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儿子竟然主动说娶一个女子了，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百鸟朝凤，为什么是不对着她的啊。
她是太后，那也是中宫的凤啊，还是皇帝的母亲呢。
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看到儿子那询问的目光……
她轻轻一哼，“哀家听说那个玉国的公主不怎么干净！”
“那朕也没有多干净。”顾霁寒随口回答，并且笑着道：“朕还是这样的年纪……”
“皇帝正值壮年，哪里不好了？”太后觉得她儿子怎么看，都是天下第一好的。
顾霁寒笑了，“朕如今的年岁，就该找个年纪合适，性子好的女子……且门当户对……适合朕的江山社稷。
总不能再找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弄得后宫鸡飞狗跳吧？”
“你若是喜欢，十五六的小姑娘对便娶进宫。你父皇当年又不是没有。”太后觉得，关键还是只要看对方干不干净。
年龄的话，不必卡的那么死。
顾霁寒就笑了，看着太后道：“那太后……您仔细想想，若朕要的是……跟栖乐那孩子一样大的姑娘。
朕是给她当爹，还是在当爹？”
“栖乐也可以嫁给如同你这样年纪的啊。”太后觉得儿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了呢。
顾霁寒摇头，“可朕不想。母后，不必说那么远了，那玉国公主能当皇后，利好我大凌。
朕是要将她娶回来当皇后的。朕绝对不能亏待了人家公主。”
“可那是柳望舒。你臣子的妻子，还是个青楼……”太后有些难听的话，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而顾霁寒轻轻叹息，就道：“母后，您所想的这些……是为了大凌好吗？”
顾霁寒知道跟太后谈儿女情感，一个女子的人品什么的，是没有用的。
可是告诉她这关系到皇位，她定然会有些考量。
“就算是你说的为大凌好……你也不该……”
“太后。”顾霁寒开口，直接打断了自家母亲，“你当真觉得，我不该跟她在一起？
觉得你的儿子应该把这个天降祥瑞的女子给了其他人，让其他人有机会抢了朕的江山吗？”
“这……”太后有些急了。
是啊，她儿子的江山总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母亲即便是不同意，儿子也是要定了柳望舒。儿臣不敢将自己的江山社稷送出去赌。”
说完，顾霁寒甚至都没有给太后反应的机会，转身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就只剩下太后坐在那儿喝茶。
这太后的目光是越来越深沉，眼底全是烦躁。
她揉了揉太阳穴，随即道：“余锦，你看……哀家如今要怎么做？”
“奴婢说一句，太后若是能听，那就是对咱们大凌好的。”余锦说着，整个人已经堆在了地上。
她仰望着太后，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太后啊，您不能总是以自己的偏见看人。
奴婢觉得，既然那柳望舒是天降祥瑞，咱们就该好好的待她，让她赶紧进宫，让她陪在皇上身边。
皇上的品行，砸门， 是最清楚的，他有多么再有大凌的江山社稷。若是受不住这个祥瑞。
让旁的人将祥瑞请走了，那不就是给皇上埋下了一个苦果吗？”
太后不说话。
对于儿子，他始终心里带着愧疚的。
她没有怎么帮过儿子，反倒是一直以来，都是儿子在前头慢慢的走着。
儿子在帮她扫平一切。
“太后可别忘了，先帝那几个儿子，也都是壮年。若他们有人聪明，将柳望舒哄回去了，一个祥瑞的天象就困住了皇上！”
余锦这话是彻底的敲醒了太后。
本来还觉得自己应该糊涂一些的太后，猛然惊醒，站起来拍着桌子道：
“不错，哀家是绝对不能将大权交给那些蠢货的！哀家的儿子必须是皇帝，不然哀家这个太后什么都不算了。”
而且，太后想了想，让柳望舒在后宫，自己反而能欺负她。
“我是婆母，柳望舒跟沈栖棠那小丫头进宫了，也要给我下跪的！”太后咕哝着。
而余锦却想，沈栖棠那么讨人喜欢，止不住皇上还不准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呢。
但余锦也没有跟太后仔细说这些。
只要太后暂时同意了沈栖棠，那便是好的。
宫外，柳观云当然看得出来，这所谓的百鸟朝凤，就是上官澜给柳望舒造的天象。
她多想拆穿了，让大家知道这都是假的。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去拆穿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尤其这样的事，她出手了，便真的要让玉国的人跟自己成为敌人了。
柳观云到底是咬了咬牙，暂时压下了想要拆穿的心思。
她将目光放在了沈栖棠身上。
她想，自己若是能把沈栖棠给糊弄了，让沈栖棠帮着她，也进了宫，那就好了。
于是乎，沈栖棠这一盘子点心没吃几口的时候，竟然让柳观云给挡住了去路。
柳观云微微一笑，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沈栖棠也是嘘寒问暖，轻声道：
“棠儿，你可是有什么需要的？姨母给你买一些？”
沈栖棠挑起眉梢，淡淡的睨着柳观云，她敢说，柳观云现在并未安好心。
“有事吗？”她不接话，反而先问她想做什么。
柳观云看沈栖棠防备极重，心里是暗暗的骂了几句，可是面上却带着笑，轻柔的说着：
“棠儿，如今我知道了，你阿娘是想进宫的。”
沈栖棠不解释，她知不知道的不重要。
“棠儿，你可知大凌的后宫相当的凶险啊。”柳观云开口了。
沈栖棠眨了眨眼睛，随即问：“有多凶险？”
她倒是要看看柳观云能说出什么。
“你到底是孩子，不知道那后宫中的斗争。大凌的皇帝年轻，绝对不会只要你阿娘一个女人。
若是再找些年轻的过来，你可想过你阿娘以后要怎么办？”柳观云叹息。
沈栖棠大约猜到了这人想说什么，就慢慢的问：“你似乎是经历颇多，你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呀……棠儿，我是最懂这些的。不如我跟你们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