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早已经没有头绪的芙宁娜似乎抓到了苏均话中的意思，当即就发挥出她的“技能”，将所有事情全部都往上面诡辩。
“对！是律偿混能！”
她好像一个即将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神明的力量来源于信仰，而枫丹人民对于正义的信仰早已经被我全部转化成了律偿混能！”
“为了给大家的生活带来能量，我放弃了所有的神力，看！我是多么大公无私的神明啊！”
但很明显，对于芙宁娜的这个说辞，貌似相信的人并不多，别说那维莱特和荧她们了，就算是台下坐着的观众席听到这个说法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能吧？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是啊，再怎么大公无私，也不可能一点力量都没有吧？”
“而且失去了力量的神明，还可以称之为神明吗？”
从观众席投来了一道又一道的目光，那些目光里面都带着怀疑与不理解。
这让芙宁娜心中一紧，旁边的苏均见状也只能尽力打补丁。
“咳咳，听我说几句。”
苏均又又站了出来，他看向众人道：
“神明的神力这一点确实来自于信仰，关于此我曾经做过几个研究，也接触过一些神明。”
“芙宁娜女士的神力在五百年前用来创造了谕示裁定枢机，毕竟作为枫丹司法体系中最重要的谕示裁定枢机，它的出现毫无疑问花费了水神的大量心血。”
“而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就如同芙宁娜所说的那样，她得到补充的神力全部转化为了律偿混能。”
“当然，我相信芙宁娜女士现在肯定还是存在神力的……”说到这里苏均看了芙宁娜一眼，“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轻易视人，可能这些神力关系到了枫丹的存亡或者神明的本源什么的……”
苏均的话语停下，他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想象力，甚至用前世那些“玄幻小说”的套路来为芙宁娜圆谎。
但效果并不大，只能说碍于苏先生的面子，有些效果罢了。
不过芙宁娜却是一口咬死了苏均的说法，任由荧怎么说都坚决表示不能动用她的神力。
审判进行到这里，芙宁娜和苏均已经有些力颓了，毕竟荧她们抓住了芙宁娜的致命弱点，就连苏均对此也没有办法，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的。
可芙宁娜不想放弃。
“喂！大家，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啊……”
“大家不是很喜欢我的吗？我还是那个芙宁娜，你们应该站在我这边的吧？”
“站在我这边……”
芙宁娜的话似乎并没有得到支持，在刻意逃避展露神力的她已经在众人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台下观众窃窃私语。
“如果指控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不止是我们……还有那些死去的祖辈们，也被芙宁娜骗了？”
四周的声音让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老负责人叹了口气，现在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云堇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感觉，她只是疑惑为什么苏均哥会在芙宁娜那边？
“看吧，演员快要露出马脚了，戏剧也进行到了揭幕的时刻。”
阿蕾奇诺淡定发言，旁边三个乖乖的不敢说话。
“芙宁娜，冷静一点。”苏均拉住她的手腕安慰道。
“不行！我就是水神！”
芙宁娜神色坚定，“你们说我不是水神的话，那么真正的水神在哪里？整个枫丹，不，提瓦特都知道只有我一个水神，那么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水神？”
“欸？！还有这种逻辑吗？”派蒙惊讶。
可荧撑着下巴思考，沿着芙宁娜没有神力这条线索下去，她能抓到很多把柄。
“荧，听我说……”娜维娅拍了拍荧的肩膀，这个时候她想必有了点子。
两人在耳边窃窃私语，看得出来荧的眼睛一亮。
“好！既然你说你自己是水神不是人类的话，那么我有一个方法辨别！”
荧突然开口让芙宁娜一慌，下意识看了眼苏均。
苏均沉默，示意听荧说。
“大家都知道枫丹人是会被溶解在原始胎海水里的，既然你坚持自己是神明不是人类的话，那么现在就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你嫌疑人的身份。”
荧示意娜维娅，娜维娅点点头拿出了从迈勒斯、西尔弗两人准备好的东西。
“这是白淞镇的海水，里面就有大量的原始胎海，芙宁娜小姐，你……敢触碰原始胎海水吗？”
话音落下，一片哗然，毕竟这种方式前所未有。
台上的那维莱特皱眉，“这并不属于审判的常规流程，芙宁娜女士，你可以拒绝。”
芙宁娜感觉耳朵嗡嗡的，听不清。
“对，希望你不要因为鲁莽做出决定，我们都不希望看到有人溶解，承认自己的罪名往往轻松很多。”
芙宁娜又被逼到了悬崖，她看着舞台中央摆放着的原始胎海水心中颤抖。
台下的观众的讨论声也因此变大，他们并不在乎这种方式，只是为能看到事情的真相而感到兴奋。
“如果芙宁娜大人真的是人类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枫丹人……”
“拒绝这个实验就相当于承认自己不是神明了吧？”
“她盯着那些海水，话也不说，肯定是害怕了吧？果然啊……”
四面八方传来的质疑声让芙宁娜胆颤，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似乎转身就要朝下面而去却是被苏均拉住手腕。
这让芙宁娜转过身来看向苏均，此时的他拉住自己的手腕，面对着那维莱特和荧，让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有一个问题。”
平静的声音响起，再度打断刺激到兴奋的众人。
“辩方代理人可以发言。”
苏均拉着芙宁娜的手没有松下，他面容严肃。
“在此之前的辩论中，那维莱特曾经提到过一件事情，审判高于一切，在芙宁娜作为水神之前先是今天的辩方，而辩方就要遵守审判庭的规则。”
“我姑且把这个审判庭的规则当作枫丹的律法，既然是律法的话自然也有适用对象，就像是那维莱特所言此时的芙宁娜在作为水神之前先是枫丹的公民。”
他的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来其中的风暴，芙宁娜咬着嘴唇看向他。
“公民是受律法保护的，在审判庭上这里是枫丹司法的最高殿堂，我想这是我第二次对枫丹的司法提出质疑，这是律法吗？这是正义吗？”
“你们裹挟起来用这样的方式来判断证据的对错，我的认知告诉我这已经违背了律法的基本，那么这整场审判也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毕竟枫丹无律法！”
苏均的声音逐渐严厉。
“苏均！你先等等……”荧几人有些慌乱，苏均似乎不知道她们的计划。
“如果连水神也会被原始胎海溶解呢？我只知道如果芙宁娜真的溶解了或者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这是对枫丹律法的侮辱！毕竟你们用最卑劣的方法杀死了它！”
“苏均……”那维莱特看着他，心中震颤。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是律法？还是逼供！！！”
他言辞犀利。
“请问审判官大人以及诸位，这是律法？还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