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和李彦红在一家茶座里见面，说了百度Helo的想法。
跟此前猜测的差不多。
果然是51那边走漏的消息。
“你对彩虹Helo是怎么考虑的？”这是李彦红最奇怪的一点。
周不器装傻充愣，“什么怎么考虑的？”
李彦红惊讶道：“你就这么默许了？”
周不器道：“要收钱啊，按登录次数的多少来收费呢。”
李彦红摇摇头，根本不信，质问道：“彩虹Helo的性质，可不是简单地收一笔服务费就能解决的。在战略上你有什么考虑？允许第三方Helo？”
周不器知道，很难蒙混过关，打了个哈哈，“一会儿去游泳啊？这天怪闷热的，在外边站三分钟，就全身是汗了。”
主要是李大老板的郑姓女秘书身材太好，前凸后翘得特别夸张，跟内衣模特似的。而且水平也高，期间接了一个电话，全程英语，干练娴熟。
这水平，比冯慕儿和孙莞然可高多了。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一会儿让小郑去陪你游两圈？”
周不器正色道：“你这叫什么话？行了，你不就是看着彩虹Helo眼红了嘛。你想做百度Helo，没问题，我答应了！”
李彦红很高兴，“真的？”
周不器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说行，那就一定行。不过，得有一些前提条件。”
李彦红点了点头，“嗯，我听说了。不能修改Helo的底层逻辑，不能损害原属于Helo的利益，商业化运作还要付费。”
周不器好笑道：“我没记错的话，紫微星和51的合作方案还没公开吧？你打听得这么清楚？”
“这个不难。”
“不过，百度是大公司，为了防止百度Helo做大将来对Helo形成反噬，还需要一个补充条款。如果双方合作了，百度就不能再做即时通讯软件了。百度Hi必须取消。”
李彦红眉头紧锁，“这有点过了吧？”
周不器道：“你对彩虹Helo打听得这么清楚，肯定知道彩虹Helo接下来会怎么做吧？他们会通过彩虹Helo，跟51社区完成对接。就像QQ和QQ空间那样。聊天软件的最大意义，就是引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百度的流量是挺大，可那都是公共流量。聊天软件就不一样了，这是私域流量。公共流量再大，也很难引到你家的百度有啊上。只有私域流量才是可控的、可引导的。”
李彦红不置可否。
周不器淡淡的道：“彩虹Helo我不担心，51是一家小公司，他们没实力跟紫微星对抗。可百度就不行了，你家是大公司，有必要设置更多的条款未雨绸缪。百度Helo也可以引流，到时候你来一波操作，把百度Helo的流量引到百度Hi了，借用紫微星的资源去推动自家的聊天软件，我不亏大了？”
李彦红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跟国外不太一样。国内不需要那么多的聊天软件产品，有QQ和Helo，基本就够了，就足以满足用户们的社交需求了。百度Hi推出的时机并不好。”
周不器撇嘴道：“时机好了，也没戏！不如就趁早放弃，趁早解散，还能多节省点成本。把百度Hi的团队都转到百度Helo上来。”
李彦红道：“现在的百度Hi，只是百度内部的一款办公产品。”
周不器很坚定地道：“那也不行，Helo是紫微星最核心的产品。你想用，我愿意借，我不是小气人。彩虹Helo我都默许了，再多一个百度Helo也无所谓。前提是你们不能对我造成威胁。农夫与蛇的故事太吓人了。我可不想当农夫。”
“没商量？”
“取缔百度Hi，是百度Helo的前提条件。”
周不器斩钉截铁。
李彦红已经领略到了他的如意算盘，“Helo不是QQ的对手，所以你希望通过第三方Helo的方式，帮你增长用户、扩大影响力，从而跟QQ抗衡。”
周不器笑笑，“算是吧。”
李彦红道：“百度拥有巨大的流量，会把Helo推上一个新台阶……”
周不器一挥手，“老李，你也别给我灌迷糊汤了，我只是个传声筒，这事是Helo事业部决定的，我也改变不了。百度Hi虽然不太成功，但百度的名气太大了。取缔百度Hi，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还有附加条件呢。”
“还有？”
李彦红愕然一愣。
周不器哼道：“允许第三方Helo的出现，紫微星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像QQ那样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闷声发大财，这多好？紫微星也可以这么做，可我认为这样对我们这个行业不太友好，会扼杀同行们的创造力。我这边好心好意地为了行业考量，总不能还要承受巨大的商业风险吧？”
李彦红沉默稍许，问道：“附加条件是什么？”
周不器道：“如果百度Helo哪天不做了，百度在百度Helo下线之后的18个月内，禁止发布任何一款聊天软件。以免借着百度Helo的声势，来一招移花接木，通过产品特色把Helo的用户关系吸引过去。”
