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说怎样直播才会带来销量呢？”
俞姣姣回到了这个身体所在的小出租屋，打开了露缝又露风的卧室门，坐到了凳腿三长一短的椅子上，和系统商量道。
原主实在太穷了，和别人合租的三室一厅，住在最小的一间卧室里。
她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会有幽闭恐惧症了，因为这个房间窗户根本关不严，笑死。
2号系统环视了这个破旧的小房间一圈，难得地有点心痛：“雇主，要不我们还是跟傅狗回去吧，这个房子还没有他的鳄鱼池大。”
俞姣姣安慰它：“不要这么想，你看这个房间还有花花草草呢。”
说着，她从桌腿三短一长的桌子上拿起了房间里唯一的那盆仙人球，示意孤狼要学会享受生活。
没想到仙人球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在桌子上滴溜溜地滚了一圈，竟然是个塑料的。
俞姣姣一脸镇定地将仙人球塞回了土里，向系统解释：“你看，环保。”
她一个重心保持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干脆坐到单人床上，老旧的弹簧床发出了“嘎吱”声，咔一下就把她弹起来了。
“你听，伴奏。”俞姣姣揉了揉差点被闪到的腰，继续找补。
系统：很难不怀疑雇主的一些精神状况。
它仔细思量着，回答：“抱歉雇主，我只会鲨人，不会直播，我们鲨人时也不需要直播，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俞姣姣打开了原主的账号，粉丝只一千来个，直播的主要内容是唱唱歌聊聊天。
崔记珠宝被傅秉之进行了重新定位，现在走的是轻奢路线，俞姣姣晃了晃从公司中带回来的样品，一块小小的贝母片项链就卖到了四位数。
俞姣姣挠挠头，看着这个成本几十块的项链，突然觉得自己和傅秉之的赌注有点草率：“系统，你说真的会有大冤种买吗？”
果然，俞姣姣一开始的直播之路并不顺利。
她足足播了三个小时，才卖掉了第一条项链，还是店里最贵最丑的那一款。
俞姣姣一边感叹“有钱人的审美果然与众不同”，一边开心地向系统炫耀：“孤狼！你看我有销量啦！”
2号系统默默收起了自己用高于标签十倍的价格买下的那条猫眼石项链，顶着总系统的红牌警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自然，我的雇主怎么可能会差。”
俞姣姣没日没夜地直播，除了洗漱上厕所根本不出房间，和另外两个室友基本没什么接触，甚至一位室友根本未曾谋面。
2号系统心疼俞姣姣实在辛苦，悄悄把时间快进到了两个月后。
它的雇主这么努力，到时候一定已经完成了一个小目标了吧！
只是它瞪大眼睛仔细一看，差点被震惊地变出实体。
深夜，此时已经入冬，破洞的纱窗被俞姣姣随意地拿胶带粘上了。
她疲惫地关掉手机，盖上小被子倒头就睡。
她并不知道，裂缝的门板外，有一双眼睛渴求地、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影。
他拿出了钥匙。
“咔哒”、“咔哒”，他拧开门锁，可能是太过激动的原因，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腕上深绿色的翡翠念珠都磕到了门板上。
他并没有控制开门的声音，甚至故意加重了脚步。
但俞姣姣太累了，她睡得很熟，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薄红，大概是染了风寒。
来人静静地凝视着俞姣姣，突然笑了一下，语调拉得长长的，像是旧时代和淑女调情的绅士：“小可怜，怎么生病了呀？”
他坐到俞姣姣旁边，帮她掖好了被子，和她亲昵地脑门贴着脑门，语气嗔怪：“姣姣好笨，果然离开我们不行，都照顾不好自己。”
“把病气传给我吧，宝贝，这样你就能快快好了。”他说着，摘下了碍事的金边眼镜，吻上了少女的嘴唇。
他样貌清俊温和，带着清爽的雪松气息，但口中的力度却野蛮又不加节制，似乎是在发泄某种积存已久的情绪，少女的嘴唇很快被咬破皮，流出了鲜血。
血液的味道刺激到了穿着月白长袍的青年，他更加辗转用力，俞姣姣终于醒了。
月光下，树影婆娑，她勉强看清了来人，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白龙？”看书喇
和她面对面的青年停滞了一瞬，随后更加用力地咬上了俞姣姣的舌尖，带上了惩罚的力度。
俞姣姣的口腔实在是太敏感了，她控制不住流着口水，红肿的嘴唇无法闭合，更方便了男人的索取。
在网络上发现了俞姣姣的直播间，并通过她的动作细节判定这就是死而复生的少女后，白鹤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他已经高价从房东手里买下了这所房子，俞姣姣还不知道，她的两个室友已经换了人。
白鹤并不好奇俞姣姣怎么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他只要知道俞姣姣活着就好了。
他甚至不敢强迫把俞姣姣带回去，姣姣做什么都好，只要她能开心。
他永远忘不掉在阁楼夹层中发现姣姣和白龙并排躺在一起的情形。
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玫瑰花瓣、哪里才是红色的血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从此眼中再无彩色，只分得清黑白。
他的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他发现自己连签字这种简单的动作都要很久才能完成。
姣姣果然是他的劫。
他还记得傅秉之知道消息赶来时的样子，他披头散发、风度全无，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高声叫嚷着：“你们知不知道？姣姣她有抑郁症啊！”
“白鹤！她是被你们逼死的！”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当时只是看着傅秉之手腕上那个和他的一模一样的牛角刀，压制住心中刀割一般的疼痛，说道：“你又高尚得到哪儿去呢？你敢说你没有吓过姣姣吗？医生说了，她本来心脏就不好。”
“姣姣呢？让我看看她。”傅秉之痛哭着，哀求着，想要近距离再看一眼俞姣姣，但白鹤只是冷漠地让佣人把他拉了出去。
“看不到了，她现在只剩骨灰了。怎么，你想吃吗？”白鹤无情地嘲讽着。
这是白家大门关闭时，傅秉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