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9章 复杂难言
“这就是你投靠魔族的理由吗？”欧阳少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欧阳少华，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我说过一定会为你寻来灵药，让你能够如常人一般正常修炼！你为何就如此迫不及待，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等一等我呢？”
欧阳少辰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满是对欧阳少华的失望与不解。
要知道，为了帮他找到能改善体质的灵药，自己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努力。
眼看着那药已有些许眉目，用不了多久便能到手，可他万万没想到，欧阳少华竟会在此刻选择投靠魔族。
面对欧阳少辰的质问，欧阳少华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淡淡地回应道：“等？还要我等多久？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五十年？我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看看我如今的模样吧！”
欧阳少华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我终于摆脱了那副令我感到无比沉重的躯体，再也不用承受无法修炼的痛苦和煎熬。此时此刻，我从未像这般轻松自在过。”
欧阳少辰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欧阳少华，缓声道：“大哥，只要你现在愿意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弟弟我可以既往不咎，权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而且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无虞。”
欧阳少华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如刀，直直刺向欧阳少辰，冷笑道：“二弟啊二弟，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已然踏上这条不归路，便再无回头的可能！不管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荆棘密布，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顿了顿，欧阳少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声道：“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我这个当大哥的最后劝你一句，速速离去此地吧！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到时恐怕只能替你收尸了！”
欧阳少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欧阳少辰实在太过虚伪。想当初，那可是喊打喊杀，一副势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狠辣模样。
若不是自己脚底抹油溜得快，此刻只怕早已横尸当场，哪还有命站在这里与他废话。
可眼下，他竟又摆出这么一副兄友弟恭、重情重义的嘴脸来，着实令人作呕。
欧阳少辰闻言，不禁长叹一口气，满脸悲戚道：“真没想到啊，曾经亲密无间的亲兄弟，竟然也有兵戎相见、反目成仇的一日……”
东方晟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仍在那儿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两兄弟，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家伙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要打就痛快点儿打呀，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有啥用呢？
此时此刻，放眼望去，整个蛮荒四城的局势已然十分严峻。
绝大部分的人竟然都已投靠了魔族，而其中情况最为恶劣的当属雪城与铜城。
这两座城池几乎完全被魔族掌控，紧接着便是月城，虽然不像前两者那般沦陷得彻底，但形势同样不容乐观。
相比之下，唯有他们所在的古城状况稍好一些，尚未完全落入魔族之手。
东方晟不禁陷入沉思，这些魔族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迅速且深入地渗透进来的呢？又是凭借何种手段蛊惑了如此众多的人心？
回想起当初家中的老家伙，非得执意去追寻那个名为碧落的神秘之物。
他们虽心有不愿，但迫于其威严，不得不从命。谁曾想，正是因为这次行动，他们竟不知不觉间步入了魔族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后来经过一番调查，东方晟方才惊觉，原来那个老家伙早已暗中投靠了魔族，成为了魔族的走狗。
为了解决这个内奸，古城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然而，让东方晟感到诧异的是，月城居然比他们更早察觉到了端倪，并采取了相应措施。
他曾经向欧阳少辰询问过关于那个老家伙死因的具体情况。
可是，当提及此事时，欧阳少辰的神情显得颇为怪异，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只是含糊其辞地表示纯属巧合，乃是修炼时出了岔子所致。
对于欧阳少辰给出的这番解释，东方晟自然是半点儿都不相信。
但见对方始终守口如瓶，坚决不肯吐露实情，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曾经的亲兄弟现在反目成仇，原本不和的兄弟现在却并肩作战了。
欧阳少辰仿若未觉般地直接无视掉了东方晟那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着对方此时此刻心中究竟在琢磨些什么念头。
然而，此刻的他却是半点儿开口解释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原因无它，只因这其中所牵涉到的种种过往实在是太过复杂难言、难以启齿，哪怕只是稍稍提及一二，恐怕都会牵扯出一大串剪不断理还乱的陈年旧事来。
谁又能够料到呢？那个一直以来被他深深厌恶嫌弃着的孩子，到最终竟然发现并非自己亲生骨肉，而是与他向来势同水火、彼此看不顺眼的欧阳少杰的血脉。
曾经令其心生嫌隙的妻子居然背着他与他所憎恶的弟弟暗通款曲，堂而皇之地给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回想起往昔岁月里那些点点滴滴的蛛丝马迹，他不禁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始终对那个孩子毫无亲近之感，敢情问题的症结恰恰就在此处啊！
那时的他简直怒不可遏，满心满脑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恨不能立刻将那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揪出来狠狠惩治一番方能解心头之恨。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魔族突然大举入侵，而与此同时，他那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哥竟也选择背弃族人，公然投靠了魔族一方。
如此一来，相较之下，个人情感方面的这点纠葛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再那么至关重要了。
罢了罢了，眼下当务之急乃是齐心协力共抗魔族，先将这群不速之客驱逐出境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还是暂且搁置一旁吧！
待到成功击退魔族之后再做计较也为时不晚，倘若届时他们都还侥幸存活于世，那么新仇旧恨自当一并清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