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早上，很冷，冷气扑到脸上，似乎可以把脸皮给穿破。
墨瑶裹得严严实实，像狗熊一样密不透风。
“墨小姐，请把棉衣和围巾脱下来。”身材魁梧一丝不苟的军官冷漠的道。
“……”
零下6度，顾老这真的是想要她的命？
“好冷，我脱不下来。”墨瑶慢吞吞的跑着。
她简直就是在踱步，几分钟都跑不出几米的那种。
“墨小姐，得罪了。”军官说了一声，就在墨瑶反应不及的时候，伸手就将墨瑶的围巾和棉衣强行脱掉。
冷风中，墨瑶打了一个寒颤。
温静的脸蛋甚至不只是愤怒，而且错愕。
这到底是军人，还是流氓？！
“快跑，不然您只会越来越冷。”身旁的军人毫不同情的命令。
冷。
刺骨的冷。
墨瑶就像是被驱赶的动物一样，各种各样强制的喝令声让她无法拒绝。
甚至，也不会拒绝，因为不敢，也不想。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真的。
腿脚和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失重感。
只能拼了命往前跑，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跑，思维越散，或许这样，就不会那么疲劳。
“……”
“墨小姐，老爷请您过去。”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墨瑶快要疯了，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墨小姐，老爷在等你。”门口的声音孜孜不倦的响起。
墨瑶抓起枕头就朝门口扔去，轻飘飘的枕头，甚至没能发出声音。
墨瑶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突然，咔嚓一声，属于别人的气息侵占属于女人的房间。
墨瑶瞠目结舌，立刻裹紧自己。
进来的是一名女仆，她微微低头，恭敬的道:“墨小姐，您该起床了。”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就算是女性，也不能如此不经过本人同意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
墨瑶俏脸生寒:“你们有毛病是吗？”
“不是，请墨小姐起床。”女仆微微一笑。
“……”
连老宅的仆人都如此淡定？！
墨瑶认命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弄成了鸟窝似的杂乱，干净的脸蛋冷然:“我知道了。”
这几天，她就是在地狱走一遭也不为过。
白天是个被迫勤劳的花农，不能按时吃饭，凌晨五点还要起来锻炼，连午休都是掐着点的不能多睡一分钟。
墨瑶整理好，就跟着仆人来到了顾老所在的别苑。
老人一个人住在一栋豪华的三居室，门口无时无刻都守着训练有素的军人保护他的安全。
墨瑶记得她曾经听顾西沉说过，顾老怕死。
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老革命怕死，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爷爷。”墨瑶一进客厅，就看到老人闭着眼睛听着收音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她请了安，不知道老人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反正没有反应。
墨瑶站了大概有几分钟，见他仍然没有反应，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好像来老宅住了大概有一周了。
有时候，痛苦或者煎熬对于人类来说，不一定度日如年，还是人老了，光阴似箭，哪怕再煎熬的日子，细细回想，也是恍如隔世。
墨瑶撑着下巴，手掌撑在红木桌上，眼睛慢慢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