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苏晨就知道,那是罗辑在给自己打暗号呢。
还怪谨慎,欺负这里的人没学过英文是吧?
此时,罗辑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哎呀,一人一坛啊,都是海量啊……”
他来回首先瞄了一下所有人身边的酒坛子,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小罗,你是闹肚子吗?”宋慈看着罗辑,关切地问道。
“啊,对,不太舒服,嘿嘿。”罗辑不好意思地笑着,目光落在宋慈身旁的酒坛上。
“既然都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马知州看了一眼金昌,“这一顿饭就不需要下人了,你来搞服务吧。”
金昌点头,对搬酒的男人说道:“你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是。”男人会意,离开了房间。
金昌起身,开始挨个给大家开酒。
五坛酒,一人一坛,其中有一坛是被自己人下了毒的。
由于宋慈表明了自己不喝酒,金昌便不给宋慈开了。
“诶,宋大人不喝吗?”罗辑主动问道。
“不用客气,我不喝酒。”宋慈说道。
罗辑松了一口气。
金昌先给马知州开了酒,帮马知州倒上酒后,便来到了苏晨身旁。
他瞥了苏晨酒坛的盖子上的那个小洞,若无其事,将盖子打开了,并帮苏晨也倒了一碗。
接着,他又准备去给罗辑开酒,但是罗辑自己已经提前打开了。
“不用劳烦金大人了,我自己来。”罗辑笑着给自己倒酒。
金昌点了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自己身边的酒打开了。
当他把自己那坛酒打开了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想低头去闻,但是碍于周围人太多,便作罢了。
他将酒倒了出来。
当酒被倒进碗里的时候,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
包括金昌自己也愣了。
只见,碗里的酒,不仅色泽浑浊,而且表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成坨的粉末,没有被化开。
看着这些成坨的东西,像船一样在碗里欢快的漂着,金昌半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这是怎么回事?”苏晨主动问道,“为何如此罕见?”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的?”马知州惊讶道,“这酒——坏了啊!”
“不会。”罗辑闻了闻自己碗里的酒,“没坏,反而很香。我估计金大人这坛子酒是因为太纯,酿酒的时候不小心吸收了日月光华,结块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宋慈,看到这些粉末之后,不禁皱起了眉毛。
他对药物这类的东西是最敏感的,看到这些粉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金巡检使,你这碗酒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宋慈问道。
金昌的脸开始发红。
“对啊,给宋大人鉴赏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小罗说的,吸收了日月光华结块了。”苏晨说道。
“来来,我帮金大人端过来。”
罗辑伸手就想去端金昌的碗,但是被金昌挡住了。
“小二!”金昌猛地一嗓子。
房间门立刻被打开了。
刚刚搬酒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外,望着金昌。
“大人?怎么了?”男人一脸迷茫。
“你过来看看!你家的酒,怎么这个德性的??”金昌指着自己的碗骂道,“这是给人喝的吗?”
男人一怔,畏畏缩缩地走向金昌,往碗里瞅了一眼。
不瞅还好,这一瞅,男人的表情直接就失控了。
“大人!不是这样的,大人!”
说着,男人就把手指头伸进了碗里,然后搅拌了一下。
“大人,应该是这样的!”
“娘的!你还搅?”
啪的一声巨响,金昌的巴掌落到了男人的脸上。
金昌本来是想借机用这个小二当个台阶下,让他去换一坛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心理素质这么差,被发现以后,脑子直接就傻了。
竟然还伸手去搅拌?
这不摆明了说自己刚刚忘了搅拌吗?
这一巴掌下去,马知州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金巡检使,当着宋大人的面,怎么能这样呢?”马知州拉开小二,“你先退下。”
“呜……”小二捂着脸,委屈地离开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我是实在生气啊。”金昌看向宋慈,“我安排了要最好的酒,端上来这种泔水给我,这不专门打我的脸吗?宋大人,你别介意,我是一时没忍住。”
说罢,金昌顺手就把碗里的酒倒回坛子里了。
他可不想宋慈把他的酒拿去研究……
“诶!你怎么倒回去了?这不是把一整坛都能坏了吗?”罗辑可惜道。
“倒出来的都结块结成这样了,下面还不都已经成浆糊了。怎么?你还想金大人滤出来喝?”苏晨问道。
“那倒是,不可惜,不可惜。”
罗辑说着,便把宋慈身旁的那一坛酒打开,递给了金昌。
“金大人,这一坛子应该没结块,你喝这一坛吧。”罗辑说道。
“嗯……”金昌接过酒,“肯定不会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被搞出阴影了。
倒酒的时候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见倒出来的酒正常了,金昌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看到成块成块的粉末,他就真的要砸酒坛了。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倒好酒,在马知州的“暖场”下,几个人开始动筷了。
可还没喝上几杯,苏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见,坐在不远处的金昌,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直到后面,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金大人,你没事吧?”苏晨问道。
“是啊,金巡检使,你这样子,好像是要发热啊?”马知州伸手摸了一下金昌的额头,“哎呦,还真热。”
“不不。”金昌推开马知州的手,“下官 ,下官肚子疼。”
“肚子疼?”马知州连忙缩回手,“肚子疼去茅厕啊,你在这把汗都憋出来,不影响我们吃饭吗?快去!”
“是,是。”
金昌连忙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