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的传承同样久远,初代火神希巴拉克的时间几乎是和夜神之国诞生的时间同处于一个时代的。
所以历代火神也能够通过圣火的传承知道有些不为常人所知晓的内幕,就比如此时从玛薇卡口中说出来的夜神之国的来历。
“原来是这样……”派蒙点点头,随后凑到荧的耳边,“好像玛薇卡说过她的力量是来自高天吧?”
荧没有理会派蒙,她现在只想要问一件事情,苏醒的夜神能不能把苏均给带回来。
“可是……这台装置……”希诺宁还是不明白这台装置为什么会和夜神扯上关系。
“眼前这台装置是远古的巨龙试图强化地脉的道具,会将力量注入到地脉中枢。”夜神温柔的为她们解惑。
“在遥远的过去,这种做法算不上有效,因为相较于地脉精妙的结构,他们的技术实在是粗糙。”
“而且现在地脉结构早已变化,这种力量只能由我承受……虽然方式很粗暴,但至少可以让我获得一些力量,能让我苏醒和你们交谈,并为此做一些事情。”
“比如……以我完全消失为代价,为纳塔重塑一次地脉。”
夜神的语气平静且温柔,她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触。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天使的时候就宠爱人类,纳塔的人崇拜她,为她冠上夜神的名字。
纳塔所遗留的天使很少,夜神便以自己和她们为脉络重构了地脉,这就是夜神和大灵的前生。
她们视人类为孩子,在人类几千年的发展中默默守护,并为此牺牲……
或许因为夜神的话太过于惊悚,众人难得沉默,就连一向执着于重塑地脉的队长也有些恍惚,但很快又被他重新压了下去。
“看到现在的人类顽强生活,视我为信仰,我很开心。”
夜神宛如母亲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回响,“玛薇卡,希巴拉克意志的继承者,纳塔如今的领袖——”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仍然会像几千年前那样,尝试执行我的使命。”
“为了纳塔的人类,你只需要向我点头。为了跨越深渊的灾难,请你向我下达命令吧。”
夜神平静的声音落下,整个现场沉默下去,大家的眼神都在看玛薇卡,似乎在思考她会如何选择。
“我不会这样做。”
玛薇卡拒绝了夜神,旁边的队长似乎有些激动。
“在大规模重构之后你就会彻底消失,建立夜神之国的规则也会不复存在。”
“记载于旧地脉中的记忆和传说也会消失,纳塔人会面临诸多精神上的问题,比如失忆、记忆紊乱、认知障碍……”
“生命的延续高于你所提到的任何代价!!”
队长直接打断了玛薇卡的话,语气严肃,孕育着风暴,“一旦深渊失控,留下的只有尸骸和废墟。”
“那之后怎么办呢?!”面对队长的态度玛薇卡同样强势回应,“当新的地脉再次被深渊入侵,他们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抵抗?不再被夜神和规则庇护的土地,能够延续到什么时候?”
“多一天算一天。”队长的语气宛如他整个人一般,冰冷严肃,“无法度过现在,就没有资格考虑未来。”
“我无法让战争继续延续下去!”
“难道要等到大规模牺牲出现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吗?”
当着所有人的面,玛薇卡和队长就两人分歧的道路争吵了起来。
“唔啊……怎么办?他们吵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派蒙有些焦急摇晃着荧的手臂,希诺宁和欧洛伦也是互相对视一眼,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没有错。
荧想了想,看向队长,“你为什么对现状如此悲观?我们不一定会输。”
“为什么?”
听到荧的声音,队长在和玛薇卡对峙的转移出来看向她。
“因为我是坎瑞亚的幸存者!我亲眼见过深渊带来的恐惧和绝望!”
“……”
这话倒是让荧有些没想到,队长和自己老哥还是“老乡”呢。
不只是荧,玛薇卡她们同样有些不可思议。
队长缓缓转过来看向玛薇卡,“我的家人、我的故乡、我的战友和同胞都在深渊的侵袭中永远的消失了。”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哪怕是五百年的岁月,依旧宛如昨日。这种感受你一定知道吧?”
玛薇卡沉默,她当然知道。
五百年前她舍弃了家人、朋友和一切走进圣火,只为了在五百年后重燃,实现她的计划彻底把深渊赶出纳塔。
“嗯,痛苦万分,追悔莫及,即便现在依旧会在梦里见到灾厄肆虐的景象……”玛薇卡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是啊,如果再回来那个时候,我不会再心存任何侥幸,无论任何手段也要让他们活下来,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做呢?”
队长直视玛薇卡。
五百年前坎瑞亚的灾难让队长痛苦不已,他不想在看见纳塔这片土地再重演这样的悲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找到苏均、会想要重塑地脉拯救纳塔。
他是一名战士,真正崇高正义的战士。
“我们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并且放弃记忆和历史我们做不到。”玛薇卡再度拒绝。
“……”队长沉默,随后似乎在笑,“呵呵,我曾和苏均谈及到你,他说你是一位很有魄力的神明,纳塔会在你的手中走向荣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我不这么认为,现在也是如此,纳塔也可能会在你的手里走向毁灭。”
闻言,玛薇卡笑了,“生存和毁灭,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告诉我们,在人生的分岔路上不要逃避。况且苏均一向很相信人类,我们难道就会输吗?”
“如果相信人类就要相信在重构地脉之后,他们会继续创造新的繁荣。”队长看向玛薇卡,“苏均说过的,生命总是会自己找到出路。”
“苏均也说过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