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昶一愣，愤怒地起身就要走。
韩志远一把拉住了他：“小昶！爸爸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我跟你说过，外面很危险！我怕你跟你妈一样出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韩志远的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红，紧紧握着韩昶手腕的手也开始颤抖。
韩昶闻言心中一痛，回头看向父亲。
不知何时，他已经老到两鬓斑白，虽然素日里西服革履气度矜贵，但此刻的他眼眶泛红，眼中满是一个老父亲卑微的爱意，因病而瘦的有些过分的手上青筋凸起，眼角眉梢，就连手上都有了岁月的纹路。
韩昶顿时心软下来，缓缓坐在父亲面前，红着眼睛用手语比划着：“爸爸，你说的我都懂，我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
韩志远握住韩昶的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青春期，爸爸能理解。当你有家不回总往这里跑的时候，爸就知道了。”
韩志远说着，看向窗边的望远镜，无声地叹了口气：“爸爸就由着你住在这里，你不想要保姆陪着，爸爸也不强迫你。但是小昶，有些喜欢，是要默默放在心里的。能远远的看着，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韩昶落下泪来，哭着摇头：“为什么哥哥就可以谈恋爱？为什么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韩志远无奈地：“小昶，我说过你跟哥哥不一样！人要懂得知足！”
韩昶情绪再次悸动起来：“我不要！我要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韩志远想要说什么，却一阵上腹部疼痛，他知道是自己肝病又犯了，忙伸手按住，忍痛对韩昶说：“你要有用吗？喜欢要两情相悦！那个人认识你吗？”
韩昶激动地用手语比划着：“我们已经认识了！”
韩志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却因肝痛而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
韩昶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冲过去扶韩志远，关切地比划着：“爸，你别生气，你的药放哪了？”
韩志远忍着疼痛，指着沙发上放着的自己的西装外套，韩昶立刻跑了过去。
韩志远看着韩昶的背影，眼中满是痛惜，神情晦暗不明。
*
锦翠苑三号楼，秦川和姜汶池、张轩三人守在703门口，秦川侧耳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动静，冲姜汶池和张轩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张轩穿着自来水公司的制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水表检测器，把一个工作证挂在胸口，敲响了703的门。
姜汶池和秦川一左一右埋伏在墙边，等待着703开门。
房间内脚步声由远及近，没多久，门突然开了。张轩顿时拿着监测器愣在门口，准备好的台词却卡在了喉咙里，半晌，才疑惑又意外地说：“王宇星？”
穿着家居服的王宇星举着锅铲，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口的张轩：“张轩？你这又是什么cos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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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汶池开着便衣侦查车驶出锦翠苑小区的门，刚拐入街道，程瑶坐着一辆黑色厢车，开向对面小区方向，两辆车刚好擦肩而过。
程瑶一回头，看见了侦察车副驾驶上的秦川，她立刻转开了头。
秦川并未注意程瑶，姜汶池看了那辆车一眼，随即将车开上了路。
张轩坐在后座，向秦川汇报情况：“王宇星说他两年前回国，考进云大附中做了特殊教育老师，教的是附中特殊班的聋哑孩子，所以一直要用手语教学。隔壁阿婆可能见过他走在路上练习手语，误以为他是哑巴。”
秦川皱眉：“他是什么时候住到这儿来的？也是两年前？”
张轩点点头：“对。这里离云大附中很近，他家里就在这给他买了房。”
姜汶池问张轩：“轩哥，你对这个王宇星，了解吗？”
张轩点点头：“算是了解，他爸跟我爸以前是同事，我们俩以前住在一个家属院，算是发小了。高中的时候他爸辞职做生意，他们家就搬家了，后来联系就少了。”
姜汶池开着车，思索着。
秦川对她说：“小姜，先靠边停车，我去买几杯饮料。”
张轩忙说：“秦队，我去吧，你们俩喝什么？”
秦川：“我喝热柠茶。”
姜汶池：“我也一样。”
张轩嘿嘿一笑：“呦，情侣同款啊。”
秦川啧一声：“少废话，赶紧去买。我给你转账。”
张轩乐颠颠从车上下来，远远地朝着咖啡厅跑去。
姜汶池看着张轩走远，犹豫片刻，对秦川说：“秦队，咱们在队里是不是还是要低调一点？”
秦川挑眉：“刚才是你要跟着我说的。”
姜汶池张口结舌，半晌才说：“那热柠檬茶本来就是我先爱喝的呀！~”
秦川笑了：“知道了，以后我注意。你也别太有负担，不会对你转正有影响的。”
姜汶池无语地：“我可没担心这个啊。”
秦川笑笑：“但是你进专案队以来这么多立功表现，确实可以提前转正，你说这个申请我该不该帮你打啊？还是说，要避嫌？”
姜汶池一愣，急了：“一码归一码啊！”
秦川忍俊不禁，这时，张轩突然打开车门，气喘吁吁地坐在后排：“秦队！重大发现！‘菜狗’汤千语和那个“老二”不是一对！老二心里好像有别人！”
姜汶池震惊：“什么？”
张轩：“汤千语刚才突然跟我发了这么两句话！”
张轩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界面，播放了汤千语发来的语音留言。
“老二，我这两天忙着考试，都忘了问你了，现在你们人也见到了，你想好了吗？跟他到底要不要深入接触一下试试看？”
张轩回她一个满头问号的表情包。
汤千语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跟我还装傻！你当初就偶尔上线一次，每次上线都粘着他说话做任务，这又一消失就是半年，你是不是故意钓他呢？以前不见面也就罢了，现在都见面了，就不再往前一步？你难道不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