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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沥在军营里待了半月,黑了也瘦了,手上磨出了一层薄茧,眉宇间初见时的稚气早已荡然无存。

每日天不亮便跟着新兵扎马步、练劈刺,糙米饭、面糊糊就咸菜吃得山响,夜里裹着发潮的被褥也能鼾声大作。

前营那些糙汉子们起初见他细皮嫩肉的,都叫他“娇少爷”,直到某次负重行军,一个老兵中暑栽倒,他二话不说扛起那人的行囊,深一脚浅一脚跟着队伍走了三十里,从此没人再敢小瞧他。

王玺看在眼里,欣慰之余,心底的担忧却半点没减。

这日傍晚,他正与副将邓世栋在沙盘前推演防务,夜不收的百户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羊皮:“大将军,黑风口那边发现达延汗的游骑,约莫百余人,像是在探查咱们的布防。”

邓世栋一把抓过羊皮,上面是炭笔草草勾勒着游骑的踪迹,落点恰在离肃州大营十里外的鹰嘴崖。

他眉头紧锁:“这群杂碎,半年前刚被咱们揍了,怎么又敢冒头?”

王玺的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的鹰嘴崖,眼神凝重:“最近这帮狼崽子有些奇怪……怕不是冲着咱们营里那位来的吧?”

他抬头追问:“夜不收探得准吗?确定只有百余人?”

“千真万确。”百户急声道,“小的们跟着蹄印追了半夜,没发现大队人马。只是……他们好像在等什么,在鹰嘴崖下徘徊不去。”

邓世栋霍然起身,手按佩刀:“镇台,末将带五百骑兵过去,定能把这群杂碎剁了喂狼。”

“等等。”王玺按住他的肩,目光阴沉,“此事太过蹊跷,达延汗的人向来不做亏本买卖,百余人就敢来撩拨咱们,要么有后招,要么……是想试探咱们的底细。”

他沉吟片刻,忽然看向帐外:“前军骑兵营的朱大郎呢?”

“跟运粮队去肃州了。”亲兵在帐外回禀。

王玺与邓世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隐忧。

邓世栋低声道:“镇台,要不追回来……让他留在营中?”

“不行。”王玺摇头,“他若知道咱们瞒着他用兵,以他那性子,定会闹起来,再说,这或许正是个机会,让他看看真正的边关厮杀,总比在营里扎马步实在。”

说着,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你去点兵,要最精锐的夜不收和亲兵营,伪装成普通巡逻队。我去叫他,就说例行巡查烽燧。”

邓世栋心头一紧:“镇台,这太冒险了,鹰嘴崖地势险要,万一……”

“没有万一。”王玺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带三百人埋伏在两侧崖上,我带五十人正面应对,若真是小股游骑,就当给殿下练练胆;若是有诈,立刻撤军,绝不能把殿下卷进去。记住,你的第一要务是护着殿下,不是杀贼。”

邓世栋抱拳应下,转身而去。

他知道,这场看似寻常的遭遇战,实则是在拿太子的安危做赌注,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朱见沥刚到肃州就听闻要去巡查烽燧,顿时来了兴致,他立刻换上崭新的甲胄,腰里别着邓世栋“借”给他的那柄镶金匕首和马刀,兴冲冲地跟着巡逻队出了营门。

五十名亲兵在许宁的带领下,扮做巡逻兵紧随其后,人人腰里藏着火器局最新配发的震天雷,遇到危险只要一拉弦扔出去就炸。

戈壁的落日把天地照成一片赤金色,风卷着沙砾掠过耳畔,带着一股大漠苍凉的味道。

意气风发的朱见骑在马,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山峦,忽然笑道:“许宁,这便是父亲常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吧?这可比书本上的诗句美多了。”

许宁的心里则是提着十二分的警惕,嘴上应道:“大郎说得是,只是这风光虽好,却藏着刀光剑影。”

他抬手遥指前方:“前面就是鹰嘴崖,过了崖口便是咱们的烽燧,听邓将军说达延汗的人常在这一带打转。”

话音刚落,前方崖口骤然卷起一阵烟尘,紧接着大地震动,数十匹战马如狂风骤雨般的冲了出来。

马上的骑士面目狰狞,弯刀在夕阳下闪着道道寒光。

为首的蒙面骑士一声呼哨,人马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朱见沥的坐骑惊嘶人立,他猛地勒紧缰绳,手臂青筋暴起。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敌人,那些狞笑的脸、闪着寒光的弯刀,比任何书本上的描述都鲜活百倍,也可怖百倍。

“别怕,”王玺举刀飞至跟前,“大郎看好了,这就是达延汗的人!”

