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给孩子换上,别说,虽然有点大,但真的很好看。粉红色的兔子装,映衬着孩子粉嫩的脸,又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真好看!来,小平安,看看妹妹好看吗?”
小平安听到自己被点名了,悠悠的抬起头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妹妹。也许是觉得好看,就撅着屁股站起来,颠颠地走过来,手里那拿着玩具。一扑到李君的膝盖上,踮起脚尖就要去揪妹妹的兔耳朵,嘴里还嗯嗯的发着声音。
揪了半天揪不下来,他不高兴了,把手里的玩具一扔,两只手都过去揪。
凌若可和李君都笑软了。妈妈逮住这个小调皮蛋,对着他好一番教育。
晚上凌若可还在厨房做饭,霍擎风就一身灰扑扑的回来了。“儿子回来啦。哎呀,这衣服真可爱,我儿子就是帅!儿子,想爸爸了没有?”
小平安别看平常爱跟爸爸作对,两天没见他还是想的。于是颠颠小肉脚就往他扑过去,双手发起攻击,目标是爸爸的胡渣。
霍擎风托着他的小屁屁,不让他往自己身上扑。抱着他去了厨房,看他的媳妇儿了。
“回来啦。”凌若可回头对他笑笑,看他一身灰扑扑的,皱了眉头。“赶紧洗澡去,要吃饭了。”
霍擎风亲了她一口,抱着儿子转身出去。“儿子,咱们爷俩洗澡去!”
“别泡太久,天冷容易感冒!”凌若可探出头来,叮嘱他们俩。这父子俩一起玩水的时候有点疯。现在这天气,可不能让他们折腾太久。
“遵命,媳妇儿!”霍擎风在盆子里装了热水,把儿子放进去。又把他的橡皮鸭放进去,让他捏着玩。鸭子嘎嘎叫,他儿子嘎嘎笑,像两只鸭子。
等父子俩洗好澡,凌若可的饭菜都已经上桌了,早盛了饭在等着。“快过来吃饭。来,孩子给我抱着。”
“我来抱吧,你自己吃。”
小平安吃过奶没多久,他不饿,就是喜欢捣乱。
凌若可早就用小塑料碗装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他就乐呵呵的俯身去舔,舔到了,就嘎嘎地乐。那几颗小牙齿露出来,特别的逗人。
一进厨房,霍擎风就意识到媳妇儿情绪不太高昂。但是怕身上的细菌传给孩子,所以先去洗了澡。“媳妇儿,你不高兴,怎么了?”
凌若可停下筷子,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对自己的男人,她自然是什么都不想隐瞒,自然不存在信不过的说法。只是陈善是他的兵,也是他的好兄弟,她担心他一气之下就去跟陈善说了。虽然这事不该瞒着陈善,但像佩诗说的,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该由旁人来说。
“说吧。”霍擎风伸出手,摸摸媳妇儿的小脸。
小平安有样学样,也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也要伸出手去摸摸妈妈的脸。
凌若可只好倾过身去,让他的小手碰了碰。看他嘎嘎的乐了,才坐回来。看着丈夫的脸,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到底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
霍擎风没有当场发火,但他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凌若可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擎风,你别这样,我害怕。”她害怕他一生气就冲动。
霍擎风眼里的火马上就熄灭了。执起媳妇儿的手,在嘴唇边亲了亲。“媳妇儿,对不起,吓到你了。”
凌若可笑了笑。“擎风,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欺瞒我的丈夫,并不是想让你替陈善出头什么的。所以你答应我,这事你别跟陈善说。他们夫妻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咱们不掺和,行吗?”
霍擎风看了她一会,再次亲了她一下。“我知道。我只是替陈善不值!”
凌若可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说与不说,将来都由她承担罪名,并滋生出一连串的悲剧来。
沉默了一会,凌若可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擎风,聚餐那天晚上,我和佩诗抱着孩子散步回来。在路上,我感觉到有人在偷窥我们,而且是不怀好意的偷窥!”
霍擎风眉头一皱,顿时脸色就绷紧了。“你们没受伤吧?”
凌若可摇摇头。“没有。只是一刹那,好像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不是。而且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心里隐约有一种预感,一场暴风雨正在潜伏着,不久就要爆发了。我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没有那样一个危险的人存在,可我始终有这种感觉。”
霍擎风沉吟了一会,伸手握住媳妇儿的手,在嘴边轻轻地亲着。“若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当初没有抓到古天策!他现在是雇佣兵,人称东北一条狼!”
“雇佣兵?”凌若可听说过雇佣兵。
霍擎风点点头。“雇佣兵和特种兵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干杀人的事情。但是特种兵杀的都是坏人是该杀的人,雇佣兵则不一样。只要付得起钱,他们可以杀任何一个人,从来没有好坏之分!”
凌若可顿时觉得心里冰凉,一股寒气从心脏开始冒向四肢。古筝那样偏执的人,肯定不是天生的,必然是有人纵容宠爱而成。那么作为哥哥的古天策,也许比这个妹妹更偏执更疯狂!古筝自杀了,古天策会把这笔账算到他们的头上吗?他是否正躲在暗处冷笑,正操控着一场可怕的暴风雨?
她有种可怕的预感,这是答案是——一定会!
“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抓住她?”问完了,凌若可才觉得这话真傻。
如果能够轻易抓到,早就抓了。如果那么容易抓到,也就不是古天策了。
东北一条狼?也就是说,古天策的雇佣兵团队也已经成气候了。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成此气候,可见此人多不简单!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凌若可急忙抓住他的手。
霍擎风微微一笑,捏捏她的手。“傻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纵然是特种兵,那也是人,是人就有做不到,或者说暂时做不到的事情。我虽不爽古天策逍遥法外,却并不为此而自我怀疑。”
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沉着。
凌若可听他这么说,也才放心了。这就是她的男人,顶天立地,有着过人的意志和能力,在关键时候总能沉重稳着。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她该骄傲!
