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最大的阻碍？
价格瞬间攀升，密室里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会场内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这残片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叫价，而且出价皆不菲。
洛风依旧沉默，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却时不时锁定了角落里女人所在的方向。
眼见她终于放下了蜜蜡手串，眸光重归台上。
旋即，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洛风见状，脸色凝重。
想必真正的较量，要开始了。
他并未轻敌，毕竟对方是暗影议会的人，那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虽然说洛风对自己的财力很有信心，但他一直记着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不定比他还有钱的人也存在，只是他还没有遇到，或者对方足够低调罢了。
“一千一百万。”
很快，角落里的旗袍女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冽，像碎冰撞在玉盘上，让人心灵都仿佛净化了一般。
然而，尽管叫价了。
可她甚至没抬头看那青铜残片，只是轻轻搭在桌面，仿佛随口报出的不是巨款，而是街角咖啡的价格。
说白了，这点钱对暗影议会的确也不算什么。
而且她肯定也知道这个东西是真品，不用她验证什么，直接叫价就是了。
这一点洛风也是有所预料的，否则也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答应下来了。
因为他有一争的决心。
不就是比钱吗？他还真没怕过谁。
科林眉峰微挑，侧头对洛风低声道：“来了。”
“我们想要拿下，她也许就是最大的阻碍。”
洛风没应声，目光在女人和戴帽男人之间转了一圈。
一千一百万，比刚才的叫价只高了十万，这步棋走得很稳。
既表明了势在必得的态度，又没把价格抬得太离谱，显然是想试探其他人的底线。
而洛风暂时没有开口，却在等。
按常理，这种牵扯到蓬莱线索的东西，暗处必然还有其他势力盯着。
暗影议会不会只派一个人来，科林的对手、甚至其他闻风而来的势力，没理由眼睁睁看着残片被轻易拍走。
可几秒过去，密室里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戴帽男人沉默了，帽檐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犹豫。
刚才喊价时的果断消失不见，手掌在膝盖上反复摩挲，显然在权衡利弊。
其他人更是鸦雀无声。
有人端着茶杯假装喝茶，有人低头摆弄手机，仿佛刚才的竞价与自己无关。
洛风眉头微蹙。
不对劲。
这一切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是有人刻意安排过，故意把场子让给这个女人。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在洛风的脑海当中一闪而逝。
这里参与的人，若真是为了把东西让给女人，那这一盘局，就是专门等着他或者是科林而来的。
因为他们并不会把这个东西让给暗影议会。
“一千一百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手里的木槌举了又放。
科林的手已经按在了桌面上，脸色很发白，显然在忍耐。
再不叫价，就没机会了！
他看向洛风，眼神里带着询问。
再不出手，就要被抢走了。
洛风依旧低着头品尝咖啡，大脑飞速运转。
是陷阱吗？
还是这些人都在忌惮暗影议会的势力，故意退让？
“一千一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的木槌再次举起，这次举得很高，明显是要落槌了。
旗袍女人终于抬眼，目光直直看向洛风，嘴角那抹冷笑更浓了，像是在嘲讽他的犹豫。
洛风心中一凛。
不管是不是陷阱，这青铜残片不能落入暗影议会手里。
另一半石碑的线索，他必须拿到。
何况，对方还是暗影议会，让给谁，都不能让给对方。
“一千五百万。”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洛风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
他的不高，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价格陡然提升四十万，直接越过了循序渐进的竞价环节，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戴帽男人猛地抬头，帽檐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望着洛风身边的科林，他怔了一下，紧接着，蹙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即颓然地靠回椅背，彻底放弃了。
见状，科林淡淡一笑。
他这张老脸，终归还是有点威慑的。
索恩集团在欧城的财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旗袍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住，第一次正眼看向洛风，眼神里的轻视变成了警惕。
她手掌用力收紧，蜜蜡手串被捏得咯吱作响，显然在计算着什么。
密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里，多了几分紧张。
拍卖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加价惊到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一千五百万第一次！还有更高的吗？”
他看向旗袍女人，眼里带着期待。
女人沉默了几秒，最终松开了手串，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算是放弃了。
洛风蹙起眉头，有点发愣。
“这就不叫了？”
按照他对暗影议会的了解，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把这个东西当作自己的东西了，那对这一次的叫价，应该势在必得才是。
有古怪……
“一千五百万第二次！”
“一千五百万第三次！”
“咚！”
随着拍卖师木槌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科林长舒一口气，双臂终于离开了桌面。
