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咬了咬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瑶瑶。”顾母显然也不是高兴的表情，她拉着墨瑶的手，却也是只是叫了这两个字。
墨瑶坐在门诊走廊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
满脸甜蜜的孕妇，被老公呵护的拥在怀里。
愁容满面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人流药物。
墨瑶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仍然平坦的腹部，满脸柔和。
她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两个多月的小生命。
她和顾西沉的小生命。
“瑶瑶，你怎么打算？”顾母开口。
墨瑶是多么心细如发已经聪明的女人。
哪怕她不提，她也清楚，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妈，医生说它两个多月了呢。”墨瑶抬起头，亮晶晶的眼泪蒙起了水雾。
顾母怜惜的握住墨瑶的手:“嗯，但是你和西沉还年轻。”
她也不过21岁，还是玩闹的年纪，这个时候当妈妈，的确太小了。
“西沉会高兴吗？”墨瑶自顾自的说:“他一定会高兴的，我怀的宝宝，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女人的手一直放在腹部上，仿佛是在和肚子里的小生命交谈一般，一直没有拿开。
顾母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抱住墨瑶。
墨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吧嗒吧嗒的，粘满了手背，声音细弱到破碎:“它会不会恨我，恨我既然不能把它带到这个世界上还要怀上它？”
肚子里的孩子，还只是一个胚胎，可是已经有生命了啊。
顾母看着墨瑶，眼眶立即红了。
墨瑶甚至什么都不说，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决定，打掉了这个孩子。
顾母更加用力的抱住墨瑶，心疼的道:“不会的，它一定知道父母的苦衷，它会为你们祈福的。”
墨瑶望着虚空，眼泪掉个没完没了。
她何尝不懂。
顾母这个时候才向她说希望她离开，不过是这个时候，是顾西沉最难的时候。
双面夹击，腹背受敌。
娶了纪洛安，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它一定会怪我的。”墨瑶惨惨的道，水雾蒙蒙的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她捂着肚子，低下头，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出声，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充满了哀伤和无力。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要拿掉她的孩子，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就要剥夺它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它一定会恨她的。
顾母抱着墨瑶，没有出声。
做出这个选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忍了。
而且在刚刚知道怀孕的消息，她就要打掉这个孩子。
因为月份还小，墨瑶可以药流。
全程都是顾母陪伴着她。
那一颗白色轻薄的药片，放到她的手里，眼眶红得都不能再红了，纤细的手抖得不像话，她闭上眼睛，放到嘴里，水都不用，直接吞了下去。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不要怪爸爸。
都是妈妈的错。
妈妈不能让你成为那些人威胁你爸爸的弱点。
药效很快起作用，墨瑶疼得躺在病房上，脸色苍白，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