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院再次召开了家庭会议,上次召开是不让林若雪与慕风接触,更不允许他们结婚,虽然那次林若雪并不是想真的与慕风结婚,只是为摆了脱裴无影的纠缠。
这一次不同了,形势比人强,林老子终于低下了头,请求林若雪携慕风一起参加这次家庭会议,开会的地点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厅,也显得比较正式,气氛也落寂不少。
林若雪再次走进了,她熟悉又陌生的家,说到熟悉她在这里长大,说到陌生她被拒绝进入这个家,但此刻偌大的庭院也没见上一两个人,昔日,保安、保镖、保洁、保姆、小姐、丫头,七大姑八大姨,叔婶,堂兄弟姐妹,远房近亲,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个院子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刻除了满地的落叶,和枯草外,就是林慕二人的脚步声了,显然这里冷清了许久,也没有打扫了,比慕风在郊外购下的老宅更显荒凉不少。
会议大厅,不是那么亮堂,只点上了一支随时都要被风吹灭的蜡烛,只有林卫国一个风烛残年的影子在等林若雪和慕风,爷爷的身旁也没了保镖,更没了时常环绕在他身边的几个叔叔,那妩媚的裴小媚也进了监狱。
看到了爷爷形只刁影,林若雪不自觉得喉头发紧,眼睛显润起来。慕风出身贫寒,除了看小说知道大观园的衰落,真实世界里也就看到了林家。
林老爷子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慕风坐吧!谢谢你能来。”
几日前,林老爷子在酒店门前找林若雪时,碰到慕风的那居高临下的神态收起了,此刻完全被一种人临死前其言也善的无奈所替代。
“林家一切都毁在我手里了,后悔当初不听,你奶奶的话,却执意要和裴小媚要好,且不说老夫嫰妻如何,但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我却不愿醒来啊。过来今晚二十四点,这林大院也要易主了。你们的几个叔叔也逃命躲债去了。”
林若雪有些后悔前几日拒绝为林家背锅还债,难过之心更甚了。
“雪儿,不怪你,你起家业更好,再多的债也填不了这窟窿,我威风一世却也糊涂一世,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害了你爸爸,也害了你奶奶。还要求你跟裴家孙儿结婚呢?”
“爷爷,你与裴爷爷不是铁打的友谊吧,两家相好也没什么不妥,只我与裴无影三观不同,保持着裴家的友谊还行,但要和他结婚那是万难了。”
“雪儿,你太善良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友谊,全是利益交换啊,当利尽义也尽时,就是人性的残酷啊。”
林老爷子能当着慕风的面说这些,显然也没再顾着自己的面子了,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显得精力很不济了,眼睛也显得越来越混沌了,如同灯干油尽一般。
慕风连忙一搭林卫国的脉搏,很是微弱。连忙把真气往他体内输送。
“小伙,我知道你人好!但来不及了,别白费力气了,我在临终前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结婚、生子,希望你们活得好好的。”
林老爷子一只手拉着林若雪,一只手拉着慕风,希望他们的手能搭在一块,但却办不到了,他尽力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林若雪带着哭腔抱紧了爷爷。
这一刻,她早忘了爷爷对的苛刻和残酷。
“雪儿,爷爷对不起你!你恨爷爷吗?”
“不,爷爷,爷爷对雪儿最好了,雪儿怎么会恨爷爷呢?雪儿后悔没能帮到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的。”
林卫国的眼皮越来越沉,很累,想一觉睡下去不再醒来。而慕风却拼了命,输着真气,给他多续几口气。
“中毒太深了,伤及心肺。”
“怎么会中毒呢?谁为下毒害爷爷!”
“慢性毒,长年累积,中毒者和旁人都不易觉察。现在不是查谁下的毒,先延长他的命吧。”
“我觉得这个的气氛不对,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慕风背起林卫国,一边给他输着真气,一边健步如飞的跑向了汽车。汽车驶向了,程氏诊所。他从程老板收购的诊所一直没有改名,程老板占有股份,由于温如玉的加入,每天门庭若市,生意好得不得了,程老板收入比以前好上不少,也图了个清闲。
温如玉是要改过自新,不再以毒害人,而用她家传的医术,救死扶伤。除了用传统的医术外,也加了不少的外科设备,也请了些医生。
要修复林卫国那衰竭的心、脾、肺不是一朝一日的,只有让他放在温如玉的诊所,才放心。换血、换心,肺,将衰竭的内脏都换了,再施以药来彻底清除留下的残毒。
“但是要找到如此多的人体器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必须实施手术。”温如玉为难的说。
“换动物器官吧,等到有合适的人体器官后,再换吧?”慕风看着林若雪,想看她接不接受。
“只要能救活爷爷,全凭你们做主了。”林若雪现在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慕风和温如玉退出去忙活了。
林若雪守着爷爷,跟爷爷相处的一点一滴在眼前浮现出来,尽管这几年有那么些不尽人意,但温馨的时候,要远远多于矛盾的时候。
特别是爷爷在晕过去前的那一刻,满是悔意,令林若雪这几年来所承受的苦与委屈早就烟消云散了。此刻她只想救醒爷爷。
林家大院那些都是身外物,明天还属不属于林家,林若雪那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只要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
接着林老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漫长的四个小时,犹如过了四个世纪,林若雪提着心从未放下。她害怕,林老爷子推出来后,可能永别了,呆在手术室里的时间越长,林若雪感觉隔着一扇与爷爷呆在一块的时间就会长一点。
她知道这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也痴心妄想的出现奇迹。同时将体内全内脏都换成了动物,这么大胆的实验,全人类还没做过,爷爷也就成为首例了。
至于用什么动物的内脏,慕风没说,也怕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