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极限吗？极限在哪里？
有些醉意的欧铸师，在听完睿克斐尔的话以后，这两个问题就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打转。
在看见欧铸师皱着眉头摇头晃脑的动作以后，睿克斐尔摇了摇头，然后做出了解释。
〝有关于完成度的部份，在我们这边是和品质直接挂勾的。〞
〝十点以下属于废品，十一点到二十点为劣质，二十一点至三十点为简陋，然后以此类推，粗糙、瑕疵、一般、良好、精良、优秀、优异，乃至于卓越、极致卓越、超凡、极致超凡等等。〞
〝一百点完成度，就是工艺本身所能达到的极限，想要得到更多的完整度，使成品的品质更上一层，就只能从材料和技艺下手。〞
〝不过，材料虽有锦上添花的作用，关键还是在于自身的技艺。〞
〝以药剂的调配为例，若只会按照配方的比例进行调制，哪怕有了更高品质的材料，也很难将其药性发挥到极致。〞
〝药剂的调配如此，锻造的部份亦然，而超越配方本身的技艺，则是我们这边所谓的【境界】。〞
〝我前面已经跟你讲过了，当技艺超越现有的工艺以后，便会自然而然地形成更高层次的工艺之雏型。〞
〝也就是说，你当前所掌握的技艺，已经足以让你在没有特别学习的情况下，锻造出完成度在三十点至四十点之间的C级装备。〞
听到这里，欧铸师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这有什么意思？提醒我，我和那个人之间还有大约一百二十点完成度的差距？〞
〝不！我要跟你说的是【境界】。〞睿克斐尔没有生气，只是笑笑地说道：〝我前面已经说了，工艺是死的，它是前人总结下来的一种传承，基本上取自该层次最典型，也最稳妥的方案。〞
〝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蕴含着你自己的经验和思路，你觉得这样的东西会与前人总结出来的典型工艺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接触B级层次的工艺时，如果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思路套进去，而是在将B级层次的工艺掌握以后，再利用自己的思路和经验进行拓展的话，会到现在才突破吗？〞
欧铸师闻言，看着身前面带微笑的睿克斐尔，不禁感到一阵愕然。
〝学习新的工艺，然后再将自己的思路套进去，从而衍生出更多的可能，然后突破自身的瓶颈，无论是技艺方面，还是思路方面。〞
〝这，就是我潘默迪克对境界的定义。〞
欧铸师沉默了好些时间，才面带歉意地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能跟我多讲一些有关于境界的事情吗？〞
睿克斐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润喉，然后笑笑地说道：〝那有什么问题？就怕你听到后面嫌我啰嗦。〞
欧铸师摇头苦笑了一下，嘴里连称不敢。
又过了片刻，睿克斐尔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们这里和你们那边对层次与境界的说法有所差异，可实际上只是具体的定义不同，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嗯……真要说的话，我们的路子比较偏科技侧，所以在评测等方面都较为严谨一些，尤其是情报数据的部份。〞
〝你们的发展模式，整体而言算是比较趋向于神秘侧那边，很多时候并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尽管自由度会比较大，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都有可能出现，可在传承的普及方面就差了许多。〞
〝照你前面的说法，我若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你们那边的初窥门径，应该相当于我们这边的二十一点至三十点完成度，也就是简陋品质的部份，而登堂入室嘛……应该相当于我们这边的五十一点至六十点的完成度。〞
〝然后，驾轻就熟对应着良好品质，炉火纯青对应着精良品质，信手拈来对应着优秀品质……对吧？〞
欧铸师沉思了片刻，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睿克斐尔见状一笑：〝有没有发现，这部分与我前面所说的，有关于工艺的部份不谋而合？〞
欧铸师想了一下，然后说道：〝登峰造极的评价，是在我造出优异品质的装备以后获得的，A级和B级层次的装备都是如此。〞
〝那出神入化的评级呢？〞睿克斐尔问道。
〝A级是在锻造出卓越品质的装备时获得的，B级则是在锻造出超凡品质的装备时。〞欧铸师没有多想，当即回答道。
睿克斐尔笑道：〝有没有发现，这部份又与我潘默迪克的完成度评价不谋而合？〞
欧铸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身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睿克斐尔并不是很在意，只听他缓缓说道：〝有关于境界的部份，我潘默迪克区分为：初窥门径、初入门庭、登堂入室、驾轻就熟、触类旁通、炉火纯青、信手拈来、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和反璞归真等十个层次。〞
〝初窥门径，指的是完成度达六十点以上，却不具备越阶锻造能力者。〞
〝初入门庭，指的则是完成度达到一百点以上，突破工艺本身的上限，初步具备越阶锻造能力者。〞
〝登堂入室，指的是完成度达到一百五十点以上，可以越阶锻造出一般以上品质之装备者。〞
〝你和你所追赶的那个人之间的差距，仅有十几二十点完成度，若以我潘默迪克的传承来看，差距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这么大。〞
〝你应该能明白，我并不是在安慰你。〞
睿克斐尔还是很和气地说道。
欧铸师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对睿克斐尔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没有这么容易被击倒，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仅此而已。〞
睿克斐尔在看见欧铸师眼中闪烁着的倔强以后，不禁沉默了片刻，这才语重心长地对欧铸师说道：〝如果你所说的那个人，真有如此可怕的天赋，而你却还想继续追赶他的话，那就赶紧把你的生命层次提升上去吧！〞
欧铸师闻言一愣，这才想到了一个传闻：〝你是说……〞
睿克斐尔点了点头：〝如果你给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晋阶至B级层次了。〞
欧铸师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起身走人，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二转晋阶的准备。
看着欧铸师离开的背影，睿克斐尔扯了扯嘴角，然后用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可怕的天赋，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他所说的那个人会是谁？难不成是大人的那个马甲？〞
一想到这个答案，睿克斐尔不禁摇了摇头，在心中为欧铸师默哀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