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儿声音低沉的道：“……可是，在某一天，这一切都变了。
圣光之神，祂有了意识。”
在她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在其他人眼中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在凯儿和华明梦的眼睛中，这个世界仿佛都被晃动了一下，如同水波一般，随后就恢复了正常。
凯儿眼神复杂的看着华明梦，林暮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道：“你是说，出现了意识？不应该是诞生吗？”
“是的。”凯儿下定决心，坚定道：“不是圣光之神自己有了意识，而是，天使的意识！”
“等等等等。”林暮突然道：“（汉）吕梦，这个天使，是哪种天使？是指的那种正神使者的意思？还是那种带着羽翼，象征圣光的天使，亦或是特指耶稣的手下？”
“（汉）我也不确定，但是直译的话，是指得第二种。”华明梦回答林暮之后，才问凯儿，凯儿听不懂汉语，在华明梦发问之后才点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林暮没有再说话，等着凯儿的下文。
“在那之后，曾经那些纯粹的人们，都可以感受到她们。
而且还有一些人可以交流。”凯儿继续道：“她们说，她们是被这纯粹的，善良的，强大的圣光之神所吸引过来，接着圣光之神没有意识的存在，为祂，在这个世界传播爱与和平。
最初，只有最坚定的神圣教徒才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
但是她们说过，如果我们的信仰足够坚定，就可以进行神降！”
“神降？”华明梦心中喃喃自语，有了一些猜测
“而，神降之后，哪怕是没有圣光的人，也可以使用圣光了！并且还会和原本的能力完美兼容！而不是和我们一样，只能抵消一个！”凯儿此话一出，其他华明帝国的聪明人都是瞳孔一缩！
“等等，你不是说，信仰坚定的人才能进行神降吗？而这种人，应该一开始就有了圣光罢？应该也没有其他能力才对。”林暮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凯儿沉声道：“信仰……外人从来不能知道一个人自己最内心的说法。”
“也就是说，”华明梦已经明白了，道：“你们觉得，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或者好神？她们所谓的神降，也只是串通其他人来撺掇什么？
那你们的神圣大主教呢？别告诉我都不在了，现在才一百多年呢。
起码现在还有三四位吧？
哪怕他们几个再怎么不管世事，你们的圣光之神被入侵了，他们总要管吧？”
所谓神圣大主教，就是当年最初那一批，于末日之中，心向光明，信仰坚定到引动世界的那些人！
他们的地位，差不多就像是华明帝国佑华司公爵和帝国亲王的地位相加，简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不出华明梦所料，凯儿也说出了她的理解……
“是啊，神圣大主教们还在。但是，”凯儿目光有些复杂，“但是啊，圣光之神是我们的信仰啊！
整个神圣塔亚帝国，足足数百亿人，起码有上百亿浅信徒！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的信仰聚集起来，任何心怀鬼胎的人或者邪神，都是无机可乘的……
所以，神圣大主教们，都没有管……”
“那这不是好事吗？起码对于你们神圣塔亚帝国来说。”林暮疑惑道：“这样一来，你们不是就有了既会圣光，又有战斗力的复合型人才了吗？”
“没错。”华明梦也道：“不说我们这些人的立场，难道这点在神圣教廷和神圣塔亚帝国来说不是好事吗？”
“起初，我们也以为是好事啊。”凯儿的面色有些哀伤和苍白。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了，那些人好像，被改变了。”凯儿道：“他们，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确定他们不是所谓神格化吗？”华明梦道：“对于进化者来说，越是往上修炼，越是感觉自己不是人类。
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也好，掩藏在表相之下世界的真实，甚至无需进食，无需睡眠。
不管是在知识上，还是在身体上，他们都不能算是普通人类了。
这就是所谓的神格化，或者其他什么超脱之感什么的。
其中有些人选择保持人心，但是有些人，会选择顺其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啊。”
“是的，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凯儿道：“我们都以为这是好事。
但是后来，我爷爷，特伊斯主教这一系还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然我们也以为是如此。
