范意安一怔。
紧接着就听梦雨桐厉声道:“禹王,你好大的胆子,可看见本尊手里的这个是什么?”
她高举皇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林恒:【果然呐!遇事不决就掏出皇令,不过我感觉未必能压得住对方......】
暗处的姜靖怡:『这梦咸鱼啊,还真是把本帝赏赐的皇令给当成令箭了,皇令顶多能镇住何擎苍、元运良这些人,毕竟这些人手上没有什么实权!』
『范意安在南洲不但有实权,还有先帝御赐的持节,也只有本帝能压的他乖乖低头。』
“皇令?”范意安瞪大眸子,有所震惊,但很快就把震惊的表情收回。
他虽然一直在南洲,不代表不知晓东洲的事。
还是听姜茜说,有人在东洲渡了个异象天劫失败了,然后给了几枚皇令。
大概率就是对方手里的这个人。
“既知皇令,为何不拜!”
“切!蛐蛐一枚皇令,还压不得本王,你以为拿出这玩意就好使了吗?让你看看本王的持节吧!”
范意安右手一抬,半个仙城都开始出现震动,只见一道炽热的红色光影逐渐在他手中具现。
散发着和皇令一模一样的颜色,不过.....要更加刺眼,威势更加强大。
最终落到众人眼中,就是个类似于使节丈的玩意,一根金色的棍子,顶端挂着数十道凌乱的金羽碎片。
这一刻,梦雨桐都感觉手上的皇令都不香了。
“此乃先帝御赐之物,见此节如见先帝!”
“你那皇令顶多代表女帝,就算是女帝来了见到我手中的东西,也得乖乖低头行礼。”范意安得意道。
当然,这话肯定是用来吹牛逼的,他要是真敢把这玩意掏出来让姜靖怡低头行礼,估计明天就得因为左脚先迈入大殿,被剥了这身衣服。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东西虽然是先帝给,但是解释权不还在人家皇族手中。
就像是你有免死金牌,皇帝要杀你,还不有的是理由?
免死三次,那我砍你四次脑袋不就行了!
饶是姜靖怡知道他是在吹嘘,心中也有些不高兴了。
林恒和梦咸鱼就在背地里编排自己,现在这范意安也是胆子大,就不怕这话传到自己耳朵里?
要是哪天龙颜大不悦,找谁说理去?
“你既然掏出皇令压人,就说明还是用王朝这边的权,见到此节为何不拜?”
“(owo?)本尊凭什么拜!?”
“凭什么?就凭我手中的持节,比你的皇令更加有权势,你若不拜就是对先帝不敬,届时女帝至高也不会放过你的!”
范意安得意道。
他这话可不假,以权力获得的权利,在这一刻终于是被更大的权力所镇压了。
梦雨桐直接陷入了两难境地。
独孤梓萱无奈扶额,摇摇头道:“雨桐还是不行啊,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嗯.....”冷清云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道:“这种情况下能质疑对方的东西无效么,毕竟他说是先帝赐予的也未必是先帝给的,就算是先帝给的也未必能有大的权柄!”
“张口一张嘴,谁还不会吹啊!”
“不!”林恒微微摇头,解释道:“首先咱们并不能质疑持节有问题,因为这是件很有风险的事,如果是真的,你质疑就是对先帝的不敬,就更加说不过去。”
“同样你可以质疑持节,对方也可以质疑皇令,一般不会有人怀疑会有人拿皇族的东西吹嘘作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王!”
“师尊现在拿着皇令明显是比不过对方,拜与不拜很简单,重要的是要如何让对方低头。”
“大儿,还是你去吧,娘在后面给你撑场子,我倒要看看他卖不卖独孤家的面子。”
林恒咧嘴一笑,转身走到梦雨桐身边,将她手中的皇令拿到自己手中,并投给她一个玩味和无奈的表情。
梦雨桐咬着唇,知道这是逆徒这是嫌自己没用。
好好好,就看看你要怎么破局。
范意安打量着走来的林恒,目光微眯,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有点熟悉,感觉和至高大人的有点像。
难道他最近见过至高大人?
不可能....至高亲口说要返回西洲,这个时间多半都快到西洲了。
“小子,你师尊不拜,你要替她拜吗?”
“禹王啊,你也是个老前辈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范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