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骁冷沉着脸点头，他把被子给方曼兰掖了掖，温柔嘱咐，“好好休息，睡一觉。”
方曼兰捏着他的衣袖，“你……你也看看手。”
她坠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他的手臂他当时闷哼了一声的。
“好。”
“那……你打算怎么对她？”
“这事兰儿就别管了，你只要乖乖的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好。”
方曼兰点头躺下，骄阳分明就是想要害死她，她也没想为她求情。
白岩骁离开房间之后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骄阳还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见他出来就要解释。
“大帅，我只是喜欢你，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手下捂了嘴带走了，不能让她吵了方曼兰休息。
骄阳被带到后院的住处，这里的楼梯比那里更长。
白岩骁毫不怜惜的戴上皮手套把她推了下去。
“啊！”
骄阳惊慌的大喊，白岩骁神态漠然。
兰儿被她推的时候也是这么害怕的吧，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他怒火更甚。
骄阳倒在地上头磕破了。
手下把她拎起来又提了上去，白岩骁再次把她推下来，在她尖叫声中走到了她面前蔑视的垂下眸，眼里没有她。
“为，为什么……”
“谁让你动她的？动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骄阳满目哀戚的仰望着他试图去抓他的衣角都被白岩骁避开。
“那我呢！我呢！”
“你？玩具而已，还当了真？”
什，什么？
骄阳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大喊，可白岩骁只觉得烦，他直接把骄阳丢给了手下处理，以后再也不要让他见到。
房门关上，把骄阳最后一丝光也给灭了。
……
方曼兰睡醒就发现白岩骁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她身边的，他的手搭在她身上抱着她，熟睡的模样和从前一样。
白岩骁睁开了眼。
方曼兰准备伸出的手又攥紧了被子，“大帅。”
“怎么还这么叫我？”
方曼兰垂下眼，“骁哥哥。”
“嗯。”白岩骁言语温柔，“是我不好没让那些人看住她让她闹到了你面前，兰儿放心，以后不会了。”
“好。”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因为那个骄阳。
“你爱我吗？”她执着的再次询问。
“兰儿，你是我唯一的夫人。”
他始终不肯正面回答，也许……是真的不爱吧，她痴心妄想了。
之后白岩骁再没带过姑娘回来，方曼兰大多数的时间都陪着白曼棠长大。
她的丈夫不懂爱为何物，至少她的女儿要懂。
她悉心教导，最终还是郁郁而终在白曼棠五岁的时候。
听到医生诊治的结果白岩骁不敢相信。
他不明白。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还会郁郁而终，为什么以这种方式离开他！为什么！
白岩骁更没想到那么小的白曼棠却记住了这一切将方曼兰的死怪罪到了白岩骁身上。加上他平日军务繁忙甚少关心她，一直都是方曼兰陪着她，所以怨气更甚。
催化这一切的是在方曼兰死后的三个月后，一个戏子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帅府，说这小姑娘是白岩骁的女儿。
白岩骁确实被那些上将拉去过秋梨院，确实与琅秋有过一次。
况且这小姑娘眉眼处确实和他有些像。
只是他也没想到那次之后琅秋有了身孕还把孩子生下来了到这时候找上门来。
白曼棠一气之下跑去方家住了两年。
再回来，是为了不想让他们一家人痛快！
她这才知白岩骁给那二女儿改了名叫白雨薇，她百般刁难她们，白岩骁压根不管。
白岩骁看着自己的女儿，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白曼棠躲过，手悬在空中落了空。
“你是帅府的大小姐，你听我的话其余人都听你的，在这府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把她们赶出去！”
“随便你。”
这时候白曼棠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母女，那为什么愿意接受她们住到帅府里？
他不在乎的，她也就失了兴趣。
白岩骁想，大概是他当时对方曼兰还不够宠，有几次觉得她不该和他闹脾气，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郁郁寡欢的吧。
所以对这个女儿，他宠爱更甚。
哪怕她对他动手，他也可以宠着她不计较。
白岩骁把他认为的对方曼兰的亏欠全都转嫁给了白曼棠。
小小的姑娘还是好奇，“父亲为什么要留下她们？”
“帅府总要有个处理繁杂事务的丫头，你还太小这些琐碎的事也无需你来管，就给她了。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个玩伴。”
“我要只听我话的玩伴，才不稀罕你的女儿！”
就这句话白岩骁记住了，前前后后给她找了好几个，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合她心意的。至少能陪着她保护她。
他有一点没有告诉白曼棠。
琅秋的长相其实有那么三分像方曼兰。
也不过是像而已，他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兰儿，从没弄混过。
他虽然给了她一个姨太太的身份，但也只把她当个丫头，没有真的去过她房中。
他喜欢听她唱戏不过是想看她费尽心机摇尾乞怜的模样，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戏子给算计了。
他再也没有去过戏园子。
在白岩骁心里，白曼棠就是他唯一的女儿。
要么给她找个宠她的夫家要么就让她继承他的位置，相比起来第二条要困难许多，可她偏偏叛逆的选择了第二条。
她说她不想重复她母亲的路。
很多次梦里，白岩骁总是会想起方曼兰曾经执着的问他的话，她问他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
这有这么重要吗？
后来，他这女儿也找了个戏子，他以为是故意气他，却没想到是用了真心。
地牢里。
他问：“如果要你舍弃自己的声音和容貌我才同意你陪在曼棠身边，你愿意？”
“我愿意。”
“若因此她抛弃你呢？”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我爱她！”
那个戏子说这话时表情很是坚定。
爱啊……
——“你爱我吗？”
墓碑前，白岩骁思念轻笑。
“兰儿，你等等我，教教我，再予我一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