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的原因，客机在柏林上空盘旋了好一阵后，才开始慢慢降落。
外面的雨虽然不大，却夹杂些许碎冰渣子一如王铮6年前，第一次来到柏林时所遇到的天气。
“《鬼吹灯》的永久版权只买到第一部，其它的两部作者只愿意卖5年时间。”
一身大红长帘的秦环清看着王铮的侧脸说道。
眼看要下机，王铮搂紧身上新买的黑色棉袄：“一部就一部吧。”
他虽知道这小说会火，但别人也不笨，好事总不可能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空姐的提示音响起，他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开始下机。
《地狗》的全部制作费超过1600万，指望在内地赚回成本是想都不用想，只能冀望于这次的57届电影节。
为了能在这届电影节上将《地狗》推销给那些片商，秦环清这个董事兼经理也是拼了，直接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都带了过来。
负责财务的史梁梅，一个人管一个部门的周晴，还有被王铮拉来见识世面的摄影师严辞，两个做苦力的男员工。
另外还有闲人王铮，《地狗》的男主角富小龙，对电影节了解比较深的王郁，一行足足9人。
王铮大概算了下，光是接下来九人十天的吃住费，和租展台的费用加起来估计没个三四百万拿不下来。
客机安然落地，一行人下了飞机，乘坐小火车奔向柏林的市中心附近。
宾馆是提前订好的，位置有点偏。
电影宫附近的酒店这会贵的吓死人，能住进去的都是不差钱的片商，和好莱坞的那些大明星。
秦环清、史梁梅、周晴三位女士一个房间，剩下的六个男的住三间房。
这是家挂牌为三星级的宾馆，开门就是两张单人床，一个洗澡间，白色的被褥倒是挺干净，模样跟国内的小旅馆没啥大区别，价格却是数十倍差距。
王铮脱掉身上的棉袄，放热水擦了擦冰凉的脸颊，稍微振作下精神，等会得出去吃饭。
点着王郁递来的香烟，吐了口烟后，他看着一脸疲惫的王郁道：“郁哥，你知道国内的那个叫世纪视频的网站？”
王郁疑惑道：“哪个？”
视频网站在2006年突然兴起，光是06年这一年就有十来家视频网站出现，王铮说的哪个他还真不知道。
“我说的不是去年刚出现的优酷那些，是世纪视频网站这个出现的比较早。”
王铮边说，边在床上划拉着，准备将世纪网站的页面描绘出来。
“有点印象，好像听秦环清提起过，你等会问她。”
“下楼吃饭！”门被推开，说曹操，曹操到。
王铮招手道：“你先进来，问你点事。”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翻后，看着拧着脑门的秦环清。
“有印象，是个小网站，上次想买《华夏功夫》的网上放映版权，可是出价太低被我拒绝了。”
《华夏功夫》以一年200万的价格，卖给华夏电视台电影频道三年电视版权的事他清楚。
而世纪公司想买网上放映版权，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秦环清不解道：“你问世纪这个小网站干吗？”
王铮猛的吸了口烟，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道：“我想买！”
秦环清王郁两人面面相觑，搞不明白王铮突然要买这玩意干吗？
“说清楚点！”王郁打破沉默。
“华夏的网名年年在涨，电脑在家庭普及。你们说，以后像是这类的视频网站会不会代替家庭电视？”
演讲不是他的专长，他也不能说出4G时代会很快来临，以后会有手机视频APP这类玩意，只能模糊的讲出视频网站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替代家庭电视。
王郁摸索着下巴问：“这倒是有可能，但是估计时间早着了，在说网站怎么盈利？”
王铮脱口而出：“广告、网站VIP、制作收费节目。”
他知道的就这么多，具体还有什么盈利，要问那些专业人士。
“先去吃饭吧，等回去再聊。”门口还有人等着，秦环清打断两人的话题。
想在这里吃到正宗的华夏菜难度不小，几人准备将就着吃点算是完事，他们也不是过来旅游的。
宾馆大堂。
王铮蛋疼的看着圆盘里的两根白白胖胖的香肠，堆在一起的几块土豆片，和一小片酱红色黏糊糊不知名食物，外加块弯曲着的条形面包。
王郁咬了口面包：“吃吧，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饭菜一直都是这样。”
“这是个最不会吃的国家。”王铮小声嘟囔道。
晚餐吃的没滋没味不说，还不管饱，等着电梯的王铮很无奈。
“《地狗》的王铮导演？”
一句疑问从几人身后传出。
王铮掉头看去，问话那女的40岁左右，皮肤有点黑，身旁还站着国内的女明星范冰。
“《苹果》的导演李钰。”
见王铮的眼神有点疑惑，李钰主动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两人握了下手，王铮看着发丝还带着雨珠的李钰道：“你好，你们这是刚到？”
“刚到。”
电梯门打开，王铮点头笑道：“一起吧。”
异国他乡遇故知，还都是导演，都是参加电影节，他还挺高兴的，不一会就和王钰聊了起来。
李钰的情绪不高，《苹果》连续5次没过审，指望在国内上映已经没可能，电影没法和观众见面，这是一个导演最悲哀的一件事。
她这次硬着头皮参加电影节，只是希望能在这有所斩获。
这事王铮深有体会，毕竟他的《芒井》到现在还没上映。
电梯内，李钰指着两人道：“这是范冰和佟大维。”
他笑着和两人握手道：“这我还能不认识，两位都是大明星！”
范冰伸出白嫩的右手巧笑嫣然的讲道：“我和王导在去年的金像奖上见过。”
王铮瞥了眼面红齿白，秀发带着水雾的范冰，腹诽道：“难怪会混的那么红，就这情商杠杠的！”
上次在金像奖上两人压根没说过话，这会经她这么一说，搞的两人好像早就认识般。
电梯门开，王铮和李钰打招呼道：“我们就住三楼，先走了。”
连续20多个小时的奔波，让两人在没说话的欲望，轮流洗完澡后便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