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春香窑时,几人就看到了正趴桌子上的蒂玛乌斯。
情况看着有点不太妙,荧二话不说,扶着蒂玛乌斯就往不卜庐走,莺儿连忙跟上。
蓝砚因为懂一些香膏,所以主动请缨留下来看店。
有蓝砚在,卯师傅就回去跟香菱一起做饭了。
急匆匆将人送到不卜庐,看到这阵仗,正在写药方的白术扶了下眼镜,“发生了何事?”
莺儿作为家属,简单跟白术解释一番,白术就立马将人送到内室治疗。
人送到了,荧跟派蒙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只剩下等白术的诊断结果。
很意外的,等待期间又遇到了两位许久不见的好朋友。
行秋:“旅行者,派蒙,好久不见。”
重云:“海灯节快乐呀。”
久别重逢,荧自然也很高兴,“行秋,重云,海灯节快乐。”
但平时这二人组里更活泼热情的行秋却情绪不高,“谢谢,希望能借你吉言。”
派蒙也发现了不对劲,行秋这语气一听就是出事了,“行秋,你这话…是怎么了吗?你也生病了?”
行秋:“倒不是我…”
重云打断了行秋的话,神色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行秋…”
行秋摇摇头,“无妨,几位都是我至交好友,不用遮掩什么。其实是我太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父亲。他前几天就起不来床,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派蒙震惊了,“欸?!是病倒了?这么严重吗?”
今年海灯节还真是各种事情不断,而且还很倒霉的都是坏消息!珩淞说让她们安心过节,现在这情况根本安心不了啊!
所以珩淞说往生堂这么忙是因为要清账理册,果然是骗她们的吧?
行秋的神色中透着哀伤,“总之不太乐观。家人请了不少大夫上门,但都瞧不出病,方子也没开就走了。”
“看不出病吗?该不会…”毕竟老人家年事已高,总还是会有这一天的。
行秋叹一口气,“唉,毕竟太爷爷百岁有多,只是家人还难以接受。前几日,管家还找到我,说太爷爷准是中邪了,让我请位驱邪的来瞧瞧。”
重云接话,“所以…我去看过了,老太公屋子确实有一阵凉嗖嗖的感觉。但我确定,不是妖邪的问题。”
荧:“那是什么?”
说到这里时,重云有些犹豫,“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那是…”
说着还看了眼行秋,欲言又止。
看出重云是担心他,行秋觉得宽慰,但还是没有逃避现实,“但说无妨。”
得到行秋的允许,重云便将后文说完,“是寿尽之人身上的死气。”
“怎么会这样…”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想到这,派蒙立马安慰行秋,“行秋,你不要太难过…”
说是这么说,但在亲人即将离世这种严肃而沉重的事上,即便她们是行秋的好朋友,此刻也还是觉得话语很苍白。
行秋也不想让好朋友难受,“谢谢,别担心,要说难过到话,最难过的应该是爷爷和父亲吧…但无论如何,我们也做好了两手准备。”
“大哥应当联系了往生堂,我这边再来问问白先生。父亲和爷爷也在家中斋戒,为太爷爷祈福。”
都严重到要联系往生堂了……
所以珩淞今天忙的业务里,其实也有行秋的太爷爷吧?
正聊着,白术和蒂玛乌斯以及莺儿也回来了。
“他没有大碍,应当是盘山涉涧过来,身体受了累,又没休息好,才一时昏了过去。”
莺儿有些惭愧,“我的不是…”
毕竟是因为她,蒂玛乌斯才会大老远从蒙德城赶来璃月港陪她过节。
白术在纸上写了一些药材递给莺儿,“这养身汤方请收好,每夜睡前服用,注意休息,应当就会好了。如果还有不适,记得第一时间过来。”
莺儿接过,郑重道谢,“拜谢白先生。”
“这么多人在啊?”
“这声音是……”听到这声音,荧和派蒙都睁大眼睛看向门口。
来者黑裙黑发,盘起来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支乌木簪,可不就是珩淞吗?
派蒙显然对珩淞出现在不卜庐这件事震惊不已,“珩淞?!你怎么突然来不卜庐了?不对,你不是说要上班吗?难道你也生病了?”
“我的工作做完了,自然就下班了。来不卜庐也只是想买些晒干的药材,回去炖汤喝。”珩淞一头雾水,“等等,『也』?你们生病了?”
说着就伸手去探两人的额头,“没发烧,是别的病吗?”
被珩淞搞了突袭,荧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不是我们,是蒂玛乌斯啦!”
刚还很紧张的珩淞瞬间放下心来,“原来如此。那你们先忙,我的事不急。”
看到行秋和重云都在,珩淞也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两位。刚好在这里遇到,就不用拜托镖局送了,给,这是送你们的。”
说着伸出手,手心躺着两枚护身符。
又一次看到这眼熟的护身符,派蒙和荧的眼睛再次睁大,“又是这个东西!”
两人奇怪的反应让珩淞更疑惑了,不过她没管这些,又取出好几枚护身符,“荧、派蒙,这是给你们两个的,还有这两枚,是给白大夫和长生的。既然是蒂玛乌斯生病,那莺儿小姐和蒂玛乌斯也各拿一枚吧,就当是驱邪去病,祈福消灾。”
一下子分了这么多护身符,派蒙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么多?!果然这东西就是批发的吧!”
珩淞疑惑歪头,“什么批发?这是我熬夜做的啊。”
荧&派蒙:“……?!”
没理会两人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珩淞哈哈一笑,“这不是最近快海灯节了吗?听闻最近生病的人很多,送礼物还不如送些心理安慰,就做了这个送给认识的人,随身带着,也能有些宽慰。哎,可别嫌弃我手艺粗陋啊。”
说着又取出一枚递给行秋,在行秋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简单解释了一下,“老太公之事我也知晓了,行秋少爷,我不是大夫,帮不了你什么,但这枚护身符带回去放老太公屋里,算是我一份心意,或许也能给你家里人一些慰藉。”
听完珩淞的话,行秋接过了那枚护身符,“那我替家人谢过珩淞小姐了。”
珩淞摆摆手,笑道:“不客气,举手之劳,毕竟你是她们两个的朋友,还帮过她们不少忙,此番能帮上忙我自然是要帮的。只是我能做的事不多,也只能宽慰两句,给些心理安慰了,还望不要见怪。”
行秋:“珩淞小姐说笑了,是我应谢诸位才是。”
珩淞却是哈哈一笑,伸手揉揉行秋的头发,“你都还是个孩子呢,该表露情绪就表露情绪,别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不想跟本就烦忧的家里人说,那就去跟你的好朋友们倾诉吧,我能看出来,他们也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