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雅树从乌鸦腿上解下那束着的绳卷，看着那上面得内容眼中不自觉泛起猩红，而后低声笑了起来——
“可算是到这一天了吗……喂，我可以随意大闹，是吧？”
“我还是那句话，名单以外的目标只伤不杀，但建筑能损毁到什么地步就是什么地步。”凌从又旅那厚实柔软的毛发里抬起头，面上有着显眼的红色纹路，“那边难搞的家伙，像是小柱间和桃山前辈什么的，我会全替你拦住的。”
“呵，也还算不错吧。”宇智波雅树看着几乎整个人都陷在又旅毛发中的凌，神色轻松，“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和你说永别？”
“嗯，可以，我不介意——”凌再次躺回去，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怎么说呢，真是没想到最后只有你选择全心全意地支持我……宏就不说了，昭彦那家伙居然也在偷偷给斑放水，亏他当初还敢说为我所用，哈，我怕是越活越失败了啊。”
“怎么，宪司在你眼里已经不算人了？”
凌再次抬起头，面上带了一丝无语，“你说什么疯话呢？宪司不论如何都会是我这边的，除非我真的死亡，不然他不会听别人的话的——呐，雅树，你统计好族人了吧？”
“嗯，是啊，但说实话，人数比我想象中要多，”宇智波雅树将那一纸名单放到烛火上烘烤，看着它化作纷飞的火星散到空中，“单是哪怕舍弃宇智波之名，也要和我一样与千手为敌，且能成为战力的忍者就有六几十个，失去战力的人，还有失去家人满心仇恨的就更多……真要论起来，也算是个小忍族了吧。”
“哈……那的确不少，记得回来后在自家也大闹一场，不然放弃仇恨选择留下的族人会很难在新环境自处的——到时候可别因为我不在就打算省略步骤。”
“嗯，我知道，我和昭彦说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镇压的——毕竟我们将来都有各自的活法，我不该让他们为我的任性买单。”宇智波雅树微微颔首，“倒是你，没有一点把握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把万分之一的概率提升到百分之一了啊，”凌表情严肃，“这可是飞跃性的提升了一百倍呢！”
宇智波雅树撇着嘴，“这算什么狗屁的一百倍……”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宇智波雅树别开头，起身，“是凌晨行动没错吧？”
“嗯，毕竟我和小柱间说了要明天行动，总要信守诺言嘛。”
“呵，真亏你说得出这句话——”宇智波雅树发出一声嗤笑，“行了，你俩待着吧，我去和那些族人通个气。”
目送宇智波雅树离去后，又旅扭头看向又把自己埋进毛发不肯出来的凌，“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最多就是再死一次罢了，我已经和那些家伙说完，他们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伤害你，”凌把脸转向又旅，“而且一开始我不是答应过你吗？无论发什么，都绝对不会伤害你。”
“哼——~但我也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吧？”又旅心情不错地甩甩尾巴，“你小子是想我失约？”
“不，只是我实在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回自我……小修不能同时失去爸爸妈妈，是吧？”凌低声笑着，“现在想想，我可真自私啊，明明说会护着他长大，却不能充分给予让他健康成长所需的爱意，只是因为想要多一种途径留下你，就找上了他——哈，我可真是个人渣。”
“不，人渣一般不会承认自己是人渣，你小子就只是单纯的冷血而已。”
“哈哈，从小又你嘴里听见这话还真是让人受伤——”凌低声笑起来，“但我果然还是为你着迷啊……呐，小又，就到小修长大为止吧。”
“嗯？你小子又抽什么疯？”
“如果我找不回自我的话，就拜托你稍微忍耐一下，在宇智波待到小修成年那一天吧，”凌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那顺滑的毛发，“那时候，小修就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你如果想要找别的人继续实现那份愿望也可以……抱歉啊，大话说的那么满，但最后却只是把一堆烂摊子留给你。”
又旅用那宛如宝石一般的异色瞳眸看着凌，半晌后发出一声哼笑，“无所谓，毕竟那是老头子都没能做到的事，你要做到了，不就说明老头子是错的了吗？而且在知道你是宇智波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心理预期了。”
凌立刻严肃了面容，“嗯，那看样子我该给斑留个遗书让他继续按我的想法对待尾兽——毕竟那位岳父确实做事不地道，怎么也要把你对他的滤镜撕下来才行。”
“喂！”又旅不满地用尾巴把凌戳倒，“你小子少给我说浑话！谁准你这么倒反天罡的称呼了！”
凌便抱着那尾巴尖尖笑起来，“毕竟我是把你追到手了的，对吧？他上次也说我这么叫没问题的。”
又旅轻哼一声，双爪交叠把头搭上去，“真是不明白你小子到底喜欢我什么……”
“那可太多了，最开始是因为你的强大，然后就是沉迷你对我的那种陪伴、偏爱、理解乃至于信任的感觉，不知不觉就不想分开，满心只想着如何彻底占有你了……”
凌轻声笑着，翻了个身趴在又旅背上，面上满是笑意，“这份感情对你来说多少会显得莫名奇妙，但对我来说却脉络清晰可见，是我不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东西。”
又旅不由沉默下去，屋内也陷入一片静默，直到宇智波雅树又推门进来，说了句是时候了，凌才变换了动作，从依偎的姿势脱离，缓缓站起身走到又旅头边，蹲下身挨蹭着它的耳朵，“呐，小又，你会记得我吗？”
闻言，又旅微微偏头，用那湿漉漉的鼻尖轻碰凌的额头，声音一如初见时的温柔包容，“当然——而且属于宇智波的浓墨重彩，哪怕是想要遗忘都忘不掉吧？”
凌便又笑起来，抬手抚上又旅的下颌，同它对了对鼻尖，“那就好……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我发誓。”
宇智波雅树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直感觉浑身发麻，不由搓着胳膊开口破坏了气氛，“喂，你要是不走我就先去了。”
“来了，来了，真是性急啊……”凌笑着摇摇头，没再拖沓，径直越过宇智波雅树出了屋门，在越过门槛的那一刻抬起右手扯下了脖颈上那写满符文的束带，面上的红纹愈发鲜艳的同时扬起笑容，“走吧，让我们给两族的恩怨正式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