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青放下话筒,大声喊道:“张参谋。”
“到。”
“炮兵阵地构筑好了吗?”
“好了,正在调试射击诸元。”
“你去通知姬委员,分出一个重炮队,以孟大虎团所有阵地为射击诸元,展开覆盖式射击。”
张参谋大吃一惊:“军长,你说什么?”
唐天青肃色道:“立刻执行命令。”
“明白。”
张参谋转身跑了出去。
青松峡谷。
盎撒联军不惜伤亡,乌压压军士蜂拥上来,展开拼死攻击。
第二营三连阵地。
砰砰砰,一串串机枪子弹打来,孟志松猛地伏下身形,战壕被机枪子弹打得尘土飞扬。
郑勇跑过来喊道:“连长,没子弹了,手雷爆破筒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
“石头砸完了吗?”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老子没跟你开玩笑。”
“啊?连长,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赶紧给老子滚回阵地去,就算砸石头,也要挡住这些龟儿子。”
“好吧。”
郑勇悄悄搬起一箱手雷,转身就跑。
警卫员许大年见状喊道:“站住,郑勇,你给老子站住。”
谁知,郑勇猫着腰,跑得更快了。
“连长,郑勇把我们最后一箱手雷偷走了。”
孟志松一边拿着自动步枪点射,一边喊道:“谁拿来炸敌人都是炸,别管他。”
“好吧。”
许大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他举起步枪,开始打起了点射。
砰砰砰,一个三连发打出去,一名巴拉特军士顿时炸出了血光。
一名战士大声喊道:“连长,我没子弹了。”
“连长,我也没了。”
“连长,我也没子弹了,怎么办?”
刹那间,十几名战士都在喊自己没子弹了。
许大年大声喝道:“喊什么喊,喊就变得出来子弹吗?连长说了,没子弹,就砸石头。”
很快,呼呼呼,各种石块划过虚空,向进攻的巴拉特军士飞去。
一块十来斤的石头飞来,嘭的一声,砸在一名巴拉特军士头盔上,他闷哼一声,顿时栽倒。
营长安迪见状大喜,喊道:“反抗军没子弹了,冲啊。”
一时间,巴拉特军士士气大振,潮水般向阵地冲来。
咔的一声,孟志松自动步枪出现了空膛声。
他站起身,抓下头盔,往地上猛地一摔,大声喝道:“上刺刀。”
咔嚓,咔嚓声响成一片,战士们开始上刺刀。
“同志们,为华夏一族战死,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光荣,跟狗日的拼了。”
“拼了。”
曹少青用摄像机记录着一切。
这一幕景象,在很多阵地上演,大家的弹药都打光了。
很快,双方陷入了刺刀见红的肉搏战,展开了人与人之间最原始、也是最残酷的搏杀。
喊叫声,打砸声,刺刀声,这些声音混杂一起,在各个阵地此起彼伏。
二团主阵地。
张华年打空一条弹链,立刻转移到一个预设小阵地,拿起自动步枪猛烈射击。
打空弹匣,他跑到另一个小阵地,嗖嗖嗖,一口气扔出几十枚手雷。
他探头看了看,敌人丢下几十具尸体,纷纷向下退去。
在穿云箭带领下,曹少青扛着摄像机过来了。
“曹干事,我说,你抱着这玩意儿有啥用啊,不如拿把枪,帮我一起干敌人。”
“不不不,你不懂,这就是我的枪,这就是我的战斗。”
“好吧。”
“老张,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
张华年想了想说道:“出征前一天,老婆给我生了对龙凤胎,我还没来得及取名呢。”
“那你赶紧想啊。”
“现在哪想得出来,对了,你不是问我的心愿吗?”
“嗯。”
张华年突然羞涩地说道:“你说,我能不能请杨总,帮我取一下名字?”
曹少青肃然点点头:“只要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向杨总转达你的心愿。”
“谢谢了。”
盎撒军士再度发动进攻,张华年扣动机枪扳机,猛烈射击起来。
“妈的,敌人太多了,曹干事,你赶紧撤。”
“你打你的,别管我。”
“好,盎撒鬼子,来吧。”
张华年抱起轻机枪猛烈扫射。
呼呼呼,一连串手雷扔上来。
一枚手雷在张华年身边炸响,他一下扑倒在战壕上。
他伸手摸了一把腹部,拿到眼前一看,全是血。
他斜靠在战壕上,抬头望向天空:“军长,我们的重炮,怎么还没有打响啊?”
曹少青忍住悲痛,给他来了一个特写镜头。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斜前方炸起一大片烟尘。
轰,轰,轰,155重型炮弹爆炸声响起,强烈冲击波之下,盎撒军士被炸得血肉横飞。
张华年也被炸飞起来。
他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我们敢死军的重炮声音真好听,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轰隆隆,重炮不断炸开,曹少青也被冲击波震飞出去。
呼的一声,穿云箭飞到空中,一把抱住了他。
“穿云箭,我的摄像机,赶紧捡起来。”
穿云箭身形一闪,将摄像机捡了回来。
轰,轰,轰,山崩地裂,155重炮轰击声不断,穿云箭皱起了眉头。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重炮威力太大,如果自己挨上一发,恐怕也是有死无生。
他急速挖了一个洞,抱着曹少青钻了进去。
第二营三连阵地。
孟志松身上闪起能量亮光,他是二阶超凡者,接连刺杀了十来名敌军。
左前方五十余米,一枚重型炮弹落下,轰的一声,强大的冲击波之下,孟志松一下摔倒在地。
他惊喜地看向天空,这是我们的大炮?敢死军主力到了?
天啊,妈祖显灵了?
不不不,我们是同盟军,是唯物论者,应该是老天有眼,真是太好了。
密集的重型炮弹覆盖了青松峡谷,盎撒联军死伤惨重,各部队彻底崩溃。
盎撒联军临时指挥部。
卡皮尔惊慌地喊道:“泰特少将,部队建制全部打乱了,你说怎么办?”
“没办法,你我各自跑吧。”
“怎么跑?”
“你往右边,我往左边,随便跑,上帝保佑,能跑几个算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