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告诉你。”亓瑾言眼里满是包容，“爷爷好面子，所以他一直说不同意，但是已经妥协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真的？”颜以曦一脸狐疑。
“放心吧，我跟爷爷相处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我很清楚，无非就是觉得现在脸上过不去，所以不好意思承认罢了。”亓瑾言握住颜以曦的手，“刚才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失落？你是不是难过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颜以曦垂下眸子，“我以为，是爷爷不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才阻止的。”
“你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实力，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你可不可以？”亓瑾言安慰道：“这一次，你一定要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这样，他们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你说呢？”
“那是必须的！”颜以曦拍了拍桌子，“我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妥协的人！”
“好，我的夫人最执着了。”亓瑾言满脸笑意，“那，我最聪明的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明天二皇子那里，要怎么应付呢？”
“这还不简单？”颜以曦挑了挑眉，“明天呢，你就跟他兜圈子，不要轻易摆明自己的立场，也不会明显地拒绝，我呢，就负责打听他府里的消息。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不信偌大一个二皇子府，就没有一个能给二皇子吹枕边风的人。”
“你是打算利用女人，进一步打探二皇子的消息？”亓瑾言皱了皱眉头，“听起来可能性会比较低。毕竟这些都是属于机密，我不觉得二皇子会随便说。”
“你忘了有一个传闻？”颜以曦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亓瑾言立刻就明白了。
传言，二皇子宣瀚在西行的时候，恰逢一位姑娘，便将姑娘带了回来，恩宠有加。若非那姑娘身份不足以担着皇妃，可能二皇子都会奏请宣帝立她为妃了。
即使如此，那姑娘还是有着无上的尊荣。虽然二皇子迫于宣帝的威严娶了二皇妃，但他还是把那姑娘抬为了平妻，也因此得罪了二皇妃的母族。
“或许，我可以找这位传说中的平妻聊聊天。”颜以曦心里不由打着小算盘。
……
第二日。
颜以曦跟在亓瑾言身边，迈过了二皇子府的门槛。
“世子终于来了。”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颜以曦侧过头，就看见二皇子迎面而来，左侧跟着一位红衣女子，虽身着华贵，眼睛里却满是怒意，想必就是二皇子妃杨氏了；而右侧跟着一位青衫女子，妆容素雅，面上不动声色，双手放在身前，小腹微微隆起，约莫是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了。
看来，这位青衫女子，就是传说中那位极受恩宠的姑娘了。
“二皇子盛意邀请，劭冥怎敢坏了您的兴致？”亓瑾言礼貌且疏离道：“今日，不知二皇子相邀何事？劭冥今日本来是打算带郡主外出的，因为打乱了计划，郡主还有些生气。”
“原来是本殿扰了世子妃的雅兴啊。”二皇子恍然大悟，“看来，瀚需要给世子妃好好道个歉，这样吧，今日若是世子妃不愿，瀚这二皇子府里的宝贝，世子妃随意拿！”
颜以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二皇子，面上似乎是在拉拢，可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戾气。
在他们进来前，颜以曦就已经跟亓瑾言商量过了，反正她在宣朝和西漠的传言都是刁蛮任性，索性就彻底坐实，让二皇子以为她在生气，趁机摸清楚二皇子的本性也是好的。
如今看来，二皇子这个人，还是不宜深交。
“二皇子这是哪里话，您的宝贝，曦和可不敢拿。”颜以曦讪笑道：“我听说二皇子府里的景色，都是仿照南方水乡设计的，二皇子也知道，曦和自幼生长在西漠，没怎么见识过这南方水乡，不知道可否有这个荣幸参观一下二皇子府？”
“这是自然。”二皇子说着，伸出手揽过青衫女子的纤腰，“烟儿最喜爱的就是这府里的景致了，本殿也算是博美人一笑罢了。若非烟儿有孕在身，本殿倒是想让烟儿陪世子妃走一走，毕竟这些日子烟儿一直呆在房间里，也没怎么走动。”
颜以曦打量着两个人。二皇子在说到烟儿的时候，眼底的戾气瞬间消失，剩下的，满满都是柔和，可见他是真的爱惨了烟儿；反观烟儿，在二皇子靠近的时候，她就有一些抗拒，在二皇子揽住她的时候，她眼底满是厌恶和憎恨。
这下可有意思了。
颜以曦默默收回视线，“这位是……”
“这位是本殿的皇妃冷氏。”二皇子看着冷如烟，“烟儿，这位就是我时常与你说的那位世子妃。”
颜以曦眯了眯眸子，二皇子在冷氏面前，居然用“我”自称？如此高傲的人，也会有化作绕指柔的一刻，爱情这东西，当真是神奇啊。
“妾室见过世子妃。”冷如烟盈盈一拜。
“别！”二皇子急忙阻止，“都和你说了，无须行礼，你腹中还有孩子，怎么经得起折腾？”
颜以曦瞥了一眼旁边一直被无视的杨氏，只见她的眼睛里的怒意，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心里不由暗笑。
看来，好戏要上演了。
“妹妹，既然身子不方便，就不该跟着出来的。”杨氏冷笑一声，“妹妹这身子可宝贵着呢，若是出什么岔子，只怕殿下要心疼了。”
“你个长嘴妇！”二皇子怒道：“你胆敢咒本殿的孩子？杨氏，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我……”杨氏脸色一变，愤愤道：“殿下既然宝贝妹妹，为何还要让她出来？摆在房里供着，岂不是更好？”
“面见世子和世子妃，此等大事，自然是要这二皇子府的主人出来的，既然你不愿，日后不必再出来了。”二皇子冷冷道。
言下之意，是要关杨氏禁闭了。
冷如烟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语。
颜以曦眸子一沉。
寻常的女子若是做了母亲，都会下意识地捧着自己的肚子，可冷如烟，从刚才到现在，不仅没有捧过，甚至，连视线都没有集中在小腹。
如此看来，冷如烟对二皇子的态度很微妙啊，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找到的突破口吧。
“让世子和世子妃见笑了。”二皇子看了一眼亓瑾言和颜以曦，“这件事情毕竟是本殿的家事，还请二位不要外传。”
“这是自然的。”亓瑾言点了点头。
“世子，里面请！”二皇子侧开身子，“站了许久，还请先入前厅喝杯茶吧。”
……
前厅里。
亓瑾言端着茶杯，细细嗅了嗅。
“原来是雪春，难怪味道如此醇厚。”亓瑾言赞叹道：“昔日，劭冥本来是打算买些回来的，谁知卖得太快，劭冥竟然完全没有赶上，幸亏有二皇子，解了劭冥对雪春的苦思苦等。”
“世子若是喜欢，本殿让人给世子府里送去一些。”二皇子摆了摆手，“别的说不准，但雪春，本殿还是很多的，世子需要多少都没问题。”
“那劭冥一会儿就却之不恭了。”亓瑾言拱了拱手。
“今日听闻世子和世子妃要来，本殿特意命人准备了一些小食，若是二位饿了，也可以先垫个饥。”二皇子拍了拍手，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小吃。
“看来二皇子的生活确实很丰富。”颜以曦满脸艳羡地看着桌子上的小食，“若我每日能有这些，我怕是就要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