李彦红气笑了，“真苛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是你，也一样会这么干。”周不器顿了一下，很无奈的样子，“彩虹Helo是个开头，如果百度也跟进做了百度Helo，我相信很快会有更多的公司看中这个机会，也参与进来。紫微星的定位就是开放、多元、包容、海纳百川。能够允许51和百度，自然也要允许更多的同行。自掘坟墓的事我不能干，必须要把前提条件设置好。”
李彦红这下就很惊讶了，“你愿意向更多的同行开放Helo？”
周不器看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李彦红道：“这管理难度可大了！”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要有一套统一的标准和统一的运营规则，没有人有特殊待遇。百度是大公司，可以带这个头。”
李彦红摇了摇头，好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要拿我当小白鼠。”
周不器笑道：“各取所需罢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做电商很难。百度有啊要想真正地使用起来，除了要有足够多的商户加入之外，就是配套的软件设施了，要有聊天工具，还要有支付工具。这是对用户体验的巨大挑战。靠着百度Hi肯定不行。”
“嗯。”
李彦红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周不器笑道：“直接把百度Hi对接到百度Helo上啊。一个是Hi，一个是Helo，名字也很像。对现有的一些百度Hi用户来说，也比较容易接受。就好像产品改名，与Helo对接，增加了新功能一样。”
百度Helo的核心是Helo。
可是，对普通用户来说，事实不重要，认知才重要。可以给他们形成一个错觉，百度Helo的核心是百度，是百度Hi的升级版，是百度Hi扩充了Helo的功能。
Helo只能对接紫微星的生态体系。
百度Helo要丰富许多，可以对接、百度空间等百度的生态，功能就愈发强大了，可玩性就更多了。
尤其是，这可是目前互联网上一等一的产品。
同行们虽然推出了很多类似的产品，包括朋友网的兴趣圈，其热度都难以跟抗衡。
百度Hi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可以在软件端接收的信息，然后完成回复，方便又快捷。
这个功能迁移到百度Helo上，会极大地便利用户。
相当于集成了朋友网、两款国内最热门的社区产品的信息回复功能。
好处虽然很多，可对李彦红来说，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断。百度Hi一度是百度高度重视的战略级产品。
现在，仅仅上线半年，就放弃了？
就投靠别人的阵营，帮别人打工了？
百度不是51那样的小公司，真是不甘心啊。
周不器也不急，让他慢慢考虑，半开玩笑地说：“我前几天去日本考察呢，你在后面就把张鸿光给挖走了，你这不地道啊？”
李彦红瞥他一眼，“这可怪不得我。”
“不怪你？”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不怪你还怪我了？张鸿光是自己跑的？”
李彦红道：“差不多。”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李彦红惊讶地看他，“你不知道？”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李彦红道：“这种级别的高管，哪能简简单单就挖过来？就算我能提供CTO的职位，他也得愿意才行啊。这还真跟我关系不大，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啊！”
“我跟他聊过几句，他说得很含糊，可大体意思我听明白了。好像是他的一个什么亲戚家的姑娘是你的秘书吧。然后就去打听了。说是你这边没打算重用他，让他很失望，就打算跳槽了。”
“靠！”周不器惊了个呆，“老李，你别在这跟我挑拨离间！”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我至于吗？爱信不信！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要不是看你一向还挺坦诚的，我才不告诉你呢。”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下就明白了。
就说王瑶瑾的离职会这么突然呢，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都没培养出一个合适的二秘呢，她就离开了。
敢情她和张鸿光还是亲戚啊！
她没有泄露魔改Helo的计划，却给自家亲戚透露了一些自己的用人喜好，让张鸿光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失望了，这才跳槽去了百度。
这背调做得不够啊。
看来，应该把身边的每一个秘书都做一个详细的背调，在招聘的时候就要问清楚，不能跟紫微星里任何一个员工有太过密切的往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