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晚宴上,颜月娘原本以为恪王和萧霆不过是一人烫一壶酒,拿着玉杯慢慢喝,慢慢聊。
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如同她所猜想的一般,只不过等到酒过三巡之后,那两人就不满玉杯的容量,换成了海碗,再然后又直接换成了酒坛,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颜月娘和贺锦夕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人之前并非是不曾见过自己的夫婿喝酒,但是之前见着的他们即便是在高兴,即便是遇见了再志趣相投的人,他们都维持着贵公子的做派,喝酒也喝得优雅斯文。
可如今两人遇到一次却莫名的如同是江湖莽夫一般,若是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为如今在拼酒的两人是哪个江湖门派里的草莽。
“师姐,殿下以往喝酒也是这副模样?”颜月娘觉着她的嘴巴都要闭不上了。
“我倒是想问你世子以往喝酒也是这般模样?”贺锦夕也没有比颜月娘好上多少。
“夫君之前这副模样我倒是不曾见过,不过另外一个人如今喝起酒来和他们也差不多了。”
“何人?”
“我家二哥哥。”
而后贺锦夕和颜月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明了。
“看来军营真是一个能够快速将人同化的地方。”颜月娘最终得出结论。
“也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般畅快。”贺锦夕嘴角满是温柔的笑意。
颜月娘扯了扯嘴角,她是没有贺锦夕这般贤惠,看着萧霆和恪王如今的这副模样,她唯一的想法只有如果他们待会醉了她要如何将一个醉鬼带回去并且不被吃豆腐呢?
而且如今恪王和萧霆的这副模样,也将她最开始的猜测打破了,她之前以为今日萧霆来接她定然是恪王想要做出与萧霆也产生矛盾的假象,可如今这般模样却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今日的花园小叙也罢,如今的晚宴畅饮也罢,不论是贺锦夕将王府管理的如何严谨,这两件事只要有心人想要打听定然是都能知晓的。
如果这样的话,这两个人是什么打算呢?
“你也莫担心,若是真的醉了,你们便在我们府上住上一晚便是,你们府上如今也没有长辈,不碍事的。”贺锦夕看出了颜月娘的担忧安慰道。
颜月娘轻叹,“终归是不妥的,虽然咱们两家关系亲近众人皆知,但这种时候若是我们留宿,只怕之前殿下做的努力便要白费了。”
“无妨,殿下也是时候病情好转了,为了一个不治之症情绪大变一年半足以,再久便是损伤咱们自己了。”
颜月娘瞪大眼睛看着语气平淡的贺锦夕,原来恪王是打算做看开巨变,心胸开广的贤王了,难怪今日对于他们的到来好不避忌,还特意将她留在花园小楼上单独说话这么久,还特意敞开窗户,毫不避忌,如今对萧霆也是如此,原来是已经改了策略了。
如此今日他们两人在花园一叙便是换了名头了,不过如此也好,毕竟他们特意示弱是为了遮掩锋芒暗地里扩招势力,可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哪里能够吸引得了那些朝臣的依附。
可若是换成是一个心胸开广的贤王便不一样了,反正外界都知晓恪王已经断绝了登位的可能,偏偏他又深得圣上的恩宠,手中又有军权在握,作为那些比较保守的保皇党自然是更愿意亲近这样的皇子的。
如果能够将保皇党一派和那些无党派官员吸引过来,即便是引起英王和太子还有泰王等人的忌讳也是值得的。毕竟如今的恪王有了一年半的休养生息,早就已经在兵部坐稳了位置,如今他手中的势力即便不能和英王太子抗衡,却也不再惧怕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