五十名“巡逻兵”瞬间结成了三角冲锋的阵型,将朱见沥护在了阵中,手中的震天雷已经滋滋冒烟,随着许宁一声怒口:“扔!”

五十颗震天雷如雨点般砸向了对面冲锋而来的鞑子。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带着炽热的破片在鞑子的马队中轰然炸响,带起阵阵沙尘。

可是冲锋起来的骑兵速度极快,震天雷的杀伤效果大打折扣,只有几个跑在后面的鞑子骑兵被炸伤跌落马下。

王玺斜举马刀,对着许宁冷笑一声:“小子,骑兵对冲,还要看手中的刀!”

说着,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一阵金铁交之声后,刀光闪过,几名鞑子骑兵便惨叫着坠了马。

朱见沥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马刀,双腿夹紧马腹,竟也毫不畏惧的跟着冲了上去。

他马上厮杀的刀术还不熟练,只能狼狈的躲闪劈来的弯刀,耳边充斥着金铁交鸣和震天的嘶吼。

忽然,一名漏网的鞑子一拨马头绕到了三角阵的后面,他手中弯刀一个横砍就要直取朱见沥的后心。

朱见沥只觉背后寒意来袭,却已经来不及转身。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巡逻兵”猛地飞身扑来,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住了那致命一刀。

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溅,染红了他的甲胄,那巡逻兵闷哼一声,落马刹那还不忘回身挥了一刀,将那鞑子给逼退了。

“李大哥!”朱见沥失声惊呼。

倒下的正是自他入营就一直对他颇为照顾的老兵,此刻圆睁着双眼跌落在地上,胸口一道深深的血痕汩汩涌着鲜血。

瞬间,朱见沥睚眦目裂,一股暴怒直冲头顶,他抬起手中的马刀就挥砍了过去,全然忘了章法,那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逼得一滞,习惯性的向后一仰,躲过了朱见沥的一刀,随着身体直起,手中的弯刀已经带着破空之声砍向了朱见沥的脖颈。

然而,始终护持在朱见沥一旁的王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飞斧,斧子寒光闪过,正中那鞑子的脑门,而那鞑子的刀锋在距离朱见沥脖颈处一寸之外戛然而止。

朱见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愣住了。

“朱大郎,退后!”王玺一把抓住朱见沥的缰绳,将他拽回身后。

而此时,崖后骤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邓世栋带着伏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了出来。

鞑子们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拨马便逃。

“追,杀光这帮狗日的。”朱见沥暴喝一声,就要冲追过去。

“别追,”王玺厉声喝止,“收队。”

邓世栋冲到近前,见朱见沥浑身是血却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他看向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镇台,是咱们的人。”

朱见沥跳下马,蹲下身用颤抖的手伸向老兵的鼻息,但是他已经没了呼吸。

鲜血沾满了朱见沥的手掌,方才还笑着夸他“年纪轻轻就这般能吃苦”的人,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朱见沥的声音发颤,眼里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牙不让它落下。

王玺站在他身后,声音沙哑道:“因为他们是咱们的敌人,大郎,这就是边关,这里没有道理可讲,只有生死。”

朱见沥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鞑子们逃窜的方向,又落回地上的尸体。

他突然抽出马刀声嘶力竭的指着远远的烟尘大声嘶吼道:“李大哥,早晚有一天我要杀光他们,给你报仇!”