“放心吧,我们迟早会抓住他的。邪不胜正,这是亘古的真理,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信仰!”要是邪恶的人都那么容易制服,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的纷争和不幸?总有一些坏人要挣扎之后,才肯伏法!
凌若可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将他的手包在中间,笑得灿烂。“我知道的。不过,在抓到他之前,我想要安排一些人负责佩诗他们的安全。我总觉得古天策会从佩诗他们身上下手,但愿这是我的错觉。”
但愿古天策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不是一个偏执成狂,只问他人过,不知自己错的恶人!
“好。我会安排的。好了,菜要凉了,咱们先吃饭。我已经几天没吃到媳妇儿做的饭菜了,你可不能剥夺我的这项殊荣!”他半真半笑地道。
凌若可抿着嘴笑了,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的碗里。“快吃吧。”这才两天不在家,哪里来的几天没吃到,就知道他爱夸张!不过,心里是甜蜜蜜的,心情也好了。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话,凌若可便洗了澡。回到床上,一家三口玩到了一起。
小平安在晚饭前吃的奶,这会饿了。玩着玩着,突然间像小豹子似的撅着屁股跑过来,小手一伸就去扒拉妈妈的睡衣。他要喝奶!
霍擎风脸一沉,老大不高兴!这有个男人天天觊觎自己媳妇儿的柔软,还想起来就爬过去扒拉开衣服就把嘴给撅过去,那还了得!“媳妇儿,这小子都一岁多了,是不是该断奶了!”
凌若可对于丈夫和儿子的这个抢夺战,那是早就了如指掌了。作为母亲,她自然是心疼孩子的,哪有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喝奶的。但是她也想偏心丈夫,省得他老百般委屈的。“这才一岁两个多月,再过几个月,等一岁半了就断,行了吗?”
“媳妇儿,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许再帮着他,一定得断!”霍擎风说得异常严肃。自己的宝贝,哪里容这个小男人总是肖想!
凌若可笑了笑。“知道了。”
小平安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的,停下喝奶的动作,扭过头来,大眼睛斜睨着他爹,就好像在说:你这个坏蛋!
凌若可看到儿子的表情,痴痴地笑。“看吧,你儿子对你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他不高兴了!”
霍擎风嘴巴一撇,伸手捏了一下儿子的脸蛋。“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这是我的媳妇儿,我才有资格不高兴,有本事他找他媳妇儿喝奶去!”
凌若可抬手便给了他的手一下,真是会胡说八道!“他要是一岁多的时候就能找自己媳妇儿去喝奶,那是你儿子还是怪物啊?”
霍擎风被媳妇儿这么一说,也笑了。他说到底不是不疼孩子,就是要跟儿子抢夺媳妇儿心中的第一罢了。说他幼稚也罢,说他无聊也好。这小子出生之后,他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小平安对他爹怒目而视了一会,发现他爹不理会他,他也就继续喝奶,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霍擎风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子努嘴喝奶的样子,心里也痒痒的。两腿往后一伸,也趴下来,嘴巴凑到媳妇儿的另一边柔软去喝奶。
凌若可想拦阻他,没拦住,索性也由着他胡闹。反正她知道,她的丈夫就是个大小孩,吃奶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可是小平安不乐意啊,这是他的粮食,岂容他人觊觎!于是,他停下吃奶的动作,伸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他爹的脸!嘴里嗯嗯的发出声音,很明显在发力呢!
霍擎风才不把他那点小力道放在眼里,他就喜欢这小子着急,所以吸得更起劲了。
小平安努力地一会,嗯嗯地叫了一会,发现爸爸越来越过分。他便转向妈妈,“妈妈”,他开始向妈妈求助。可惜,这小家伙聪明伶俐,早早的会喊爸爸妈妈了,可还不会说很多的词语,更不会完整的句子呀。
凌若可也只是笑,跟他说:“那小平安好好跟爸爸说,让爸爸不要吃你的奶,好不好?”
小平安又嗯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跟爸爸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开始哭得惊天动地。
“老公,你别闹了,孩子都哭了。”凌若可在心里叹一口气,带两个孩子真不容易。
霍擎风委屈的撇撇嘴。
“平安不哭了,妈妈打爸爸,爸爸坏,妈妈打他!”说着意思地打了霍擎风两下。
小平安也不哭了,瞪着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儿呢。过了一会,一手伸出巴着若可一边的柔软,然后头小身子一歪斜,躺下去用嘴巴巴住了另一边。一边吸奶,还一边用眼睛斜着看他爹有没有偷吃。
“这臭小子!”霍擎风无奈地骂了一句。看媳妇儿一眼,被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给撩拨得心里痒痒,说,“等他睡了,有你好看!”
凌若可自然是不怕的,丈夫就是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跟她说,她自然不怕什么惩罚。他的惩罚,顶多鱼水之欢时折腾得久一些。
小平安的眼睛睨着他爹,累了就不看了,专注地喝奶。
霍擎风又犯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捏住儿子的小手想把它拿掉。结果他才碰一下,儿子就放开奶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如果他敢再碰一下儿子的粮食,儿子估计又要扁嘴哭了。
“你要是又把他给弄哭了。晚上你去客房睡。”若可下了命令。
霍擎风撇撇嘴,不甘不愿地放开了。
得胜的小平安又回过头去,喝得更起劲,仿佛要故意气他爹似的。那咕噜咕噜吞奶的声音,非常有炫耀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