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其余的人，我就不动手了。”
“毕竟，那些可是王者，体内的本源之力也是很不错的。”
曹天在那师尊的身上擦了擦血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平静。
“好。”
“你且去休息，待到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再说。”
方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人交给了李天子。
对于方远来说，这些人最大的价值，就是为李天子提供时间。
当然，这里的东西，那也是不能少的。
不过有奇门老三与一丈青，方远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
安排好了一切，方远这才向着远处走去。
那巨神山的大殿之上，曹天就坐在最中间。
方远飞身而起，也落在了大殿之上。
在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巨神山，视野格外的好。
“当初，我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对于外面的一切，都是很惧怕的。”
“这里，是当初我唯一敢一个人来的地方。”
“我看着巨神山的弟子，也想要融入其中，我也渴望有师兄弟的陪伴。”
“可我师尊不允许，每天都在训练我，逼我修炼。”
“我不敢迟疑，因为我知道，这是唯一能改变我命运的机会。”
“所以我拼了命的修行，就是有一天能站在他们的面前。”
“可谁能想到，我所奢求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我敬爱的师尊，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成了棋子。”
“用完就甩掉的那种，甚至于，为了我的本命神通，他都愿意那么对待我。”
曹天喃喃道。
“你后悔了？”
方远缓缓问道。
“后悔？”
“我从没有后悔过，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后悔。”
“就算是输了，那也是技不如人。”
“可她不该那么对我，杀掉我的族人就算了，我可原谅她。”
“可是，她却连带我都想要除掉，且没有一丝丝的迟疑。”
“圣子，这样的人死了，我会后悔吗？”
曹天反问道。
方远一愣，他却没想到曹天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原以为，曹天只是因为自身被算计，这才复仇，却没想到还有灭族的事情。
“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殊不知，她当初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中。”
“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若是师尊不负我，我就会隐藏那些仇恨。”
“可是她让我失望了，我只能让她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了。”
曹天淡然说着，可是任由谁都能听出他心中那一抹冷意。
是对于自家师尊的失望，更是对于自我的一种怀疑。
方远听到这，却不由的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问题，你的族人都被灭杀，你是如何做出那种混蛋的决定？”
“放弃仇恨，还愿意接纳你的师尊？”
“怎么着，你是圣母啊？”
“说白了，你只是自私，别告诉我什么这原因那原因。”
“你的复仇，只是为了你自己，你族人的仇恨，只是捎带脚的。”
“不是吗？”
方远玩味道。
曹天沉默了，他就这么盯着方远。
蓦然，方远抬手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曹天没有躲，半边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你想杀我吗？”
方远盯着曹天问道。
曹天没有说话。
方远抬手又是一巴掌，曹天半边脸更肿了一些。
“你想，可是你不敢，你没有那个能力。”
“心中是不是这样想？”
方远追问道。
曹天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
“还算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勇气，也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倒不是那么不可救药，还能试一试。”
方远笑了。
紧接着，方远一把拽起了曹天，而后来到了大殿之内。
“坐上去。”
方远指着高处的位置喊道。
曹天一步步走了上去，而后坐在了那个本属于他师尊的位置上。
方远大手一挥，却见四周出现了不少的虚影。
“来，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
方远冷声问道。
“英魂。”
曹天认真回答着。
“放屁，你看到的是他们对你的认同。”
“自私自利只是一方面，你只是缺少被人认同的感觉。”
“为了这，你放下了你族人的深仇大恨。”
“两者结合，你更是愿意成为你师尊手中的刀。”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之所以要复仇，是因为，你的价值已经没了。”
“你感受不到那种被人在意的姿态，所以你才会发疯。”
“这时候的你，想起了族人的血海深仇，想起了你的仇怨。”
“曹天，你此刻还不能看透你的内心吗？”
方远大声怒吼着。
曹天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四周的英魂，慢慢的，他的眼中多了一丝丝的光芒。
许久，他才从那个位置缓缓起身，来到了方远的面前。
“怎么，感觉到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是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还是自暴自弃，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方远反问道。
曹天没有迟疑，直接跪在了方远的面前。
“还请圣子收留。”
曹天重重的磕了一个。
方远却后退一步，摇了摇头道：“对你这样的人，我如何敢用？”
“我朝圣之地已然是站在了风口浪尖，我可不希望一个不稳定的存在出现在朝圣之地内。”
曹天没有说话，再次对着方远磕了三个头。
方远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小子，你是想要收服他？”
“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这样的人，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下属。”
凌空狐疑道。
“前辈，你错了，只有我这样的人，敢用他那样的人。”
“更可况，巨神山的一切，还是需要有人来打理的。”
“曹天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想要试试。”
“放心，我有把握。”
方远缓缓说着。
他很清楚那曹天的症结在哪里，自然明白该如何处理，才能解决掉他的心病。
这样的人，一旦收服，那就不会反叛。
就好比他的师尊一般，若是没有对他下手，曹天是绝对不会反叛她，更加不会设计出这么多的手段，毁掉她，毁掉这巨神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