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别这么悲观！”吴营声音不大：“穿山甲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也做了这么多的相关部署与准备。”
“那就算是现如今形势不好，情况不对，那也肯定不会一下就到头儿的。”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到头儿了。也不是你的头儿。”吴营无比的坚定：“包括这账目表，也不是从你那里偷得。所以你放心吧，将军，一切有我。”
“所有的一切，到我这里都会结束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影响将军分毫。”
“吴营，你想多了。我找你来，不是那个意思。”“将军，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想表达的就是我的意思。”吴营的态度极其坚决：“我这条命是将军给的。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就随时还给将军。”
“另外也请将军放心，所有知道你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我说的是下线啊。早就被我清理干净了。现在的所有下线，没有人知道你参与的！而且别说你了。就连我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你大可不必多虑，你就踏实儿的。然后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按照你之前的准备来，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可问题是。”“将军，您就听我的吧。咱们都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久了。不可能一下就坍塌的。你就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事儿。”
“至于账目表的事儿，咱们就努力去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我来承担一切。”
“但账目表里面，可不仅仅是穿山甲一件事儿啊，这事儿涉及的可就太多了。单纯就你一个人，不足以服众的。”
“那他们就可以顺着我这条线儿继续调查嘛，能查得到后面算他们厉害。”说着，吴营微微一笑：“咱们两个呢，就一切如同之前，别有什么不对劲儿就行了！”
“别因为这件事儿开始保持距离，也别因为这件事儿产生其他异常！”
“完了我马上就让人去把失窃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抹除。到时候我就不承认我这里丢了账目表，完了就一个账目表，他们也没什么新鲜的。”
“毕竟那些标识销毁的武器装备也早都运走了。他们也不可能找回来了对吧？”
“所以就是销毁了。没事儿的。”吴营头脑清晰，极其冷静：“总之还是那句话，这所有的一切，与将军就没有关系，请将军踏实儿放心！”
听完吴营这番话，田野整个人的情绪明显缓和了不少。说话的语调也带上了一丝感激：“小营，说真的，我没有看错你！真的！”
“将军言重了！那就先这样，我马上去安排处理一下，以防不测！”
“好，将军。那就这样！”
吴营这番话说完以后，这第三段录音。也就到此为止。
随着录音结束，王常琛非常聪明的从兜内掏出了一张A4纸，摆放到了田野的面前：“田将军，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事发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都已经被抹除了吧？然后为什么要抹除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害怕被我们摸到证据，证明这账目表，是从吴营那里偷走的。我说的对吧？”
田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常琛，并未反驳。至于王常琛，则微微一笑，继续字字见血：“但实际上你抹除也没有用的。因为我们已经对照着你的账目表，找到了那些本该被销毁的武器装备。”
田野一听，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王常琛，他嘴角微微抽动，数次欲言又止，但最后，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王常琛嘴角微微上扬，顺势叼起支烟，继续道：“你也别觉得我在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证据确凿。”
说到这，王常琛顿了一下：“这账目表里有不少武器装备是通过甲乙丙集团走出去的。现在甲乙丙集团就在我们的手上。然后虽然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想要从集团库房里面找到一些没有抹除痕迹的武器装备，还是能找到的。”
“至于找经手这些武器装备的人或者线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们的账目表上那么多武器装备，都是本应销毁的。然后，只要我们能摸到其中一件儿。不管什么时候的都一样，就足以证明你们的所作所为了。对吧？”
在说完这些以后，王常琛突然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田野的肩膀，随即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吧？”
田野听闻，眯起眼，看向王常琛：“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的上级领导，也就是你的老板，知道你手上有这份账目表吗？”王常琛一语中的，字字诛心：“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账目表应该是不允许随意留存的吧？应该是你老板与其身边合伙人对账时候所需要的材料吧？”
“那你这里为什么会留存一份儿呢？而且还不敢放在自己的手上，而是放在了自己亲信的手上。你让我想想啊。”王常琛话里有话，自问自答：“应该是为了关键时刻保命用。对吧？”
“你害怕他们会在关键时刻干掉你，所以才会留有这样一份账目表。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敢和你的上级说你丢掉账目表的事情。对吧？”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账目表的事情扩大化呢？”
田野听完，冷笑了一声：“王常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都已经如此的证据确凿。事实都如此明显了，还有什么可威胁的呢？”
“我这还有吴营在办公室吩咐交代下线，安排抹去监控的录音呢，也有吴营布置下属应对方式的录音，这其中就包括了灭口，你还要听吗？”
此话一出，田野顿时又不吭声了。
王常琛：“呵呵”一笑，跟着继续道：“田野，你听着，我今天之所以过来找你，不是来害你的。相反，我还是来救你的。”
“然后，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同意配合我们，交代一切，我可以保证将你从这件事情彻底摘出去！”说着，王常琛顿了下，特意强调道：“听好了，不是坦白从宽，而是彻彻底底的摘出去！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而且如果你的贡献足够大，还可以论功行赏！”
言罢，王常琛长出了口气，继续道：“但如果说你依旧负隅顽抗，拒不交代，那不好意思，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且不说其他，就单纯这三段录音以及我们手上现在所掌控的证据，就足以将你，吴营，以及吴营的那些下线一网打尽了。”
“至于给你打电话的上线，不用多久，也定将会浮出水面。”说到这，王常琛冷笑了一声：“我们已经盯着他盯了许久了。挖他也挖了许久了。而他，现在都未必清楚我们已经把目光看向他了！所以说，抓住机会吧，结果都已经注定了！”
王常琛这番话说完，屋内瞬间鸦雀无声，温度也骤然降至冰点。
此时的田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与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深邃与纠结。
实话实说，王常琛这条件确实是太太诱人了。这等同于是给了田野一次重新做人，重新开始的机会！而这种机会，无异于后悔药！十辈子都未必能碰见一次！那田野不心动才有鬼了！
可问题就是关于穿山甲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穿山甲的问题。
这穿山甲，也不过只是一个引子，里面涉及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覆盖的圈层也太广太广，这要是真的全都说了，自己也未必就能有好下场。
然后如果这种时候不说，就强硬强撑着的话，上峰或许还会想办法救他。
哪怕就算是自己证据确凿，上峰只要肯救他，也指定是有办法帮他开脱再运作的。最最少，留他一条命是没问题的。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任何人会选择死亡。
然后，无论什么阶层，什么层面的人，真到了死亡面前，也未必就能坦然自若。
所以田野这般纠结，也实属正常，换成谁，都大概率会如此。
一旁的王常琛经验丰富，深知田野在权衡什么，于是故意：“咳咳”的咳嗽了两声，打破沉寂，继续施压：“田野，你听着，事已至此，你肯定是跑不掉了。然后，你就算是想要硬抗死扛，也未必能保得住你的上级！”
“毕竟我们已经摸到他的线索了！之后用不了多久，肯定也就可以摸到他！”
“另外还有两件事儿你要清楚！”
“一是我们之所以能摸到他的痕迹，完全是因为你，是他与你通话，被我们窃听，我们才摸到的他。”
“二是你背着他私藏了军火库账目策，完了还让账目策落到了我们的手上，被我们摸到了完整的证据链！”
“单就这两件事儿给他知道，他就肯定会气炸。也肯定不会再保你！”
“换句话说，就算他想保你，那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保你啊，对吧？”
王常琛这番话说完，田野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面露不悦：“王常琛，你吓唬我？”