王玺与邓世栋对视一眼,俱是心头一震。

这个半时辰前还对戈壁风光赞叹的少年,此刻周身仿佛凝结着滚滚杀意,连背影都透出一种异样的挺拔。

回程的路上,朱见沥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他的马背上,多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风卷着沙砾呜咽而过,如泣如诉,似是为逝去的英魂哀鸣。

他低头看着衣襟上那片暗红的血渍,忽然想起父皇让他来边关的用意:这万里江山的安稳,原本就是用累累白骨和滚烫鲜血浇铸而成的。

回到大营时,夜色已深,朱见沥拒绝了王玺让他去城中小院休息的请求,而是径直回了简陋的营房。

他解下腰间的镶金匕首,轻轻放在桌上,对着王玺和邓世栋深深一揖:“今日救命之恩,朱大郎铭记于心,”

王玺连忙上前搀扶:“殿下折煞末将了,护卫殿下,乃臣等的本分。”

说着,朱见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荷包内是一晶莹剔透的玉佩,那是他出生时他的太祖母,已故太皇太后张氏亲自戴在他脖子上的。

“我身上没有带银钱,只有这块玉佩,麻烦二位交给李大哥的家人吧。”朱见沥放下玉佩,默默的坐在了土炕上。

王玺一看这玉佩上的龙纹,急道:“殿下,这太贵重了。”

朱见沥摇了摇头:“再贵重也换不回我大明一个赳赳锐士的性命!”

这话一出,王玺和邓世栋双眼同时泛出了泪花,心中感动不已。

又听朱见沥喃喃道:“李大哥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娘,除了朝廷给的抚恤,孤会写信从东宫每年拿出一千两银子给他家送去。”

“许宁,”

“末将在。”许宁双眼通红,上前道。

“纸笔,孤要给父皇去信,亲自为李大哥请功!”朱见沥说完,转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闻言,王玺和邓世栋同时跪地,声带哽咽:“殿下,李成泉为国捐躯,救驾有功,其忠勇天地可鉴,殿下能亲为请功,是他李家莫大的荣耀,更是我甘州边军万千将士的荣耀,臣王玺,代李成泉,代甘州大营全体将士,叩谢殿下天恩!”

邓世栋也紧随其后道:“殿下,老李……老李他泉下有知,必当瞑目,他救的是我大明的国本,这功,请得值,请得太值了,末将邓世栋,亦叩谢殿下。”

他们万万没想到,一直隐藏身份的太子殿下竟会动用“孤”的自称,这意味着他不再是以普通军士“朱大郎”的身份,而是以大明帝国储君的身份,亲自为一个士兵请功,这是何等破天荒的举动,自古以来,哪有太子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亲笔请功的?

这不仅仅是恩典,更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姿态。

“王总兵,邓副总兵,请起。”朱见沥的声音有些低沉,“李大哥的命,换来了我的命。他的功,不仅仅是他的,也是你们的,若非你们平日教导,若非你们舍命护持,孤早已命丧敌手,这块玉佩,”

他指了指桌上那枚温润的龙纹玉佩又道:“请务必交到李大哥家人手中。这不是赏赐,这是孤的信物,是孤对他们李家忠烈的铭记。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儿子,是大明的英雄,是孤朱见沥的恩人。孤的承诺,东宫每年一千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直至他的孩子长大成人,直至他的老母亲百年之后。”

王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双手微微颤抖地捧起那枚玉佩。

这玉佩承载的分量,已经远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它象征着太子殿下的誓言,象征着帝国储君对一名普通士兵及其家族的至高承诺和永世不忘的恩义。

“臣,谨遵殿下谕令,臣必亲手将殿下的恩旨与信物送达李家,若有差池,提头来见!”王玺哽咽道。

邓世栋也沉声道:“末将亦以性命担保!”

“好。”朱见沥点点头,目光转向许宁,“许宁,纸笔伺候。”

营房内,朱见沥坐在桌前,久久没有下笔,脑海中全是往日结束了一天操课后,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场景,而就睡在他身旁的李成泉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他的对面,托着腮帮子,缠着他讲《三国演义》里的故事。

“儿臣见沥,泣血叩禀父皇陛下:甘州戍卒李成泉,忠勇无双,于鹰嘴崖遇敌交战中,以身蔽刃,为救儿臣而死……”

营帐内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帐外,是边关苍茫的夜色和呜咽的风声。

但在这小小的营房内,一颗储君的心,正经历着血与火的淬炼,一份超越尊卑的厚重情义和对生命的深刻敬畏,正在这封染着硝烟与泪痕的信笺中悄然铸成。

营房外,一直站在门口的王玺看着窗纸上的身影,拍了拍邓世栋的肩膀,欣慰的一笑:“太子殿下,真的不一样了,老李的血,没有白流。”

“走吧,喝酒去。”邓世栋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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