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史上第二次爆破
重甲这东西老祖宗们很早就在玩了，宋时缺乏战马，对于重甲更是尤为重视，当时的步人甲普遍能达到六十斤左右。
到了绍兴十年，宋朝军队最强大的时期，为了能对抗金军的铁浮屠，宋朝也搞出了重步兵，其盔甲负荷甚至达到百斤重，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宋军虽能对抗金军骑兵了，却无法追而歼之。
朱怡炅自台弯起家，除开始如履薄冰，后面几乎可以算是天命加身，如有神助了。
这也得益于他所处的时间和地段，既是东南繁盛之地，又是康熙末期，不说南方了，北方的吏治都快烂到根子了，也就西北因为要长期对抗准噶尔，腐败的倒不是太厉害。
之前明军打的都是绿营军和青壮组成的杂牌军，战斗力几乎为零，导致无论野战还是攻城都是屡战屡胜。
这般顺利之下却是让朱怡炅忽略了重甲这件装备，眼下可还是冷热兵器交替，且冷兵器为主，热兵器为辅的时代。
处州攻防战便是例子，虽然先登营做到了悍不畏死，奋勇杀敌，但一身皮甲的他们面对多于己方数倍的清军，根本发挥不出个人武勇。
看来此战回去以后……不，现在就得开始着手准备，让军器局先行试制先登营配属的攻城重甲。
不仅是先登营，后面明军还得有相应的重装步兵和骑兵，至少在火铳和火炮没有出现划时代革新之前，这两种兵种仍在战争中担任举足轻重的地位，臂如法国的龙骑兵。
接下来几天，明军继续攻城，不过同第一日的先登营大举强攻不同，后面几天明军基本都是火炮轰击，看着倒不像是攻城，反而是在给炮手积累经验。
当然，先登营也有出动，但都是雷声不大雨点还小，基本都是随便打两下就撤，且同一个先登营往往只打了一次，整整两天下来，明军的损失都不到第一天强攻的一半。
“哈哈哈，这帮明贼果真是乌合之众，就算那个什么贼监国亲征又如何，还不是这般无计可施。”看着城下如潮水般退去的明贼，薛士杰放肆大笑，历经三日守城，他已然是完全看轻了城外的明贼大军。
在他看来，城外这些明贼大军看着人多势众，实际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真不知道福建的那帮同僚到底是怎么一败涂地的。
还满万不可敌，就这样的胆气和战力，也敢号称……好吧，还不是号称，还是此番与自己一道守城的同僚温州总兵官戴坤说的。
薛士杰扭过头，正要调侃一番，戴坤却是皱着眉忽然开口：“不对！”
薛士杰一愣，下意识问道：“有何不对？”
戴坤摇头：“明贼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他们攻不下处州，也定不会在此浪费时间。”
薛士杰说：“说不得是明贼不甘心，所以执意要破我处州呢？”
戴坤一脸冷静，说道：“若明贼真志在必得，为何攻城烈度这两日越来越低？甚至远远不到第一日的一半，明贼可是有着三万大军，还全是真贼啊！”
是啊！那可是三万大军，虽然处州号称有四万，还比明贼多了一万，但剩下三万，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所谓攻城要十倍之兵才可稳操胜券，可事实上，对面明贼若真三万真贼全军压上，处州能不能守不住不说，至少这城墙肯定得失守。
薛士杰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不对：“明贼到底要干嘛？这既不强攻，也不退兵，总不至于是要围城吧……”
话刚说出，薛士杰自己就摇了摇头。
围城可就太傻了，处州城内早就准备好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粮食，真要围上三个月，朝廷援军怕是早就到了。
薛士杰又说：“会不会是明着攻城，暗地里想通过穴地攻城打进来？”
“这……”戴坤沉思片刻，也有些拿不准。
实际上，穴地攻城这点，早在守城第一日他就想到了，虽然他并不觉得明贼会这么做，但防一手总没错。
具体办法就是安排人拿个水缸，天天在那里听，顺带也派人盯着城中的水井，一旦水位持续下降就随时汇报，顺带再推测方向反挖回去。
而且穴地攻城同样要耗费大量时间，往往得挖掘好几条地道混淆视听，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办不成的。
戴坤觉得可能就是这个，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且再看看吧！传令下去，让负责听水缸和看井口的都放机灵点儿。”
“是！”
亲兵连忙下去传令。
第二日。
戴坤和薛士杰两个总兵早早来至城头巡视城防，顺带观察明贼是否有何异动。
这一看，果然给他们看到了，前两日几乎毫无动静，只有火炮和先登营来回小打小闹的明贼大营，一大早便开始了躁动，无数旌旗曳动之下，整个大营都能看到人头攒动。
戴坤和薛士杰好歹也是总兵，只一眼便看出，这是明军在集结兵力了。
两人瞬间意识到，明贼大军这是要发动总攻了，虽不知为何现在才发动总攻，但两人还是丝毫不敢懈怠，急匆匆的下令城头守军准备守城。
正在这时。
“两位总镇，本府今日至此，没叨扰到二位吧！”却是处州知府王敛澍也破天荒的上城墙来巡视防务了。
若是换作平时，王敛澍当然不敢上来，可听到手下汇报这两天明贼只小规模进攻，处州城防固如金汤。
这才打定了主意，一大早过来，一方面确实是来瞧瞧，另一方面也是好好在城头刷一波存在感。
这样，等后面朝廷援兵到了或是明贼主动退兵，朝廷那边论功封赏下来，自己这个知府好也有理由说自己也是有亲临过前线的。
“府台大人，还请立刻下城墙，这城……”薛士杰见到王敛澍这时候上来了，连忙就要开口劝其赶快下去。毕竟这刀剑可不长眼，要是伤着了这位知府老爷，他就算是总兵也难免会吃挂落。
“轰隆！”
忽然间的一声巨响，好似白日雷震一般，直接打断了薛士杰的话，然后便是整个城头剧烈晃荡起来。
在场不论知府总兵，还是下头的随从亲兵，全都毫无准备，直接摔倒在地。
薛士杰迅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正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却是听到耳边再次响起一阵巨响。
还是连续性的，就好像房屋倒塌一样，只不过声音更大。
“塌了！城塌了！”
“城塌了！明贼会妖法，大家快跑啊！”
“城破了，跑啊！”
耳边不断响起士卒的呼喝，不论薛士杰还是戴坤，全都心头一震。
戴坤奋力爬起来，往城垛外面一看，就见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段城墙，早已不见了踪迹，倒塌的废物石头直接在断层垒起了一个土坡，坡度不算大，只慢慢走也能翻过来。
完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