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深色系低调奢华的改制西服，钟离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露曦先唤出声，尊敬道：“帝君。”
看着两人灵动的模样，钟离点点头作为回应，“醒来便好。”
然后，三人便又在这半山腰平地上喝起了茶。倒不是钟离带足了设备，而是来自露曦的能力。钟离虽然不会被影响，但他可以选择接受这份虚幻，不然那些个日子，他连这山都碰不到。
“申鹤小友，先前我交于你的衣物，还没拿出来吗？”喝了口茶润嗓，钟离选择从轻松的话题入手。
“...什么衣服？”露曦视线不断在钟离和申鹤身上飘着。
哦...是那个。申鹤想了起来。
经历了一场大战，巨量信息冲入脑袋，加上露曦濒死的冲击，她...是真的忘记这件事了。
思考几秒，申鹤道：“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露曦眯起了眼睛。
回想起前些日子白鹿占有欲极强的几幕，再看着毫无察觉的申鹤，钟离心中哑然失笑。
这两人啊.....
钟离面上平静，继续喝了口茶，说道：“露曦，是你的衣服。堂主清理仓库的时候翻了出来，我便交给了申鹤小友。”
“往生堂....”露曦愣了一下：“多久的衣服，居然还留着。”
钟离点头：“毕竟也算是仙家造物。”
两人讲话的时候，申鹤将衣服取了出来。深棕带点红的主色，衣摆处绣着精美的花草图案，但有些奇怪的针脚让人不觉得这些图案是充满生命活力的，非常有往生堂风格的服饰。
露曦在看见这件外套的时候，眼神就陷入了回忆。在往生堂处理各项医疗事务，是岁月中她内心最为充实的一段日子。
钟离放下茶盏，看向眼神飘远的露曦，稳声道：“我查过了，最早期往生堂的卷宗大多语焉不详内容混乱，根本不是记录该有的样子。千年来，璃月文字变迁过数次，所以堂主没有注意到这点。”
但他是知晓的。而且那些都是露曦还在的时候留存下来的。
“那是与你相关的时期..或许其中存在辛秘。所以我想....我们割舍的记忆，是否也以某种方式留存了下来？”钟离眼神微沉：“若关键的记忆留在母树内，被夺取后，祂不可能五百年都不出来。”
露曦眼神微闪若有所思：“您说的对。”
确实不太可能放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历史悠久传承相对稳定的往生堂...可能性很大。
“堂主已经痊愈，可以着手取出体内印记。”他摊开一只手，“进入往生堂，行事能更加便利，如何？”
露曦犹豫：“可是...我对如今往生堂承担的业务，并不熟悉。”
钟离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堂主知晓内情，自然不会让你处理业务。”
意思是，老板门清呢，你进来就行了，别管这么多。
露曦：“是.....”
此件事情便这样说定了，不知道远在璃月港的白术先生会怎么看呢....申鹤看着两人一副结束话题的样子，她连忙开口：“可是阿曦现在不是不能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吗？钟...帝君，阿曦，你们都忘记了吗？”
哎呀，这不是之前话没说完被你接过去了吗。露曦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目前是这样的...”
听着申鹤话语中亲密的称呼，看来自己也不用担心两人之间情感的问题了。钟离手指骨抚了抚下巴：“将其封印了便好。”
申鹤：“.....”
原来还能封印的吗？她面无表情的看向露曦，白担心了.....
露曦对上申鹤无波澜的眼睛，尴尬的笑了一声。
“封印后，无法轻易解开。你将无法使用母树的力量，你先前与我说的那些想办的事情做完了吗？”
“多谢帝君提醒，您能稍等片刻吗？”露曦抬头看向母树，“用不了太久的...阿鹤，你再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虽然很想借此机会教申鹤使用力量，但申鹤灵魂破碎还在修复中。露曦可惜的叹了一声，起身往山上赶去。
钟离抬眸看向水潭边石头上那陌生的文字，给自己再添了一杯茶。
似是随意道：“申鹤小友，这清谭有特定的称谓吗？”
听着钟离的话，申鹤才注意到了旁边这汪奇怪的潭水，她摇摇头：“不知。”
钟离拿起砂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圆滑的水柱落入茶盏中，跟那泉水入潭极为相似。
“这山出现的奇怪。”钟离放下茶壶的时候，看了一眼申鹤的茶盏，说：“要给你添一些茶水吗？”
“谢谢，不必了。”
钟离娓娓道来：“这里与千年前那领域截然不同，绿荫葱郁，生机勃勃....罢了，这事对于现在来讲并不重要。”
千年前...
申鹤想起自己看见的光景，除去母树和脚下的小小一片地，一片漆黑，空洞无物。她出神道：“那时候的空间，有种空虚感...”
哦？
钟离眉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露曦与你说起过？”
申鹤摇头：“亲眼见过。”
“那真是神奇，你该如何亲眼所见。”钟离漫不经心道。
申鹤挑起眼，看向不露一丝破绽的钟离：“当时，你应该看见我了。”
钟离点头：“那果然不是错觉。”
虽然在意，但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若有留下什么，怕是早就消磨殆尽了。
他沉吟片刻，道：“在那个时代，你有遇见什么奇异之事？你从我眼前消失后留下的气息，有些奇特。”
奇异之事？申鹤垂眸。
要说奇怪的事情的话，在她看来有很多，本身自己能来到五百年前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了。但钟离想知道的事情，她心里大概也有点数。
“最开始，迷糊之间，我听着有人在我耳边说话。”申鹤回忆道：“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她对我说了很多...说这是百川汇纳之地，时间已经不重要。言语间，似是认识露曦。”
已经不用怀疑了，只是她究竟藏在了哪里。百川汇纳之地....
数千年漫长的生命中，要说最遗憾的人...钟离拳头握紧，身上的气息略微沉了下去，他闭了闭眼，对申鹤认真道：“感谢小友相告。”
申鹤点头。
钟离先生如此关注，看来那位神秘女子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