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还小，我今天和你说一番话，一是宽慰你，二是警告你，如果你能明白，我想我们都能少了许多麻烦。”墨瑶意味深长却又坦坦荡荡的道。
许多年前，她也还小，纪洛安也还小，如果当时懂得许多道理，或许今时今日，都不会是今天这幅场景。
方念情咬着牙，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瑶瑶，吃饭了。”顾母从厨房走出来，慈祥的叫着墨瑶。
墨瑶应了一声，甜笑着起身，也叫了方念情一起。
“童妈，去叫西沉下来。”顾母叫了一声。
“我去叫吧。”墨瑶笑了笑，往楼上走去。
墨瑶径直推开书房的门，一身冷漠的男人正微低着头抽烟。
听到动静，看到女人，快速的将烟头碾灭:“我没有在你面前抽烟。”
墨瑶温柔的笑了笑:“是，是我自己出现在你面前的。”
顾西沉冷哼一声，却起身将书房的窗户开得更大了些。
墨瑶看着他的行为，心里一阵柔和，笑意盈盈的道:“阿姨让你下去吃饭。”
“童妈上来叫就行了，你上来做什么。”男人俊美的脸仍然一丝不苟，冷冷寒寒。
墨瑶走过去，淡淡妗妗的看着他:“你不就是等我上来哄你吗？”
顾西沉脸色一僵，气急败坏的道:“出去。”
墨瑶叹了一声，犹自坐在沙发上，声音轻而弱:“方念情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想问了好久，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西沉仍旧站在窗口，凉爽的风吹起他的衣襟，声音低低没有起伏:“我以为你不会问。”
墨瑶神情微微一黯，看向他:“你爱她吗？”
顾西沉微垂头，一半唇角勾起:“你想听什么答案？”
墨瑶放在膝盖上的手赫然捏紧，牙齿用力咬了自己的内齿，逼着自己违心的说:“你爱她。”
她想听，顾西沉爱方念情。
哪怕这个认知、答案会让她痛彻心扉。
远离她吧，远离一个随时会揭露痛苦的墨瑶。
顾西沉沉静的眸彻底暗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细嫩白皙的面颊象是吹弹即破，丝丝的秀色被从打开的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粘在唇边，极是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软软的声音，灿烂的笑，八年前，如阳光般照亮他心间，终日在家族纷乱和母亲的疏离中打开了他的心间。
“你还是如此无趣。”顾西沉黑沉着俊脸，面色不愉。
墨瑶如鲠在喉，千言万语都说不清。
“下去吃饭吧。”墨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手却被抓住了，她抬头一问:“怎么了？”
顾西沉崩着下颌，俊美的脸逼近她，不甘的话从喉骨深处崩出来:“你当真希望我爱她？”
墨瑶一愣。
丝丝缕缕的不知所措溢满心尖，酸酸涩涩的泡满心间，她张了张口，想说一声是，但却像有一块烙铁一样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人这幅痴痴的表情，令男人心神一漾，勾起一缕笑容，亲了亲她的唇角，极低极低仿佛不存在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