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稍等。”大妈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很爽快地从药柜里取出一盒避孕药来，“喏，这个就是。”
“谢谢。”宋音音伸手摸了摸包，却是动作一顿。
糟糕，她忘了自己的包包还放在严柯俊的车上，现在她根本就是身无分文。
而且，她并不知道严柯俊的手机号码……
噢，天！
宋音音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更加无助。
她难为情地抬头看向药店大妈：“不好意思，大妈，我……我忘记带钱了，您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电话，回头我把钱打给您？”
大妈是好人，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便说：“这盒药你拿去吧，就当是我替你买的。不过这大晚上的，姑娘你去哪里啊？”
微顿，大妈又垂眸，担心地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物，道：“你穿成这样，怕是很危险，还是早点儿回家吧。”
回家？
宋音音轻轻一笑，自嘲地说：“我不是A市人，我是从帝都过来的。”
“噢，是来找亲戚的？”
“不是。”
宋音音摇摇头，又吸了吸鼻子，敛去眼眶里的泪意，道，“我是来找一个人，可是我发现……我好像错了，我不该来找他的。”
大妈轻叹了一声，摇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放在了宋音音的手心里。
“姑娘，我身上就只有这些钱，这些钱够你买一张火车票赶回帝都了。别在路上耽搁，这A市虽说是大都市，可大晚上的出来也不安全，你早些回去吧。”
大妈以为她回不了帝都了，竟给了她一叠钱。
宋音音看着手里的那叠钱，泪意迅速在眼眶里泛滥。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狼狈落魄，在陌生的城市里，像一个游魂一般孤独无助，竟连一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对说：“大妈，谢谢您，真的很感谢。您给我一个联系电话吧，回头我一定还钱给您。”
“不用了。”
宋音音从不习惯欠债，一直坚持要还钱，大妈这才给她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宋音音将那张纸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临走前，大妈又说：“噢，对了，我这里有你能穿的衣服，虽然款式很简单，但至少是女人能穿的，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让人……看起来太奇怪。”
大妈说着，低头又看了一眼宋音音身上的衬衫西裤，摇摇头，转身去了里屋，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你去试试看能不能穿吧。”
“大妈，真的很谢谢您……”
宋音音感激地点头。
她换上了大妈拿给她的衣服，虽然是朴素了有些，却比陆靳寒的那套男装舒服多了，也不显得那么打眼和突兀。
离开了药店后，宋音音去了火车站。
A市初秋的夜里阴冷寒凉，街上没有几个人影，萧条得很。
宋音音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赶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卧铺票回帝都。
当她坐上那辆回帝都的火车后，她彻底地放松自己，躺倒在床铺上，望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致，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良久，她闭上眼睛。
全世界仿佛一刹那间黑暗，无需她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