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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挠了挠后脑勺：“柳毅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耳熟。”
“刚才那鬼王自称什么来着，洞庭湖三公主？”
回想起方才，那一神一之间的对话。
沈闲和林涴涴对视 一眼。
林涴涴错愕道：“不是吧，难道是他们？”
柳毅，洞庭湖三公主。
不是高中的那篇课文《柳毅传》的两个主角吗？
柳毅是个书生，无意间救了落难的洞庭湖里的龙三公主。
然后，那位龙族公主就以身相许了。
想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
只是……
沈闲记得，这个故事的结局，明明是hE。
一人一龙成亲之后，结局圆满。
可不像九尾狐和天喜星那般凄惨的下场。
林涴涴喃喃道：“后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龙女死了，化身厉鬼，又成了鬼王。柳毅则成为天庭册封的水神，并且修成金仙……”
沈闲的面色凝重：“老板，鬼市里的鬼，并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鬼，甚至没有去过地府……”
林涴涴也醒悟过来。
洞庭湖的龙女，并不是死在这个世界。
林涴涴一挥手。
敖暄鬼王便从山河社稷图中跌落下来。
此时，它那青黑色的脸上，被哀伤和凄苦充斥着。
“敖暄见过阎王大人，见过黑无常大人。”
敖暄收起脸上的神色，从地上站起来。
对着林涴涴和沈闲行了礼。
此时，它的声音已经恢变成了孔武有力的汉子音。
林涴涴和沈闲在鬼界还是十分出名的。
一个怕鬼的阎王，一个用凉拖抡鬼的黑无常。
作为京城的鬼王，敖暄不可能不知道。
林涴涴习惯性的退到沈闲的身后，两只手抱着他的胳膊。
沈闲：“……”
老板，刚才那诡异可比这敖暄鬼王吓人多了。
您可是拎着酒瓶子就冲上去了，也没见您害怕啊。
沈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是洞庭湖的龙女？”
敖暄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洞庭水族，已经灭绝了。”
说话间，敖暄双拳紧握，眼底透发出滔天的恨意。
但只一瞬，便消散无踪。
洞庭水族，已经灭绝！
听到这番话，沈闲和林涴涴并不觉得意外。
古代时候，人间虽然是人类的世界。
但也有各种神仙妖怪住在人间，甚至频繁与人间人有交集。
留下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
但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人间的神仙妖怪，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平凡出没人间的妖族，也都退居到了深山老林。
就连人间的道门玄门，也走了下坡路……甚至许多上古时代传承下来，拥有天庭神仙做靠山的宗门，也一一衰败。
龙虎山，蜀山，昆仑山三大玄门领袖的掌教，刚刚出世时，也不过炼气化神后期，相当于六级异能者。
还不如现在的刘旭他们三个。
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
灵气消散。
不知道什么原因，人间的灵气消散了。
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灵气又回到了人间。
人间的灵气消散不过不止一次，又不止一次的复苏过。
但这一次的灵气复苏，伴随着的却一场灾难。
洞庭湖龙族，便是掌控洞庭湖的水神一族。
虽说不是四渎龙宫那般，掌控天下水系的水神。
但洞庭湖，可是上古时期，云梦大泽的遗址，在人间的地位，同样非同小可。
当年，洞庭水族消失，玉帝曾派诸多仙神调查真相。
也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查出了什么。
反正这件事，就成为了一个禁忌。
到了现代，人间无神无仙，甚至连修行之路都断了。
这件事，更是被人遗忘到了脑后。
林涴涴探出头来，看向面前的敖暄鬼王，低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涴涴也才十几岁，对于古代的事情并不了解。
她对这些事情的感触，和沈闲差不多。
敖暄鬼王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灵气退散，诡异入侵。”
“洞庭水族全族战死。”
它抬起头来，幽幽的说道：“人间那些无故消失的仙神妖怪，其实……都是被诡异杀死的。”
“我死之后，卷入了一个废墟世界，成为了厉鬼。”
下一刻，敖暄的眼底，再度透发出刺骨的恨意：“柳毅……他竟然投靠诡异！”
但很快，它眼底的戾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再度消散无踪。
敖暄苦笑着摇头。
沈闲立刻抓住了这其中的关键字眼。
林涴涴不可思议道：“在古代，就有诡异入侵了？”
敖暄点点头，“似乎一直都在，但我不太清楚。”
敖暄鬼王生前，也只是洞庭湖里的龙女，她知道的事情也是有限。
很多事情，还是在她死后，化作厉鬼才知道的。
而沈闲则是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废墟世界！？”
敖暄点点头：“一个被诡异入侵过，天地秩序破碎，大道瓦解，所有生灵都变成阴灵鬼物的世界。”
“就是现在，与人间重叠的世界。”
顿了顿，它又补充道：“与人间重叠的，不止一个废墟世界。”
被诡异入侵过，不是所有的生灵，都会变成凶灵与恶灵。
有的会被吃掉魂魄，有的也会变成各种阴灵鬼怪。
而现在，伴随着诡异的入侵，那些废墟世界，也开始与人间的夜晚重叠。
那些废墟世界的秩序，不断的侵蚀着人间的秩序。
现如今，已经彻底占据了夜晚。
下一步……就是同化白天。
若是白天也成了鬼的世界，人间就真的失守了。
沈闲的眉头紧锁，一种深深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难怪，天组的神仙会不顾一切的杀进未知之地。
沈闲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林涴涴的手。
林涴涴看出了沈闲的紧张。
她用一线牵给沈闲传音道：“没事，等我摘到了虚空道果，将地府的秩序修复，激发出幽冥世界的力量。”
“到时候，就能把人间的这些鬼怪，统统收入地府了！”
忽然间，沈闲的身躯一动，直接将林涴涴抱进怀里。
然后，他再一招手。
那原本隐藏在虚空之内的山河社稷图显现出来。
绽放出一道道炫目的七彩光霞。
七彩光霞之下，一道暗色的影子出现，被定格在虚空。
此时，它张牙舞爪，目标赫然是敖暄鬼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