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沉默蔓延，直到慕朝暖重复了一遍：“陆时言，你怎么了？”
男人这才回了神，好半天，盯着她的腿说了句：“你的脚还没好，就在这里呆着吧，等会儿让医生一起给你看看。”
慕朝暖闻言笑了声：“谢谢，我刚换完药，医生也说没什么大事，回去自己推拿几次就好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迟疑：“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霍沉：“……”
慕朝暖不是很懂他的沉默表示什么，视线刚好落在病房上的离婚协议上，她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还有什么手续需要我现在去办吗？”他是不是在担心这个？
霍沉：“……”
早在她毫不犹豫，甚至主动提前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自己老婆就是慕朝暖的。
好运符真的很好用，一开场就把小姑娘送到他身边，以前的两个梦境也是这样，她从来不会在离他太远的地方。
可是……
真是越想就越心痛。
头一次体会到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的感觉，霍沉捏拳抵住额，觉得呼吸困难，心痛难忍，他怕不是要死了。
慕朝暖是真的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于是又走了回去，按下呼叫铃，扶着他躺下：“陆时言，你是不是头疼？”
霍沉：“……”
良久，他嗯了声：“……对，头疼，很厉害。”所以别走。
他睁开眼，看着女孩子果然焦急起来，没一会儿，医护人员进来，她赶紧道：“医生，他说他头疼得厉害，是不是事故，后遗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先缓解一下？”
医生肃着一张脸：“我先检查看看。”
慕朝暖急死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霍沉看着她——小姑娘以前穿到梦境里，每次都是娇娇软软的小女孩，两次都是不满十八岁。
所以他找人的范围也是锁定在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
可这一次，她一进来梦境就满足法定结婚年龄了，而且……还是个女总裁。
五官美艳异常，第一次见面，她那样端着，他竟也看不出异样，防备心居然也那么重，连他试探她的甜食都能装作不喜欢。
要知道，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欢甜食，远超普通女孩子的喜爱程度，几乎是到了每天都要吃一块小蛋糕的地步。
回想刚进这个梦境的时候，霍沉嘴角微勾，然后迅速垮掉。
等医生走了之后，他找到自己手机，拿起来发了个短信，之后才道：“你在这里，等有人过来照顾我了再走行吗？”
慕朝暖当然是点头：“好。”
结果一整天，对方家人连一个进来探望的都没有，只有护工进来，却被陆时言打发走了，说他不习惯陌生人照顾。
慕朝暖倒是没怀疑，有钱人怪癖多得很，陆时言算还好的了。
晚上他的助理过来送晚餐，慕朝暖刚想告辞，就听见助理道：“陆总，这两天您不在公司，许多合同都积压着，您看，是带过来医院还是？”
陆时言道：“我有些头疼，暂时处理不了这些，你自己看着办，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
正常首席CEO身边的万能助理，对外挂名的职务一般都比普通高管还要高，执行力差不多是总裁之下第一人，陆时言这样处理也是情理之中。
慕朝暖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等助理走了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成了唯一一个有时间照顾陆时言的人。
慕朝暖：“……”
这是什么发展？
前两天陆时言刚被送到医院，不是人来人往很热闹吗？
为什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等她再细想，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开口：“木西乐，今天晚上可能要辛苦你了。”
慕朝暖：“……”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