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意思是想去我们沪杭搞AI？”
“是的，除了这个之外他们没有其他任何条件。”
林少瑾抬手捏住下巴，陷入思索。
从老爷子那一出来，闫枞就联系上了自己，说是有个什么AI科技协会的想和沪杭谈合作。
合作意向是，沪杭提供一个完美的社会实验平台，AI科技协会则是利用他们手上的AI技术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大型服务器来帮助沪杭进行发展。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看上去很划算的交易。
招待所窗外的模拟夕阳将办公室染成一片橘红，给这场事关未来的决策增添了几分凝重。
\"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社会实验平台'？\"林少瑾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谨慎。
闫枞推了推眼镜，通过自己的随身手环调出一份全息投影：\"您看，这是他们的方案。
具体来说，他们希望在沪杭新区建立一个'智慧城市试验区'。从交通管理到医疗诊断，教育、农业、工业、等等日常工作甚至是对政治决策的判断全部交由他们的AI系统接管。\"
投影中浮现出一座未来之城的蓝图：无人驾驶的公共交通、AI诊断的医疗中心、自动化管理的政务系统...每一个细节都闪耀着科技的光芒。
\"听起来很美好。\"林少瑾眯起眼睛，\"但他们为什么选择沪杭？以他们的技术，完全可以在京城或者任何一个现存的大城市进行试点。\"
闫枞的表情变得微妙：\"这正是问题所在。据我了解，他们在京城已经被列为'极端组织'，其他的一些大型避难所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也拒绝与他们合作。而沪杭...\"
\"而沪杭刚刚重建，百废待兴，正是最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林少瑾接过话头，冷笑一声，\"而且，沪杭还是一个特殊的地区，并不受任何人掣肘。\"
林少瑾走到窗户边，眺望着首都地下城的一切，这里是那么的繁荣，那么的有序……
\"他们的AI，真的可靠吗？\"林少瑾突然问道。
闫枞调出另一组数据：\"技术上无可挑剔。他们的量子算法可以同时处理千万级的数据请求，错误率低于百万分之一。但是...\"
\"但是什么？\"
\"他们的核心代码是封闭的。\"闫枞的声音低了下来，\"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确定这些AI是否留有后门，或者隐藏着什么其他功能。\"
林少瑾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窗玻璃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这个决定太过重大——接受合作，可能带来飞跃式发展，也可能埋下毁灭的种子；拒绝合作，则意味着要放弃一个快速重建的机会。
\"安排我和他们的'先知'见一面。\"林少瑾突然转身，\"在见面之后，我需要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找几个信得过的程序员，最好是参与过战前AI开发的。\"林少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组建我们自己的技术审核团队。\"
闫枞会意地点头：\"组建团队这事你还是叫张信广去办吧，我只是个搞研究的。
不过...我有个问题，如果他们拒绝接受审核呢？\"
林少瑾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声音坚定：\"那就告诉他们，沪杭的人民不是实验用的小白鼠。
我们要的不是一个新的主子，哪怕它是机器也不行，我们要的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工具。\"
……
当闫枞离开后，林少瑾独自站在窗前沉思良久。他打开了老爷子给他的加密终端，输入【AI科技协会】几个字进行查找。
很快，一份档案浮现而出——《AI科技协会风险评估报告》。林少瑾一字一句地看着档案，忽然，报告中的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该组织已成功实现人类意识数字化，并在量子计算机中稳定运行。警告：任何形式的意识上传实验都可能导致不可控的伦理危机。】
【该组织致力于创造一个由纯理性AI管理的社会，没有腐败，没有低效...】
【该组织的实际幕后领导为中部战区司令员、政治委员、参谋长……】
【参与势力有第81、82、83集团军。】
林少瑾关掉档案，目光停留在了终端上的“国安”两个字上。
这是老爷子给自己的一个新身份，国安侦查局九组组长，并且还送了几个下属给自己，明天会议结束后提名，军校走个过场就正式走马上任。
不得不说，特务政治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林少瑾心中暗自感叹，当初在沪杭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东西，还需要斗智斗勇吗？
这就好像一场躲猫猫游戏，别人都是正常玩，自己这边却是开上了锁头加透视。
……
【系统提示音:会议系统已开启】
“人都到齐了吗?我这信号不太稳，戈壁滩今晚沙尘暴，通讯卫星有点飘。”说话的是西北军区的赵振国，他的投影画面一直在闪烁，声音略带杂音。
“老蓝，你那边黑屏了，摄像头开一下。”南部战区的陈立皱了皱眉头。
滋啦，回应他的是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随后是隐约的按钮电子音。
“稍等，技术员说系统要更新……好了。”
忽然，画面突然亮起，背景是昏暗的地下室，屏幕正中央的赫然是蓝城禹。
没等蓝城禹这边完事，突然，一阵嘈杂的背景音插入，有人在大声说话，还伴随着餐具碰撞的声响。
“谁开的自由麦?关一下，有点吵啊。”
杂音戛然而止，随后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
“老赵，你是又在吃宵夜?”
“什么宵夜，这是午饭，不知道我们有时差的吗？战术性补充能量，不影响我们开会。”
【系统提示音：张维民入会】
顿时，所有人都瞬间安静，老老实实地正襟危坐。
张维民慢慢悠悠打开摄像头，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唉，我说各位，我们好歹也是开个高层会议，怎么总搞得像菜市场一样？”
“书记教训的是。”蓝城禹率先做出表率。
“行了，言归正传。大家开一次会不容易，这次的议题是还是如何处理杭区那边的问题。”张维民眯了眯眼睛，“包括说上次提到的对大和社会主义民主共和国在之前的会议的决议结果都先作废。
是这样的，京城这边出了点变故。
老爷子今天私底下和那位叫林少瑾的小同志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