刚才那几秒的对峙，比科林和洛风周旋一整天还要累。
洛风却始终面色沉重。
这青铜残片拿到手，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科林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朝他举了举杯。
“洛先生果然沉得住气。”
洛风没笑，只是看向角落里的女人。
她已经站起身，转身时，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洛风，带着冰冷的寒意。
今晚的拍卖会结束了。
但真正的博弈，也随之拉开序幕。
只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完。
走出密室，仓库外的夜市依旧喧闹。
摊主们的吆喝声、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交错，混着晚风里的烟火气，倒比密室里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人间味。
洛风刚走到第一个摊位旁，就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洛先生，她跟来了。”科林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手已经下意识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武器。
洛风脚步没停，随手拿起摊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锁，两根手指在锁孔上轻轻划过，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管。”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带着十足的信心。
在这个地方，他不相信这女人敢动手。
科林愣了一下，看了眼洛风的侧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只是眼神始终警惕地瞟着后方。
女人跟得不远不近，高跟鞋踩在碎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夜市里格外显眼。
她没说话，也没靠近，就像个普通的逛夜市的客人，偶尔还会停下看两眼摊上的玩意儿，可洛风知道，她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自己身上。
洛风像是没察觉，慢悠悠地逛着。他看了看缺了口的青花瓷碗，摇了摇头；
又拿起一串据说是“清代朝珠”的塑料珠子，嘴角勾了勾，放回了原位。
大部分摊位上的东西，不是粗制滥造的仿品，就是些不值钱的老物件，没什么新意。
“小哥，看看这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突然招呼道。
他的摊位摆在仓库最角落，铺着块褪色的蓝布，上面摆着几个不起眼的陶罐和铜器。
洛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巴掌大的陶罐上。
罐子灰扑扑的，表面还有几道裂纹，看起来和路边捡的瓦砾没什么区别。
但他指尖触碰到罐口时，却微微一顿。
那陶土的质感，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温润，绝非现代仿品能模仿。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陶罐，假装翻看底部的纹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罐口内侧有一圈极淡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
这符号……和刚才拍卖到的青铜残片上的纹路隐隐有些呼应。
“这玩意儿多少钱？”洛风随口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他，咧嘴一笑：“小哥有眼光！”
“这可是我从乡下收来的老东西，看你有缘，给五十欧元就行。”
五十欧元？洛风心中微讶。
这陶罐看年代至少是秦汉时期的，就算有裂纹，也远不止这个价。
看来这老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件真品，只当是个普通的旧罐子。
“贵了。”洛风放下陶罐，作势要走，“也就值个二十。”
既然这家伙不知道价格，洛风可不能一口咬定。
不然这老板看到洛风这么爽气也有可能会不卖了，或者狮子大坑口觉得这东西一定价值。
把只要洛风这边叫价了，就会把主题拉到这个视野上面去，老板已经没空多想什么了。
“哎别啊！”老头连忙拉住他，“三十，不能再少了！这可是……”
“就二十。”洛风语气坚决，转身就走。
“成交！”
闻言，老头咬了咬牙，从摊位下摸出个塑料袋，把陶罐装进去递给他，“算我赔本赚吆喝了。”
洛风付了钱，拎着塑料袋继续往前走。
真的是讽刺啊，这么一件古董，竟然中塑料袋上折腾，不符合他的地位了。
身后的脚步声依旧跟着，只是他能感觉到，女人的目光似乎在他手里的塑料袋上停留了几秒，随即又移开了。
在她看来，估计这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烂。
科林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这罐子……有问题？”
洛风掂了掂手里的袋子，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道：“算是个意外收获。”
他没多说，也暂时没有科林解释什么。
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夜市外走去。
女人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个不起眼的陶罐，对方没有看重，这对洛风是个机会，说不定能够多拿点一点线索。
至于身后的尾巴，总得找个地方好好招待处理一下。
洛风可不希望对方把什么情报传递回暗影议会。
走出夜市的喧嚣，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
洛风拎着陶罐，脚步不疾不徐，像是在散步一样。
反倒是科林，一直显得很紧张。
那可是暗影议会啊！在欧城也是很有名气的地下势力。
科林紧了紧腰间的外套，低声道：“再往前就是巷子口，监控盲区。”
他的手又按回了腰间，准备随时要动手的意思。
洛风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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