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件商品。
培养出来随时能够转手、给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商品。
林琛不知道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很认真的看顾行止：“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感觉你说的一直是这样没什么道理。所以我才来找你的，而且我刚才看到你对沈遇殊的态度之后，更加感觉我和你之间隔了点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跟沈遇殊关系不好的，对吗？”
林琛对着顾行止总是并不像对别人一样强势，都是坦坦荡荡有话就说。
顾行止抬了抬眼，叹了口气：“跟之前没差多少的。”
“哥。”他想了想，还是准备实话开口说，“你看的出来陈临不喜欢我，我们最好……别谈这种话题。不然你解释起来应该很麻烦。”
就按照陈临那三秒红眼眶五秒流眼泪的能力，林琛哄起人来又何止是难。
林琛很认真的看了顾行止好久，才歪了歪脑袋，将脑袋搁在顾行止肩膀上。
顾行止一僵，刚想站起身。
“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行止。”林琛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失去你。”
朋友。
也对，现在他们和之前一样，也是朋友。
顾行止的动作顿住，但还是说：“你先坐好我们再说。”
林琛看了他一眼，缓缓坐直。
顾行止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问：“你最近心情不好么？”
他想了想，又道：“我没说我们不能当朋友……不是一直是朋友吗？”
听到顾行止这么说，林琛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的问：“那你最近和沈遇殊是什么关系啊？”
“舍友。”
“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不止是舍友。”林琛开口。
他确实很了解顾行止，他知道顾行止对朋友的表现。
林琛也知道之前顾行止一直和沈遇殊不熟。
顾行止觉得有些荒唐：“也算朋友吧。”
“那你最近……是不是和他关系特别好。”林琛开口，“我看到你之前的账号把动态全都隐藏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有些委屈地看着顾行止：“那为什么……沈遇殊抱你，你就可以？”
顾行止眸子向下一敛，觉得这事必须说开了。
“他是直的。你是么？”
顾行止高中的时候跟沈遇殊同桌过，有人来找沈遇殊聊天几乎都会钻到顾行止的耳朵里。
有一次他熬夜做策划后回学校上学，下了第一节课是完全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睡得迷迷糊糊。
期间好像有个人来问沈遇殊题目，后来扯到了另外的话题，顾行止听到沈遇殊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句：“喜欢那个男的，什么心理。”
“是啊，他还是个男的呢，不喜欢妹子，怎么回事？”旁边有人附和。
顾行止当时就很确定地给沈遇殊下了定义——一个直的、喜欢装逼且有实力装逼的、未来一米八八帅哥的bking。
如果顾行止不那么确定沈遇殊是个直的，还真不会跟沈遇殊说昨晚对他说的那番话。
顾行止一直不和单身的、和他性取向一样的男人走得太近。
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林琛一愣，然后垂下眸子：“那你最近和沈遇殊关系那么好，是为了气我有男朋友了吗？”
顾行止这回是真的愕然了。
他没想到林琛会说出这句话，失神了半晌，张了张嘴，满眼震惊，半晌说不出来一句像样的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是你最近和沈遇殊关系真的好好。”林琛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一带陈临去见你们，你们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
顾行止：“……”
“哥，如果我要气你。”顾行止的眼睛很好看，特别是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他全世界只有你的错觉，“我没必要用沈遇殊。追我的人很多。”
顾行止这张脸，放在哪里也不乏追求者。
他如果想气林琛，不会找不到人，实在是没必要去招惹沈遇殊这么个危险且是直男的人物。
林琛的眼神看起来很苦涩：“行止，我不想失去你，你别跟沈遇殊关系太好好不好？”
“？”
顾行止有点不知道林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哥。你现在连我的人际关系都要管了么？”
林琛摇头，突然想把顾行止往怀里揽：“不是的行止，我……可是我不舒服……”
顾行止微微侧开身，躲过了林琛伸过来的手。
他眼里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和：“哥，恕难从命。你没有立场。”
就像他没有立场在林琛告诉他们会和陈临在一起一辈子时上去质问林琛把他当什么。
林琛也没有立场要求他跟别人保持关系。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顾行止认识沈遇殊也并不是通过林琛。
顾行止记得很清楚，他在十岁那年被顾家夫妻接回家却又受不了顾家氛围而跑到门外时，除了自己亲哥，跟林琛一起来找他的，还有沈遇殊。
他正转身准备走，就听到一个让他头疼的声音。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顾行止捂住额头，认命地站在原地。
他转过身，看到陈临已经在往林琛的怀里扑了，而林琛还抓着他的手腕。
顾行止转过身，声音平静：“放手吧哥。”
林琛看到陈临，表情不是很好，但他也知道轻重，放开了顾行止的手：“我过两天再去找你。”
“不用找。”顾行止没多说什么，留下这句话就抬腿走了。
因为刚才跟林琛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沈遇殊周围坐了一圈人，全都是打扮精致的女孩子。
那些女孩子们正和旁边的同伴传递着眼神，似乎是想上去找沈遇殊要联系方式。
顾行止本来是不想上去凑热闹的，但是自己的书本和笔都在沈遇殊那里，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沈遇殊座位旁边，朝他伸出了手。
沈遇殊抬起眼皮，看清是他后，冷厉的眼神缓了缓，然后——
把手机塞到了顾行止的手里。
顾行止：？
旁边正在跃跃欲试、好不容易快要给自己加满油、一脸胸有成竹想要来要联系方式的女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