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那些村民？”李东阳红了眼睛，紧紧握着拳头，景十八坐直身份，时刻警惕李东阳爆走，他要做好救人的准备。
“斩草除根。”靖国公给出四个字的答案。
简单四个字血淋淋呈现在李东阳面前，他的眼前闪过野牛山村民的惨状，多少个夜里惊醒，那些陌生的面孔提醒他报仇，一定要报仇。
影十八端起一杯水送到李东阳手里，低声劝道：“你冷静点，他们的仇早晚得报。”
杯子在李东阳手里变成碎片，热水在李东阳手上流趟，似是感觉不到热度，影十八担忧的站起身，想要安抚李东阳。
李东阳摆摆手，咬牙道：“我没事。”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李东阳这才问道：“军队里有哪些人是你的手下？”
靖国公沉思一会，开始回答，很快一串名单出现，有些名单皇上手里已经有了，有些却是埋藏很深的大鱼，影十八听的直抹汗。
就在李东阳审问时，皇上也得到了太后与皇后是抱养的消息，嘴角一阵狂抽，谢家做事真是滴水漏。
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他们是怎么想的，抱养个孩子送进宫，还天天恶心巴巴的表演父女情深。
皇上揉揉身上鸡皮疙瘩，决定去刑部听审，他倒要看看谢家还有多少脏手段送给他，听汇报已经不能满足皇上那颗爆燥的心。
找来镇国公与云王，皇上决定让这二人陪着，他们护着路上不会出事。
“老靖国公有私生子吗？”
李东阳神来一问，让影十八与记录官愕然，要不要这样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提问，咱们能系统一点吗？
“有。”
靖国公的回答让走进来的皇上脚下一软，还真有啊，他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堂堂先天高手，多少女人不能取回家，为何要养私生子？
“为什么不带回靖国公府。”李东阳好奇啊。
“造反有风险，为了不让谢家断了香火，自然要生几个私生子放在外面。”靖国公回话的时候语气带着鄙夷，好像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李东阳扶额，这些人还知道造反有风险啊，知道还造反，这一个个脑子有坑，坑了别人还要坑自己，老实当个臣子不好吗！
“老靖国公的私生子都藏在什么地方？”李东阳问道。
“谢成功藏在云洲，现任七品知县，谢成枫藏在天玄国，现在是个小商人，谢成林在郑国，是大殿下的谋士......”
随着靖国公的交待，李东阳惊讶的发现老靖国公的私生子遍地开花，天玄国，海上，郑国，漠北，藏的哪都是，看来老靖国公也做好失败的打算了。
皇上听的一脸黑线，他没想到老靖国公为了这一天谋化那么久，连私生子都安排好几个，这是生怕被人一锅端呢。
镇国公听的直撇嘴，未言胜先言败是军家常用的技俩，但是造反不同啊，还没开始造反就想后路，这种人造反怎么可能成功，老天又没瞎眼。
从老靖国公的举动上，镇国公认定此人成不了大事，没有那种破斧沉舟的气势。
云王也在旁边摇头，同样不看好谢家。
“你有几个私生子？”李东阳问道，突然对私生子这个问题有了兴趣，如果把谢家的私生子都抓出来，靖国公会不会疯掉。
好吧，报仇最爽的方式不是一刀了事，而是让他所有的谋化都打水漂，然后在绝望中离世。
“我有六个。”靖国公回道。
这个数字让李东阳惊讶，他府中加庶子才四个儿子，如果加上私生子，靖国公这一生就有十个儿子，哎哟我去，太能生了。
转念一想李东阳又明白了，靖国公是那个只管播种的人，只要女人够多，生一百也能生出来。
皇上握握拳头，有种一拳打死这个混蛋的冲动，府里的还没私生子多，这是多怕断了香火啊。
“都叫什么名字，在哪儿？”李东阳继续提问。
皇上的到来并没有打断他的催眠，皇上这会已经老实坐在一边旁听，不时磨牙。
在靖国公的私生子中，有一个名字大家都熟悉，那就是谢怀天，也确实是靖国公最爱的儿子，其余五人都送出了龙元国。
不愧是老靖国公的儿子，父子行事都一样，把自己的私生子送到各国，就算龙元国失利，他们也有退路，可以去投靠自己的儿子。
说到这事靖国公还提得意，李东阳看的想抽他，这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来都不是，儿子只是他传香火的一个工具。
李东阳又问了柴家的关系，靖国公提到柴家一脸鄙视，有时候还会咬牙怒骂，理由就是他们逼的他杀害自己的儿子。
这不讲理又霸道的一面听的众人都醉了，很想问上一句如此自私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柴家的实力不错，靖国公一心想借对方的力，自然也会在柴家安插自己的眼线，这份名单成功出现在记录官笔下。
皇上坐在那儿听的眉开眼笑，后悔没早点让李东阳上场，审案这种事情还是让东阳下手爽快，不打不骂还能得到真话。
之前刑部送上的可没现在这么多，这么齐全，还有很多是靖国公府的秘密。
“你伙同太后害了多少皇子性命？”李东阳话题一转，又移到了后宫上。
“十几个吧。”靖国公觉得自己数不过来，“反正有人怀孕就陷害，可惜还是让那些女人生下那么多孽种！”
靖国公恨恨骂道，一点害人子嗣后的忏悔都没有，只恨对方太狡猾，明明下了毒，放了红花，一个个还是生下来了。
孽种这二字刺疼了皇上的心，他的孩子是孽种，那谁的孩子是龙种？
镇国公斜了皇上一眼，有点同情这位兄弟，如果有人说他的孩子是孽种，肯定起身打死那个王八蛋，才不管什么审问不审问呢。
皇上握紧拳头，站起身子，很想上前结果了靖国公命，居然害死了他十几个皇子，这仇结大发了。
良久，皇上才冷静下来，摆手示意李东阳继续寻问，都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忍不了的，他已经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