哪怕有个别的人等级太低，我们也只是怀疑圣光的神圣属性太强了而已。
但是啊……”
“我有一个天赋。”凯儿声音有些变了，道：“来自于圣光之神的馈赠。
我能看见，至诚之人的灵魂。”
“至诚之人？”华明梦道：“那个诚啊？”
“是我心中的诚。”凯儿道：“而我心中的诚，是对神圣塔亚帝国，和神圣教廷圣光之神的诚！”
“然后，你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林暮道。
“是的，而且，不只是不一样的地方，我的意识还曾经被拉进了另外一个地方！”凯儿的眼睛有些恐惧：“我不知道哪里是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回想在那里的具体的经过！
我此后能想起来的只有很零碎的一些东西。”
她的声音有些变化，思维不太顺了……
“但是我知道，无论那些人曾经是什么，但是现在，他们绝对不是人类！
最起码，不是属于神圣塔亚帝国和神圣教廷的人！”
“这个……”华明梦也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要不远万里，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找她了。
说实话，她所说的这些，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件事情对于神圣塔亚帝国来说是好事，附带的神格化后遗症，甚至某种程度上都不算是坏事！
而她现在反抗的依据呢？
只有她的天赋！
其他人甚至连证据也看不到！
“是的……”凯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只有……我的家人，我爷爷……我父母支持我……可是……
她们……为了我……
为了我的依据……”
李河约束声音，解释了几句，康诗也是来到凯儿的身后抱住抽泣的凯儿。
华明梦，林暮，森森三人都是默默叹息一声。
“我也就不问你的天赋准不准了。想必他们要是不相信的话，也不会……”华明梦等到凯儿冷静了一下之后，才道：“但是，你是认为，被神降的人真的是有问题，可能不再是人类，就像是某种寄生虫一样，掏空宿主，只留下自己，对不对？”
凯儿点点头。
“而且，你以为，这种能力很强大，对进化者们很有吸引力。
所以可能有更多人信仰圣光之神，从而神降，被改变？”华明梦道。
神圣教廷的信仰其实很是宽松。
很容易被信仰，只有真正加入神圣教廷才会有门槛的。
毕竟，现在的神圣教廷已经不是那么纯粹了。
这样的话，要是其他国家的人真的为了这一点，从而信仰圣光之神的话，真的有可能引发神降！
到时候，一但有真正的成功例子，那么……可以获得天赋之外的一份圣光力量，该会引起多么的疯狂？！
甚至，再进一步，会不会有普通人，借此信仰圣光之神？！
这对于神圣塔亚帝国之外的六个国家都是一个极其不利的消息。
华明梦目光一闪，她现在，可是华明帝国九公主啊，华明陛下又对她很好……
所以，如果此事属实，那么……
林暮和她对视一眼，林暮倒是没有多少想法，他只是猜到了华明梦的身份而已，那么她必然会做一些事情，他自当，鼎力支持。
而后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天儿，天儿的神色很怪，传音道：“她说自己经历的时候，我还能看出来是真的，但是关于圣光之神的部分……就不知道了。”
华明梦了然的点点头，凯儿只是止住了眼泪，看着他们在交流。
华明梦忍不住开始踱步，林暮见此也开始好好思考。
华明梦边思考，边道：“那你为什么要找长歌剑仙呢？”
“因为我在那里感觉到的东西，只有一个，是他们带着恶意的名字，就像是要追杀，或者是畏惧的情绪的样子。
而那个词，就是长歌剑仙！”凯儿道。
“是这样啊。”华明梦心中一沉。
要知道，能知道长歌剑仙的，必然是上辈子地球末世之后还存在的人或异兽！
在她的记忆中，其实因为她的存在，在最后的最后，华夏幸存者基地其实……已经是最后一家人类幸存者基地了。
在她身死道消之前，其实世界各国的幸存者基地都陆陆续续在神秘效应和异兽全面进攻的夹击之中被毁灭。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一开始只是面对一洲一洋的异兽进攻，但是后来，她面对的是整整七大洲四大洋的异兽狂潮啊！
最后，在那一刻之前，华夏基地也失去了联系……
所以，前世人类这一方面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异兽咯？！
畏惧，它们当然该畏惧！
她前世带领泉台军，在七大洲四大洋的异兽围攻之下，硬生生的斩尽了三洲两洋的异兽！
如此一来，她被追杀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是说，母星和地球果然有联系，甚至入侵它们的异兽，都有联系！
就是不知道，具体的联系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