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头继续：“其实，你们所处的世界，和你们所认为的世界很不一样。”
猜测得到验证，魏小棋很激动。
果然，一切都在外星人的掌控之中！
同时，他也有些慌张。
坏人在灭口之前，会仁慈地告诉被害人真相。
佛头对他们说这些，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要噶了他们？
看来大家离大去之日不远了。
他们的人生，将永远停在这个十八岁的清明节。
何湘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虽然她不知道冯钦垣是谁，他与明明又是什么关系，但听佛头刚才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要害明明的意思。
然而，小渣渣们不知道自己身处程序之中，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像人类一样生存，一样拥有喜怒哀乐和理想，等他们知道了真相，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积极地生活吗？
他们会因为前途无望而不再努力吗？
他们会因为死生注定而摆烂当咸鱼吗？
她不想看到他们陷入死寂。
她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努力，哪怕人生无望，也要拼搏绽放。
佛头这边，它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说下去。
何湘心里揪得紧紧的。
不要啊，千万不要告诉小渣渣们真相。
佛头：“其实，你们并不是……”
他刚说了七个字，林孤忽然打断它：“冯钦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佛头卡住：“明明，我……”
明明？
众人惊异。
林孤的小名叫明明？
天神说的“明明”不是王小明？
他们很意外，似乎……又没有那么意外。
林孤一直盯着佛头看，似乎要透过佛头的眼睛，看穿它背后的人。
何湘感觉到林孤的手在收紧，握得她生疼。
她抬头望他，发现了他眼眶里的晶莹，泫然欲泣。
明明他这是……
佛头那边的声音软了下来：“明明，我想带你走。如果你同意，我允许你也带上她。”
“大师兄，带上我！”
听到要走，屎思冥赶紧爬了起来。
佛头的声音忽又高亢：“你的账，我会慢慢算！”
屎思冥：“……我，我做错了什么？”
佛头：“这十几年，你处处针对我儿，窃取他的研究成果，我自然要给他讨个公道。”
“大师兄，我那是给他设置障碍，不希望他走得太快，万一他……”
他的话没说完，忽地又一阵风，屎思冥被刮出去老远。
“师父！”孙小强赶紧追了过去。
“师父！你坚持住！”
见屎思冥龇牙咧嘴，孙小强松了口气：没死。
孙小强捏紧拳头，转过身，向佛头跑了几步：“你三番两次针对我师父，我要为他报仇！”
说着，他右手举起，数十根粗壮的藤蔓一齐喷出，直向佛头的眼睛刺去。
众人惊呼。
开战了，开战了，这场人与神的战争，到底谁胜谁负？让我们拭目以待。
藤蔓看似柔软，实则力道奇大，它们毫无阻碍，直直地刺进了佛头的左眼。
孙小强愣住，它怎么不躲？
众人也愣住。
第一回合，人胜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天神让着人，不算。
且看第二回合。
孙小强心里慌慌的，他想，一定要在佛头反抗之前干掉它，不然自己一定死得很难看。
他左手又喷出数十根藤蔓，向佛头的右眼刺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天神依然没有躲避。
两只眼，几十根藤蔓，就这样刺进去，天神没有动怒，更没有反抗。
孙小强彻底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理屈，讪讪地想要将藤蔓收回来。
他驱动手指关节用力，一收，没有抽回来。
二收，还是没有抽回来。
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在顺着藤蔓吸收自己。
孙小强着急地喊屎思冥：“师父，救我！”
屎思冥从地上爬起来，对孙小强的叫喊充耳不闻。
孙小强又叫了声：“师父……救我！”
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弱了许多。
屎思冥白了他一眼：“自作自受！”
孙小强呆呆地看着屎思冥，不知道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被佛头抽光了力气，他没再喊师父。
佛头顺着藤蔓不停吸收，孙小强难受得不能自已。
他浑身就像被扒皮、抽筋、洗髓一般，想反抗，又不知如何反抗。
好难受啊！
他好想有谁能一刀捅死他，给他来个痛快，而不是这么一点一点地受折磨。
孙小强痛着痛着，就晕了过去。
但是两只手上的藤蔓支撑着他，叫他没有倒下。
孙小强的脑袋耷拉着，像个破布娃娃，一动不动。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孙小强和天神之间的藤蔓慢慢碎成齑粉，散了开去。
孙小强也因为缺少支撑，倒在地上。
屎思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孙小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孙小强惨败，而佛头那边，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完好如初。
众人心道：还是天神厉害啊！
一时的胜利与失败只是一时的，真正的胜利永远属于强者。
佛头吸收完孙小强，吐出一个何小云。
英语老师？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惊异。
英语老师怎么凭空出现了？
她不是……不是疯了吗？
紧接着，佛头又吐出个冯悦。
悦姐？
她怎么也……
何小云和冯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佛头张口，又想往外吐，不知怎的，就在大家以为它要吐出什么东西来时，他忽然止住了。
止住的同时，佛头的黑眼珠子落了下来。
黑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会儿，看向林孤：“明明，你的世界里有……”
说到此，他忽然止住话头。
这东西极是珍贵，它不仅存于现实世界，还经常隐匿于虚拟世界，它很难寻觅。
当年，他也是为了寻它，才与屎思冥来的这层世界，阴差阳错，与虚拟人物育了一子。
没想到，若干年后，他在虚拟世界生的孩子，又创造了一个虚拟世界。
并将那珍贵的东西，困在了他的虚拟世界。
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不完全是人，但叫他刮目相看。
林孤倒不忌讳，他坦言：“你是说，固回因？”
固回因？
高三一班的小渣渣们听了，一齐向何小光看去。
天神与林孤说的，是化学老师故事里写的固回因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
他们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