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车厢内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如果不是某人坐的位置不对，倒是挺有严峻的感觉的。
姜慬年原本是个不缺乏耐心的人，而这种美好的品质在这时候却离他远去。
他真的很想立马知道答案。
原本放松垂于两侧的手动了动，轻巧的搭在了小砍崽的身上。
依旧没人说话。
只不过，无声的催促已经到位。
苏牧尤在腰肢覆上一层热度时，就受惊般颤了颤。
情绪调整到位。
微微抬起头时，眸中已是明显的忐忑不安。
姜慬年忽然觉得牙齿有点痒，想咬点什么的冲动陡生。
小砍崽这副样子，真的像极了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兔子。
瑟瑟颤抖，惹人怜爱，也让人想恋爱。
他假装不知道逼迫对方的恶人就是自己本身，语气轻柔，“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如在连麦时给人的感觉那般，是个成熟可靠的邻家哥哥形象。
如果忽略双方此时暧昧的姿势的话。
被凝视的苏牧尤有一种被虎视眈眈的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瑟缩的收了一下肩膀，偏头看向窗外。
心中一团乱麻，但对财富自由的渴望还是压过了一切的不自在。
犹豫间其实已经有了偏向，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或者说，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本相。
他的身体有些僵，“我......我没想好。”
期期艾艾间，还是没有具体的答复。
这是真·第一次下海。
姜慬年的手稍一用力，本直挺挺的人就朝着他倒来。
只不过相贴前的最后一秒，用手撑着他的胸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暗叹一声可惜，明面上倒是不显分毫，“不用顾虑太多，我只是在追求你。”
苏牧尤幽幽的和他对视。
好像在问：正常人追求是这样的嘛！
不谈感情，谈利益？
姜慬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承认，“或许追求的方式有些不太光彩，不过，哥哥放心，恋爱的内容一定是正常的。”
他将自己的行为和包·养撇清了关系。
苏牧尤的动摇之色更明显，“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吗？”
“当然。”姜慬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饶有兴趣的补充道，“嗯，正常的情侣交流应该不算在内吧？”
比如拥抱，又比如亲吻。
这两项都没有的话，那相处和普通的好哥们有什么区别？
他也是需要一点甜头才能被钓着的。
苏牧尤抿了抿唇，想到了忽然加剧了冲突氛围的那个索吻要求。
他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再次端详了一下对方的外在条件。
怎么说呢，即便是同性，也无法嫉妒嘴硬说一般、难看的地步。
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他伏低了身子，慢慢朝着对方贴近，试探自己的容忍程度。
姜慬年看着朝自己凑过来的小砍崽瞳孔一缩。
原本放松的姿态跟着紧绷了起来，不敢动一点。
生怕惊到了对方，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小兔子再次退缩逃跑。
心如擂鼓。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近，到最后，就连呼吸也交织在了一起。
苏牧尤知道姜慬年正在看自己，因为那双黝黑的眸子里盛着自己的倒影。
他也看见对方的薄唇微启，似是做好了充分迎接的准备。
鼻子不小心蹭到了，姜慬年就跟接受到了暗示一般，缓缓闭上了眼帘。
苏牧尤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微扬下巴凑了上去，近到让人产生了已经相贴的错觉。
然而，就在最后一秒，他却猛地拉开了距离。
苏牧尤明显气息粗重的深呼吸了几次，语气闷闷，“会被看见。”
刚才看向窗外时，他也发现车子现在停在了某个停车场。
不知道距离他们学校近不近，会不会遇到什么熟人。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可能，让他的耻意直线上升。
至于容忍程度......
就算自己也不想承认，但确实是没什么心理障碍需要克服。
陪玩都有些恍惚了。
不知道自己能接受芒果他哥，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真的在金钱面前毫无底线。
面前的空气忽然透出了些许的凉意，就像冷却的氛围、淡化的暧昧。
姜慬年幽怨的睁开了双眼。
煮熟的美食都能长腿跑。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按捺住没直接将对方拽回来。
“车窗是单面的。”他克制的轻哄，“外面看不见。”
苏牧尤脸上满是挣扎和纠结。
再次俯身，然而这次没凑近多少又坐直了身体。
酝酿出来的勇气这会儿已经泄了气，“算了，还是下次......”
话未说完，已经忍无可忍的某人收回了亲手给出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