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媪早已气得拿起手边的摇控器朝他身上扔去,她几乎是愤怒地道:“你还好意思说!黑翁,你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你害死了几代老家主!我本还想着让你换个姓氏回去,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白媪大口喘着气,站立不稳,堪堪要倒下去。
黑翁慌了,白媪又要被自己气着了。他赶紧扶住白媪,替她拍拍后背顺着气,一边赔罪:“你别动这么大气好不好。我本来是想说给那钟离府少主解药的。可你又是不分青皂白把我一顿训。
我这些年,是做的过份了。那可不是怪你,你为何不早点把我寻去。我是一片无根的浮萍,漂流在外,我心里就那么一个执念了,你说我不去做,不去朝钟离府下手,我做什么去。
再说,我也需要钱的啊。所以……..”
黑翁顿住,他感觉到了白媪一记冷如冰霜的目光。
他赶紧从口袋掏出一瓶药。
“好了,别生气了,这是钟离墨那小子的解药,只是,需要一味药引,便是挚爱之人的血来做药引。”
“你给他吧。算是替我赎罪了。”
黑翁眸光暗了暗。他在白媪面前,总是无所遁形。她是他的劫。若不是她,当初他怎么可能因为犹豫不决而放弃了作战的最佳时机,从而惨败。
白媪这才脸色转缓一些,她瞟了一眼黑翁,真是恨得牙痒痒,偏又无法。她亦不能让孩子们有一天知道,她亲手结果了他们的父亲啊…….
她抖了抖花白的眉毛,恨恨道,“孽债,孽债啊,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还了。”
黑翁………这心里头咋这么不是滋味呢。可又无从辨别。他所做的事,确实是够死十八回的。
只是钟离府的那两个老头,虽然离家出走了,但是后来被他控制了,一直好吃好喝养着呢,也得亏他,他们才长寿至今。
本来,他还是想有朝一日攻破钟离府,或是无计可施之时,把那两个老头命出要挟他们交出他要找的东西的。
只是现在,他苦心布的近百年的局,就在这几个月内,一切轰然间,让他有放弃的打算了。
在听说白媪要来的时候,他居然就像迷路的孩子,听说有人要来见他,渐生期待。
他有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智也渐失了…….
在白媪说让他回去的时候,他最后一丝犹豫消失。
他决定了。是死是活,是接受审判还是接受凌迟,他都接受。
只是遗憾的是,此生,净瞎折腾了,可能要没有时间陪陪着白媪了。
…….
白媪与钟离府的老家主如约见面,当下,她把解药给了一念,并交待说,这需要少主挚爱之人的血做药引。
解药,她和玉玑整日没黑没夜研究,配方却始终无法完善。
一念看到解药,自是喜极而泣,前世,他爱她,多次为她自是不顾性命。
此生,别说是要她的血,就是她的命,她亦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