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家小女友俏皮可爱的模样，陆言笙忍住上前把她抱回房的冲动，淡定从容地背过身去。
见陆言笙反应淡漠，宋瑾禾噘嘴嗯哼了声。
早餐是陆言笙亲手准备的，据娇姐说，每次回来陆言笙都会亲手给陆小芸做吃的，他那一手好厨艺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吃过早餐后肖老师也到了。
陆言笙回了房，宋瑾禾跟陆小芸在院子里迎接肖老师。
肖老师和陆小芸的师傅是同一辈的，陆小芸看他的眼里尽是崇敬之色，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虚心受教。
只要提起戏曲陆小芸就跟着了魔似的，也不用宋瑾禾操什么心，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很快就练了一小时，陆小芸上洗手间，肖老师就走到宋瑾禾旁边喝水。
瞥了眼陆小芸的背影，宋瑾禾问道：“肖老师您好，冒昧问一下肖老师记不记得戏曲行里，有没有哪一位左撇子的男性出国多年没回来的？替朋友找个人。”
“左撇子的男性？”肖老师拧上水瓶盖，想了好一会才摇头，“有没有左撇子的男人我不记得，但要说我们戏曲行出国多年没回来的，我记得的就有好几个，不过都是女性，比如咱们国家戏曲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宣传大使焦静姝，夫妻俩出国差不多得有二十年了吧，定居国外了，还有那个许……”
一提到出国发展的优秀花旦，肖老师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停不下来。
眼瞅着陆小芸往院子走，宋瑾禾忙不迭打断，“好吧，谢谢肖老师，也劳烦肖老师多帮我留意一下男性。”
肖老师腼腆笑道：“好的，不好意思，一提到咱们行里的佼佼者就忍不住多说几句。”
如数家珍，看得出来肖老师也是戏曲狂热者了。
交流了一整天，送肖老师离开的时候，陆小芸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外放了许多。
肖老师离开后宋瑾禾把手机递给陆小芸，“伯母，这几天肖老师不在，您就看这个回顾一下，等下次肖老师来后再和他探讨其他问题。”
接过手机，陆小芸震惊道：“你都拍下来了？”
“不拍下来怎么能发现问题所在呢？”宋瑾禾揉了揉酸软的胳膊，“这手机是新的，已经装上了电话卡，晚点我再教您怎么用，到时候就可以随时和肖老师沟通了，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找我。”
昨晚宋瑾禾就下好了单，一大早跑腿就把手机送了过来。
笙笙老公行程太满，恐怕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别墅。
若是有了手机的话，陆小芸也不至于那么孤寂。
“你这孩子……真是细心。”陆小芸收起手机，推她回屋，“多少钱？我回屋拿给你。”
“伯母要和我说钱的话可就是羞辱了啊，虽然我的身价远不如言笙，但一部手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伯母和我客气我才伤心呢。”
“你这孩子，言笙要有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宋瑾禾转身，把手压在陆小芸的手背上，“正因为他不会说话，所以我才有存在的必要啊。”
陆小芸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只叹了口气，把她推到陆言笙面前，“造化弄人啊。”
没听到两人前面的话，陆言笙疑惑地看着宋瑾禾。
后者耸了耸肩。
她也没听明白陆小芸这话的意思。
但陆言笙看见了她给陆小芸塞手机，接过轮椅把她推上楼，“买手机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和你商量你肯定不答应。”她嘀咕道。
“所以你先斩后奏？”陆言笙的语气有些愠怒。
他刻意斩断陆小芸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为的是更好地保护她。
可宋瑾禾却给了她连接外界的枢纽。
陆小芸情绪不稳，一旦在网上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能不能继续留在娱乐圈暂且不提，但陆小芸的晚年绝对无法安生。
这些年陆小芸遭受的心理折磨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她的晚年还一波三折。
“我也是希望伯母的心病能够治好，陆老师，她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二十几年了，这二十几年她的心结从未打开过，是不是可以试着打破这个牢笼？”
如果这种保护带来的是无限的桎梏而非快乐，那别说是治疗双重人格了，没憋出多重人格算心理强大了。
宋瑾禾又道：“你说过第二人格是有了你之后才衍生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认为家庭教育里父亲必不可少，然后才衍生了父系人格来教育你？如果她知道了陆老师现在的成就和独立，让她意识到父系人格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第二人格是不是就可以慢慢消失了呢？”
这就是她给陆小芸手机的最大目的。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陆言笙，只要陆小芸联网，就能发现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并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沉吟片刻，陆言笙算是答应了她的“治疗方案”，“那就先试试。”
她说得对，关了十余年，陆小芸的第二人格非但没有消失，出现的频率还越来越高，说明陆小芸的心理越来越不健康。
而且在戏台上陆小芸也表示受够了，想要得到自由。
那就试着把手中的线放长一点，再长一点。
吃过晚饭宋瑾禾就进了陆小芸的房间，直到陆言笙给她打电话她才拖拖拉拉地回主卧。
进门就被他抱起砸到床上，锁骨突然一疼。
陆言笙有些咬牙切齿道：“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答应她的“治疗方案”，一整晚她都呆在陆小芸的房间没搭理过他。
眼瞅着某人又要故技重施，宋瑾禾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连自己妈妈的醋都吃？”
第一次使用手机，难免有很多问题，所以宋瑾禾被陆小芸缠得死死的走不开。
但好在陆小芸有了积极的心态，她没有白费唇舌。
陆言笙宛如无理取闹的小孩，“不行？”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就像个孩子。
宋瑾禾被逗笑，疯狂在他唇上输出，“行行行，陆老师愿意为我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说不行呢？”
他嗯哼了声，把她的手机塞到她手里，“凌姐刚才给你打了电话，问你总决赛准备得怎么样。”
“啧。”纤细的指尖勾住他的衣领，宋瑾禾将他往前一拉，“陆老师现在替我接电话接得是越来越理直气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