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香的心跳都乱了几拍，她心中忐忑，面上却波澜不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陈千秋略一歪头，“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帮我，是有什么事想要拜托我？又或者，你跟我爷爷认识，所以帮我？”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帮另外一人，而且是在那种随时随地会失去性命的情况下。所以……”陈千秋审视着眼前的玉沉香，“你帮我，是为什么。”
听到陈千秋这么说，玉沉香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陈千秋时猜到了一些事情的边角，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疑问。
面对这种疑问，她分分钟就能想到几千个说辞，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合情合理是一回事，能让别人相信是另一回事。
而且有太多太多的答案，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因为陈千秋这人并不傻。
一旦她怀疑，才是最麻烦的事。
“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陈隐。”玉沉香思忖了一个最不像答案的答案，因为她觉得这个最不靠谱的答案陈千秋会相信。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陈千秋就大感兴趣。
“陈隐？”陈千秋疑惑，“你……你们……”眼神在陈隐跟玉沉香之间来回的摇摆，难道这两个人之间……
别说就这高颜值的，两人还挺配。
“你不要多想。”玉沉香一脸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玉沉香说，“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爷爷陈秀曾经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香师，有他陪同下墓，每一次必然满载而归，所以你陈家香师的名头，才能在道上这样声名显赫，如果说你陈家的名声，陈秀占了一半，那他就占了另一半。”
“一人一半？”陈千秋不解，“我虽然没见过我父亲，可是在我爷爷嘴里，我父亲才是最为惊才绝艳的哪一个，且，听陈隐说，他早些年就被爷爷赶出家门，怎么我陈家的名气，却是由他起来的？”
玉沉香一愣，难道陈隐是这样跟陈千秋解释的？
她蓦的反应过来，“你父亲确实足够惊才绝艳，可是你别忘了，你父亲可是二十多年前就没了，他去世时才多大，就算他十岁崭露头角，满打满算也就十年，难道你觉得他只用十年的时间就能跟你爷爷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相提并论？你爷爷纯纯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这样跟你说。”
“是这样？”
“当然是。”玉沉香松了口气，“这次陈隐对上乘黄，你不就看出他的实力了！像他这样有勇有谋，经验老道的土夫子，正是我们想要结交的，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见他一面都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跟你们陈家搭上关系，自然不能错过。”
玉沉香说的嘴巴都干了，终于让陈千秋相信，她这次出面，绝对是因为陈隐的缘故，可是天知道，陈隐是有多想捏死她。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陈千秋说，“我听程佛衣说，你之前跟他……为什么不找他帮忙，而是通过我这边？我虽然是他名义上的侄女，但是在他心里，我未必比程佛衣在心里重要。”
“等一下……”玉沉香出声打断，“你说我跟程佛衣之间……怎样？”
陈千秋眉头一挑，难道程佛衣说，他跟玉沉香之间的事，是假的？还是说，是他一厢情愿。
“你们两个，以前不是在一起吗？”
在一起？
玉沉香眉头一皱，大概，好像，她跟程佛衣是有过那么一段来着，甚至两人连婚约都定了，她记得很清楚，他们两个当时都要
昭告天地，结果……
“我们两个不合适的，幸好没有在一起，要不然……”玉沉香看看眼前的陈千秋，“每个人少年时期都做过错事，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对于上一辈的事，陈千秋还真不怎么感兴趣，她之所以问问，也只是因为，对于那些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八卦好奇心。
“其实你们两个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要是能够在一起的话，也挺好的。”可是玉沉香却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别的不说，单单就我们两个的身份，就不合适。如果合适，就不会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怨怼上十几年了。”
陈千秋想了想，也对，两个人都是权财在手，这就像两家大公司，合得来就是合并成一家公司，要是合不来，那就成了看哪哪不顺眼的商业对头。
说到底，还是两人太过骄傲，死要面子活受罪。
“露逢春哪？”陈千秋问，“九流世家里，女人执掌门庭的并不多，你们年纪差不多大，想必关于她的事，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一看陈千秋那小心询问的眼神，玉沉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还以为陈千秋终于对自己上心了，弄半天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她不建议陈千秋跟露逢春直接对上，但是知道对方一些秘密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对她知道的不多。早些年她们还在九流世家时，她还小，后来他们搬到东三省这边，慢慢的也就跟本家那边疏远了。”
玉沉香回忆了一下。
“我前几次见她，还是在她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她容颜淑丽，因为身上的仙家很是厉害，所以还是人人畏惧赞叹，只是后来再见她，她就变成这样了。有人说是因为他家里之前的诅咒，也有人说，她得了不治之症，但是，不论她的容貌如何变化，不能否认的是，她……很厉害。”
一个女人，一个父母兄弟全无，只剩下自己一个的女人，要挑起自家门梁，还能把偌大的一个东三省牢牢的掌控在手里，这样的女人，别说是毁了容貌，就算她天生是一个丑八怪，也会让人赞叹，折服。
“应该还有人帮她的吧。”
陈千秋想到了乘黄。
“或许还有一些没有露面的人，给予了她帮助，只是外人不知道，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以一己之力白手起家。”
陈千秋看向玉沉香，“你知道，她跟哪几家走的比较近吗？比如说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