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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老地方,弥给她削水果。“哔啵……(莉莉丝娅,你又回来了。)”

“我只是累了睡着了,怎么又把我送进来了。”莉莉看着昏黄的天空,真就睡了一天。

[宿主是哭着哭着睡着了,骑士长和周围关心你的都快被你吓坏了(?o?o?)]

就睡着了,在场那么多专业者还能被吓到?莉莉满脸不信。

[那把红色钥匙是暖阳的魔器遗物,因为在暖阳离开后出现过暴动,被扔进法师塔的禁库封印起来了。原因宿主知晓,但法师塔是这么记录的:空壳之钥,接触者第一阶段表现为惨叫、浑身冷汗、意识不清等;第二阶段为突发性沉睡,无法强制唤醒;第三阶段苏醒,行为如同没有灵魂的空壳,无法听从指令;第四阶段,消失,并在消失地留下灰尘。]

“……”莉莉沉默。

[因为宿主睡得过于迅速,且因为灵魂损伤需要深度睡眠。系统自动为您布置了安睡环境条件,以至于没有系统主动唤醒或宿主主动苏醒的前提下,外界干扰被屏蔽。而恰巧,在布置好的时候,法师塔长老团五长老带着空壳之钥的资料到来。]

[宿主?你有在看吗?(′?w?`)]

“哔啵……(你先吃,我去找外面的摩尔。)”弥将水果递给她,它是暂时来代理看护的,醒了还要跑一趟通知。

在弥离开后,莉莉才开口回道:“看了,只能说真的是太巧了,不过我现在醒来也不晚。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宿主最近并没有安排呀]

“我只是……怎么有种负罪感。”莉莉牵强的笑了一下。

[负罪感?宿主你欺负小孩的时候也就存在几秒而已(′?w?`)]

“……”你是懂阅读气氛的。莉莉酝酿的情绪被打断了,好笑的解释道。“是暖阳的事,只能说是情绪上头。跟你没关系,不要多想。”

[(?o?o?)好的,在听]

“老实说,能在他乡能遇到同乡人,我是激动又有点戒备的。但我愿意怀着最大的善意去接触,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即使未曾相识。哪怕见到的只是一道过去的幻影,我也会觉得有些安慰。”

“穿越者是孤独的,像你这样能和我平和聊天的金手指也不多。你的存在和互动一直提醒着我,作为人类的我是真实存在的,那不是我的臆想。可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你可能是我臆想出来安慰我的,所以,我需要去见同乡人,我需要一个我无法臆想的同乡人来辅助我认清存在。”

“虽然有点痛苦,但确实起效果了。”莉莉不了解别人,只能了解自己,通过自己去对比,就能一定程度上区分开臆想和真实。“和暖阳那短暂的相处,我都怀疑我在做梦,一切都不可思议。扮演魔法少女,长大会觉得羞耻度爆表不去做,但其实小时候也没条件这么做,她仿佛就是专门为了弥补我的遗憾而生。”

“忍着羞耻,我还是这么做了,如果这是我弥补遗憾的机会,为什么不呢?”

“可我更动摇了,她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后来,不管她是有心无心,她的确向我证明了她的真实。”莉莉躺下,看着手中削好的散发着甜香的水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掺杂着大部分的利益,我以为我已经在职场上学会了这一点,也已经改了过来。结果不是,我是固执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南墙也要看谁更硬。”

“当我脑筋转过弯来发现自己可能被算计时,我的怒意是真实的,我受到的超越以往的痛楚是真实的,我的难过也是真实的。这不是我喜欢的关系,我没有受虐的癖好,她不迁就我,所以,她是真实的。”

于是,暖阳在她的记忆里,彻底成为了同乡人。莉莉深呼吸,水果的甜香淡了。那时所有的情绪也都是她真实的反应,对另一个同乡陌生人却挖坑埋她伤害她的情绪反噬。

“作为人类的记忆被再次证实,我就好上很多了。因为我会回去,我是来这里深度角色扮演的旅客,最后总会抽身回归。而你,系统,也是我回去道路上的真实。”

[角色扮演?]

“扮演我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最想要的自己。我的人类上半生已经结束,我的人类下半生还未开始,我需要在这个像童话的世界里汲取到面对下半生的勇气。就像某个人说的发疯文学,前面快乐了那么久,后面遭点罪是应该的。在这里要做的,就是享受。”

[(>﹏<)人,真的好复杂好矛盾]

[那,宿主又怎么会有负罪感?]

“咳,这个啊……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当时的宣泄。”莉莉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反省。“还是因为道德素质点太高了,需要降一降或者丢掉。”

[Σ(っ °Д °;)っ就这个?]

“还有,就算是我的脑补吧。”莉莉剩下的全是自己主观猜测。“我当时不是封印了那个火蜡烛嘛,美人鱼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它的眼神似乎有点哀伤。”

“如果不是知道它没有灵魂,我差点以为它是活的,真的很灵动,那种感觉。”莉莉不自觉就想到了剧情,里面有个“镜”,拥有自己的意识,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些卡牌有自己的意识和喜好,像活的人一样,把它们关着真的好吗?

后来,可能是长大了心态有点不同,对比了一下猫猫狗狗,没有再想过这件事,主要是,那时候也不看了。莉莉接着表达自己的感受:“后来生日烛的名字出现,朦胧间我有了点想法,但当时被打断了,现在回想起来……”

“我觉得,暖阳也许是爱着它们的,它们,也是因为爱而诞生的。不管是美人鱼对灵动和美的雕琢,还是生日烛这个名字的寓意,都给我这样的感受。”莉莉组织着语言。

“所以,我在想,暖阳是不是实际上因为自己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又不想它们将这个世界毁灭掉,才把它们托付给了我。美人鱼直接交给我,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造物的实力,将其给我做助力什么的……”

虽然很有过度脑补洗白的嫌疑,但莉莉很愿意相信这个解释。“我不过脑子的话,有点太狠,要是被暖阳知道怕不是想打死我。如果我用爱创造的造物被这么对待,我宁可自己去亲手毁掉它们。”

[(?o?o?)宿主,就一个问题,你当时痛吗?]

“肯定,我都不敢回想。”莉莉一脸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嘛。

[哪有什么值得愧疚的,它伤了宿主,宿主伤回去有什么问题?]

[记住,暖阳没有明确向宿主表达这方面的意思,一切源于宿主自身脑补。]

[它们现在是宿主你的所有物,不管从前是什么,现在都是宿主所有,你可以用任何态度对待它们,你有权利驱使它们,你不必承受任何可能被它们或某些存在强加的义务。]

脑子有点懵,让她缓缓,莉莉想活动脑子。

[还有,人类最是善变,对心爱的造物,宿主到时候真能狠下心?一定做得到?敢拿回家的机会做赌注吗?]

呜呜,系统小可爱怎么突然变得……莉莉脑子不转了。

[躺下,睡觉。本系统严重怀疑宿主灵魂损伤对脑子产生重大影响,前一半还有点道理,后一半是胡言乱语。空壳之钥是把你脑子吃了还是痴傻放大了]

嘤嘤嘤……她成傻子了,莉莉被系统凶的emo了。

[→_→脑子清醒再说话,晚安]

“哔啵……(这是好还是没好,水果先收了。)”弥奇怪的看着床上的小摩尔,明明它走之前还好好的,很有精神的样子。

这边燚司看着像是在第三阶段的莉莉,试图和她建立沟通互动。

莉莉看都没看,一头栽倒,被强制再次睡去。

“……”燚司觉得,找洛里斯教父很有必要且迫切。

这一场误会成功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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