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寒自然也看到了苏音。
她头发都没有吹干，身上穿着他的浴袍。
浴袍很大，在她身上松松散散。
为了防止走光，她两只手把浴袍拽得很紧。
季之寒眼底带着讽刺。
还真会，欲拒还迎。
“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季之寒吩咐。
苏音就又回去吹头发了。
反正顺着季之寒。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来往的时间。
她甚至也没有去想，今天季之寒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懒得问。
她吹干了头发，出来。
季之寒依旧坐在沙发上，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她。
看着她洗完澡后脸上的红润。
哪怕浴袍很大，但在她用力地拉扯下，她身体曲线还是很明显。
他甚至觉得苏音可能里面什么都没穿。
季之寒喉结细微滚动。
有些燥热。
却又满脸鄙夷。
她到底有多熟练，才会这么松弛。
“张赫给你多少？”季之寒问。
“啊？”苏音看着他。
“张赫给你多少一次？”季之寒不耐其烦，但语气明显重了些。
苏音恍然。
她想了想，“挺多的。”
具体多少，她一时也编不出来。
“一个月十万，够吗？”季之寒问她。
苏音看着季之寒。
“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高价。”季之寒说。
苏音有点懵逼。
“不满意？”看苏音没有回应，季之寒的脸色又沉了些。
“我不太明白季先生的意思。”
“苏音。”季之寒声音很沉。
叫她名字时分明口气不好，但就是莫名的好听。
苏音都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点可笑。
“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我没用。”季之寒真的很不耐烦，也不似乎和苏音浪费口舌，“我说，我一个月给你十万，包养你！”
苏音心跳在加快。
她不相信地看着季之寒。
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然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诠释，今天季之寒对她如此怪异的举动。
可是。
怎么会？！
季之寒都厌恶死她了，还包养她？！
而且一个月十万块，真的很多了。
她哪里值这个价。
她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撑死了平均下来也不超过1万块。
“说话。”季之寒冷眸。
苏音咬了一下唇。
真觉得不真实。
但是，她真的好心动。
十万块一个月，她和苏乐以后的日子得有多好过。
“我不愿意。”
可是，苏音还是拒绝了。
她和季之寒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是情妇也不配。
而且她答应过苏乐，不干这档子事儿。
她就这么看着季之寒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她垂下眸。
真的不敢和他的眼神对视。
“嫌少了？”季之寒沉默着，又开了口。
“不是。”苏音摇头。
“张赫给你很多？”季之寒扬眉。
“也不是。只是……”苏音说，“我不想和你do。”
季之寒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
苏音没有去看他，都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真的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是啊。
季之寒不生气才怪了。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他。
年少时，和现在。
可她就是一次次，不给他颜面。
她说，“如果季先生只是为了包养我而带我来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苏音直接就要离开。
想了想总不能穿着浴袍走。
里面还是空档。
回浴室换湿衣服吧。
她转身去浴室。
恍然这一刻明白了，这里应该不是酒店，是季之寒的家。
真奢侈啊。
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
她脱下浴袍。
浴室门猛然被打开。
苏音愣了一下，连忙拿起浴袍遮挡自己的身体。
季之寒看着她惊慌的模样，“挺能装。”
苏音把浴袍越攥越紧。
还是有些，害怕。
不知道季之寒突然进来做什么。
“门都不锁，等着我进来？”季之寒问。
她刚刚只是想要早点换衣服离开。
纯粹是忘了。
而且她真的没考虑过，季之寒会直接进来。
他不太像是这样的人。
好吧。
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那个温文尔雅又绅士体贴的少年，早就不见了。
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你出去吧，有什么等我换了衣服再说……”
苏音话未说话。
浴袍直接被季之寒扯掉了。
苏音有些慌乱。
纵然……她也没有这样过。
季之寒说，“这副模样，应该在很多男人面前这样过吧，装什么装。”
苏音咬牙。
是。
反正在季之寒心目中，她就是龌蹉到了极致。
她说什么也没用。
她不说了。
她就很自若地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反正也是要穿的。
他要看就看吧。
她也不少块肉。
季之寒就这么看着苏音突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是伺候了多少男人，才会这么无动于衷……
季之寒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他上前直接将苏音压在了墙壁上，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条腿禁锢着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季之……唔。”
苏音瞪大眼睛。
季之寒堵住了她的唇瓣。
她看到了他近距离的脸颊，猩红的眼眸，夹杂着怒火。
“嗯……”苏音反抗。
在季之寒的蛮力下，根本无处可逃。
她真的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和季之寒这样……
她想起高中的时候。
第一次和季之寒接吻。
那天也下雨。
他们之间的相遇相识相离相逢好像都习惯性在雨天。
他们去一个屋檐下躲雨。
年少的他们，控制不住的青春萌动。
季之寒低下头亲她的唇瓣。
轻轻一下。
蜻蜓点水而已。
两个人却都羞红了脸，心跳快到要爆炸。
那时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碎裂。
苏音狠狠地咬住了季之寒的唇。
季之寒吃痛，猛地放开了苏音。
他满目怒火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苏音觉得季之寒想掐死她。
“嫌少吗？”季之寒问，“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值钱。”
以为她的反抗，就是因为价钱太低了。
“还是想要敲我一笔？”季之寒冷讽。
“季之寒，你这么讨厌我，又何必呢？”苏音说，“与其大家这么不快乐，为什么不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季之寒冷笑，笑得真的很恐怖。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准确说，以后我都不会再踏入娱乐圈了。”苏音解释道，“你也不用专程来报复我，这些年我过得其实不太好，反正没有你想的好。老天已经帮你惩罚我了，不用你再委屈自己。”
“二十万一个月。”季之寒突然加价。
“不是钱。”
“三十万？”
“季之寒……”
“一百万。”
苏音咬唇，说不出话来。
季之寒真的给得太多了。
一百万，她简直不敢想。
“账号是多少？”季之寒问她，“我马上转给你。”
苏音沉默。
真的不要用钱来诱惑她。
她可能真的经不住。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出来。”季之寒突然放开苏音。
然后离开了浴室。
苏音瘫软着身体蹲坐在地上。
真的很无力，也很彷徨。
一百万，比她的片酬都多。
她的片酬才二十万。
现在还得还回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换上了她的旧衣服。
客厅中季之寒在抽烟。
高中时，他不抽烟的。
对。
人都会变。
她不该再拿原来的标准去看季之寒。
季之寒转眸看着苏音。
看着她穿着她自己的衣服，大抵知道了她的决定。
所以在苏音还未开口那一刻。
“滚！”
季之寒怒喝。
苏音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走向玄关处。
把拖鞋换下来规规矩矩放进鞋柜，穿着自己湿漉漉的鞋子离开。
走进电梯。
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一百万。
真的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