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从哪来回哪去，再往前小命不保！”
随着亚当显露出身形，前方的虎先锋看了他一眼，放声道。
亚当：？
被亚当看了一眼，虎先锋只感到一柄神锋从对方的眼中飞射出来，顿时警觉死亡的气息竟然已经将他包围。
危急关头，虎先锋一抬手中的长柄刀，却连刀带衣服瞬间被神锋撕裂。
伴随着“当啷”两声，在两截断刀分别落地之后，一簇带着血的虎毛从虎先锋身前缓缓飘落。
“咕咚——”
虎先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倒不是它真就那么没骨气，主要是那一瞬间的致命感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虎先锋在那一刻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以至于现在完全没力气维持站立。
“你说，要让我小命不保？”
听到亚当的话，虎先锋的冷汗瞬间打湿了毛发，从地上爬起来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仙长恕罪啊！是这前面有只虫妖为祸人间，惹得一方生灵涂炭，我家大王正在想办法降服此妖。”
虎先锋一指前方，随后又道：
“如今那虫妖躲在沙下，我家大王以一己之力一时间难以降服，我便在此地驱赶过路之人免受虫害，这才冲撞了仙长。”
不得不说，这话由一只虎妖来说，确实是有些魔幻。
而且，黄风怪为了解救生灵降服虫妖？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
“将那虫妖与你家大王之事，细细说来。”
亚当没那个耐心回溯时光查看那么久以前的那么长一段历史，还是直接让对方精炼一下好了。
至于这当中可能出现的主观意志影响导致的失真，他之后自然会多方查证——他突然发现这黄风岭好像比起黑风山要复杂太多了，打算多看两眼再走。
随着虎先锋的讲述，一段发生在这个世界过去的历史图卷向着亚当缓缓展开。
斯哈哩国是日落之地，太阳于此落入西海，每每如火淬水，接声滚沸，震杀城中小儿。因此每到申酉时，国王差人上城，擂鼓吹角，混杂海沸之声。
以上是西游记中的斯哈哩国，怎么说呢，在不用科学的地方偏偏掺入了一点科学。
这个国家只在师徒一行人到火焰山时，被八戒误以为到了斯哈哩国，提了一嘴，甚至没有真的出现在西行途中。
而在虎先锋口中，这个国家的故事得到了拓展。
最初用擂鼓的方式，斯哈哩国确实避免了海沸之声的影响，但不知哪一天，那鼓声唤来了一只虫妖，每每在鼓声响起时出现，吃人伤人。
自此斯哈哩国若不擂鼓，则海沸之声杀人，若擂鼓，则虫妖吃人，陷入了两难之地。
而黄风怪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心地仁善，见不得虫妖在此吃人为祸，于是决意出手降服这只虫妖。
“还望仙长垂慈，助此地百姓降服虫妖。”
亚当看着面前的虎先锋，忍不住有些诧异。
对方和对方口中的黄风怪，真的是日后西行路上要吃唐僧肉的虎先锋与黄风怪是同两只妖？
不过亚当开始摆脱刻板印象的同时也没有完全信任对方，毕竟那虫妖的背上背着灵吉菩萨的头，而这一点对方不知是确实不知道还是可以忽略了，完全没有提及。
“待贫道看过那虫妖再说。”
亚当挥手让虎先锋让开路，往被虎先锋看守着的道路另一头走去。
“嗯？虎先锋败了？”
正盯着下方沙漠的黄风怪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亚当，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亚当对这些个过去的影子更感兴趣了，与过去那段真实的历史无关的同时居然还有自主意识，会根据变化的情况而改变行为模式。
如果能把这个效果吃透，不比历史投影牛多了？
“那虫妖就在下面？”
亚当也不与黄风怪打招呼寒暄，直接看向下方。
黄风怪闻言一笑，也不闲扯，回答道：
“不错，那虫妖身上不知有何异宝，与我相克，我那拿手的三昧神风竟不能伤它分毫，而且那虫妖又躲在层沙之下……”
说着，黄风怪看向他身边的巨鼓：
“擂鼓之法能引出此妖，你若愿出手相助，我便为你擂鼓，将它引出来。只要你能将那件异宝取下，我就能以三昧神风降服此妖。”
“此事不急，我尚且需要再打听打听这虫妖，还有斯哈哩国的细节。”
亚当抬手阻止了黄风怪要拿鼓槌的动作：
“若我没看错，这鼓……似乎是西天之物？”
“呵，确实如此，不只是这鼓，就连那虫子，也是西天的东西。”
黄风怪冷笑一声：
“你是怕西天追究，不敢出手？”
“西天的追究于我而言不值一提，但若仅仅因为与西天有关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动手，也不是我的风格。”
亚当看向远处如蜃楼幻影的城池：
“这斯哈哩国用以对冲海沸声的鼓来自西天，那为何一旦擂鼓，就又有西天的虫妖前来吃人呢？”
黄风怪皱了皱眉：
“这……”
他其实也没弄清楚，只不过他原先就在灵山附近修行，对灵山那帮佛陀满口慈悲实则吃人的本质很了解。
如今他率部下路过，一看到这吃人的虫子背上的佛头就知道是灵山的把戏，气愤之下就要出手降妖。
“嗯……”
亚当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这一番经过，就很符合耳听怒啊。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片被锚定的过去幻影，远方的城池不过空有景象，不在被锚定的范围内，压根过不去。
“也罢，这虫妖吃人乃是事实，不论前因，先降服了它再说吧。”
亚当回想起朱子真，对方既然被下了手段探寻这斯哈哩国，相比对这个国家的历史有些了解，到时候去仔细找找相关的记忆就是了。
又或者……去找现实现在的黄风怪，看看对方的记忆或许也能有所收获。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灵吉了，对方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对方虽然没有超脱，但怎么也是个菩萨，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灵山的保密措施。
这么想着，亚当看向下方沙海，探出手掌一抓。
瞬间整片沙海如同沸腾一般翻涌了起来，不多时就有一只巨大的甲虫扑腾着节肢被从沙海中生生抓了出来，背上佛头的一颗眼睛熠熠生辉。
“嗯？”
弹指将佛头和虫子震碎，亚当唯独留下了那颗眼睛。
这是整片过去之影中唯一的真实。
捏碎佛眼，里面露出一枚带着挂链的镂雕香球，里面放着一颗丹丸。
“原来是定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